顾家主说着：“而且这个女人，心机深沉，肯定不是易于之辈。当然，也可能是她背后的夏姬，反正据民间传闻，那可是以美色祸乱了两个王国的心机/婊。”　　 “不好了！”　　 又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飞奔而上。　　 顾家主眼神一凝，不怒自威。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开口就叫不好？”　　 家仆满头大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刘队长说，白浅浅逃离路上袭警，罪情严重，已经造成极度恶劣的影响，必须交给他们警署严办。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有记者采访来了……”　　 顾家主感觉脑子里炸开一道闷雷。　　 “邓禹他当真不顾情谊，要与我鱼死网破？”　　 他细想许多，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得罪过邓禹。　　 顾明昀已死，剩下的后人，都是些无能之辈，如果不将白浅浅诓成顾家人，那么下一代的顾家，不就成了无根之水？　　 “除非……”　　 下面的召唤阵冒出灵光，便完全黯淡。　　 顾家主脸色变得更黑了。　　 “怎么会这样！夏姬是真的与她解除了契约！”　　 这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夏姬为了她胡乱杀人，谁知道竟然说抛弃就抛弃！　　 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次的召唤阵，就算有，也轮不到他顾家。　　 这不过是检验宿主与圣灵关系的仪式。　　 刚才的灵光表示，白浅浅是真的被夏姬抛弃了，身上再也没有了圣灵的气息，就是最低等的凡人。　　 顾家主捏紧了栏杆。　　 “我出去看看，你把白浅浅带到大厅。”　　 管家应声下楼。　　 顾家主离开仪式，转身来到大院门前，此刻的门前，好几个警察与侍卫对峙，而在后面，七八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热火朝天地拍摄照片。　　 “怎么了！”　　 顾家主挺直腰杆，一副上等人做派。　　 警察中最前头的刘队长道：“顾家主，你们非法接走白浅浅，我们是来带走她的！”　　 顾家主环顾四周，拿出政客的上等人气势。　　 “我什么时候接走了白浅浅？”　　 “家主，是白浅浅越狱后非法潜入我顾家庄园，人已经带到。”　　 管家拉着白浅浅走了出来。　　 白浅浅还是懵逼当中。　　 “顾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叔叔了？”顾家主义正言辞，“不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以为你这副样子，就能摆脱自己犯下的罪恶？你以为你这样子，就能弥补牺牲的警察的性命？”　　 白浅浅惊讶道：“顾叔叔，你说什么呀？你不是说过，这些事是夏姬做的，与我无关吗？”　　 “无关？米兰早有法律规定，圣灵犯下的罪孽，宿主要承担一半的责任，当真以为，你装作无辜，就真的无罪了吗？”　　 顾家主一副正义嘴脸：“我身为米兰的议员，永远都是向着米兰着想，牺牲的警察是为了米兰的治安。我闻此言，心中甚痛！浅浅，你既然口口声声地叫我叔叔，就听叔叔一句话，不要再心存侥幸，认罪伏诛吧！”　　 第二十章 反转（二）　　 白浅浅仍旧处于懵逼中，被警察铐住走了。　　 一群记者蜂拥而上，长枪短炮对准了顾家主。　　 “请问顾家主，白浅浅是你们接走的吗？”　　 “消失的白浅浅，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顾家庄园？”　　 “事情正如邓署长所说，是你们顾家在包庇犯罪吗？”　　 顾家主心里将邓禹骂了数百遍，早就怒火朝天，可是脸上还要保持着职业假笑，来应对记者的采访。　　 “我顾家是米兰的顾家，祖祖辈辈都生长在这片土地，我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从不会做出背叛米兰的事情。”　　 顾家主道：“我可以保证，我从来就不知道白浅浅为什么会在我的庄园里，她之所以出现在我的庄园，纯粹的因为警署办事不利！　　 “这样一个罪孽滔天，手段极其凶残的杀人凶手，出现在我的庄园，不是对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吗？警署这是干什么吃的，纳税人缴的钱，就是这样的警力效果？　　 “我建议，严查以邓禹为首的警署高官，最好建立警署的信息公开制度，让市民们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缴的税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　　 “至于包庇犯罪，我的儿子，我顾家的继承人顾明昀，也是这次凶杀案的受害人之一。我不仅是政府的议员，还是一个父亲，我的儿子惨死，我追查凶手还来不及，怎么会包庇犯罪呢？”　　 顾家主一阵演讲，成功甩掉所有包袱，并将黑锅转手扣在了警署头上。　　 最近的时局紧张，政府官员也逐步分为两个派系，一者坚定自守，一者赞成投靠阿尔契，双方扯皮不休，更是动用自己的御用报刊互相对骂抹黑。　　 顾家主是自守派系的坚定支持者，邓禹也是自守派系，可是这样一闹，似乎这个警署署长，有了不同的想法。　　 两方在报纸上对喷，但搅动风雨的罪魁祸首邓禹却迟迟没有现身。　　 似乎是隐藏起来了。　　 白浅浅再度关回大牢。　　 事情隔了两天，监牢才再次打开。　　 顾家主步入牢中，白浅浅哪还有之前的漂亮可爱，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都发出一股子馊味，瘦了一大圈，都成了皮包骨。　　 她一看见顾家主，就像看到了救世主。　　 “顾叔叔！顾叔叔！你……你调查出真相了吗？”　　 她回到牢里，也琢磨了厉害关系，知道顾家主把自己送出来，肯定有他的打算。　　 她也看过报纸，也知道世人对她的批判，更知道报纸上义愤填膺的顾家主说出的话。　　 可是她知道，那应该不是真话。　　 顾家主看着瘦骨嶙峋的白浅浅，叹了口气。　　 “浅浅侄女呀，夏姬真的离开了？”　　 白浅浅原本向前扑的行动顿住了，她打了个寒颤，又慢慢地后退，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顾家主道：“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杀害明昀的凶手。可是邓禹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憋着什么坏水，而且你，真的没有我出手庇护的资本了。”　　 白浅浅不敢相信，她害怕得发抖。　　 “浅浅呀，不要怪叔叔哟，叔叔也是没有办法。”顾家主道，“你在米兰公立医院的父母已经被我送到天堂了，你也去陪陪他们吧，顺便替我看看明昀。”　　 他笑容满面，不顾逐渐陷入绝望的白浅浅，慢慢地退出了监牢。　　 监守的狱警在邓禹失踪的这几天，就被换上了顾家主这一系的人。等到牢笼关闭，顾家主与新任的两个牢头并肩而行。　　 “意外死亡，可以他杀，事情一定要办得合乎情理。这是给你们的红包，监狱长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　　 两个厚实的信封塞进牢头的怀里。　　 牢头自信一笑。　　 “这事就交给我们吧！”　　 白浅浅缩在墙角抱紧了头，她根本不愿意面对现实。　　 “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才十四岁，她应该还在无忧无虑地校园生活中，尽情地释放属于自己的青春。　　 可是现在，她分明在监牢里，折断了青春的翅膀。　　 “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嘎吱——　　 监牢再次打开。　　 关进来的是一个壮汉，穿着黑白条纹的囚服，剃着大光头，只一眼，便是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浅浅丝毫不觉察。　　 壮汉看着她露出的白皙的胳膊，病态地舔了舔嘴唇。　　 “我的名字叫甄德淮，因为强/奸/幼/女多起，引起社会民愤，被判处死刑。但我也有家人，炼铜只是我的爱好，不是我的全部。　　 “所以我在监狱里专门做你这样的生意。　　 “我被判处缓期五年执行，每做一件你这样的生意，我的缓期就会少一年。　　 “与之相对的，我家里的账户会多出十万金。　　 “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你即将面对的事情。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充满活力的娇花，被无情折断的样子。”　　 白浅浅惶恐地抬起头。　　 “顺便说一句，”甄德淮脱掉上衣，“我以前是一个开锁匠，除了大牢的电子指纹锁，其余的门锁，拦不住我。而且，我这个人，除了炼铜，还炼尸。”　　 他扑到白浅浅身上，疯狂撕扯她仅剩的单薄囚服。　　 白浅浅极力反抗，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凡人的选择呀，没有倚仗，还自认为正义，不过是害了人又害了己。”　　 一个幽幽的女声从白浅浅心底响起。　　 是夏姬，她再次出现了。　　 不过她并没有阻拦甄德淮的举动，反而饶有兴致地围观。　　 “只是最平常的种族繁衍，却被冠以所谓‘淫/乱’的名词，并以此延伸出诸多所谓的罪责，说到底，只是弱者的作茧自缚。真正的强者，总是在践踏规则，罪名对他们毫无所谓。　　 “就像是顾家主，就像是邓禹。他们有践踏规则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