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景澈以为她终于死了 可命运对她总是反复戏弄三番两次把她推入死亡边缘兜兜转转又是个未遂 她在生死的混沌间已经忘记倒下前究竟做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唯独记得有一双漆黑如泼墨的瞳仁在注视着她带着一贯的沧桑与从容此刻多了一抹惊心动魄的悲凉之色 还有一声声“阿澈啊”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裹着糖衣的噩梦对她來说过往的一切回想起來都痛苦如凌迟她偏偏要记起他牵着嘴角姿态不一地笑唤她每一声都像是一个不一样的梦她在这呼唤中辗转不同的时光 她太想逃离了那个低沉的声音与那个悲切的眼神无处不在她画地为牢自己将自己圈了进去 终于她在反复的痛苦中不胜其烦醒了过來 视线里是意料之中的昏暗被褥的严实感让景澈知道这不是梦境如果是做梦那么她不会继续留在鬼寨而会去千年之后的云覃峰重新看看那片魂牵梦萦的白马骨花海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让她坚持活下去的东西对于她來说也许是那一片清冽人心的白马骨又或许只是曾经花开的岁月和已经路过那岁月的人 第一眼她看到了也修清淡的脸她知道自己无需说什么牵起嘴角虚弱地笑笑 也修难得回应她一个笑随后开门见山道:“你身上赤溟蛊的毒解了” 景澈眼皮一跳从未想过这个纠缠她如此长久折磨她日日夜夜传说无药可解的毒说沒就沒了 也修紧接着解释:“他为你下一阳谷找到了溟虫并将炼炉带入时空压缩的神域炼制解药十八日被缩成几个时辰所以炼出來格外快” 他一边说一边拿软垫帮景澈把人垫高她剧毒初解此刻还发着高烧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都干涸得沒有一点水色一双眼眸因为脸庞的削瘦而显得格外漆黑深邃 景澈自然知道也修口中的“他”是谁她在最初的一刹那觉得茫然她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好心到要费这么大力要救她然后她很快就想起來了记忆里有一种炙热感男人的体温像是燎原的大火在她身体里烧着微露的晨曦中他眼上还方蒙着布从背后紧紧抱着她嘴里低低问着一句话“你究竟是谁” 而无需她证明他便唤出了她的名 她阖上眼眸唇角牵起悲凉笑意:“别人削骨还父削肉还母那我呢…要怎么还” 也修未答而此刻推门进來一个人手里稳稳端着药碗语气平淡:“不需要你还” 他走过來了逆着光的脸庞一片模糊像是隔着混沌岁月回望他他越走越近而她们之间的距离却不动声色地越拉越远 也修识趣地起身出屋交身时百里风间微微颔首牵起一个极淡的笑而看向景澈时又换了一种神情只是淡淡地坐到她床榻边将药碗端到她面前 她别过头目光垂在被褥精致的花纹上 “喝了吧”除了命令似的冷漠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 景澈垂下眼脸疲惫地躺回被褥中依旧一言不发 百里风间的动作空白了半晌她以为他要走了像以往一样他來去自由随心所欲绝不有半点儿委曲求全然而这回他并沒有随她去而是突然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整个人从床里拎坐起來动作不温柔却也未伤她半分 他强迫她靠到自己肩上一手捏住她的嘴一手将药碗送到她唇边往她嘴里灌药 景澈死死抿着唇目光倔强地瞪着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他咄咄逼人她寸步不让在这种拉锯中药灌进去一半另一半都顺着她的侧脸淌了出來 “咳…咳…”景澈被呛了好大一口胸膛止不住剧烈的起伏苍白脸庞涨上病态的猩红 百里风间放下药碗掂起手帕为她拭擦脸上残汁垂目敛眉的他脸庞格外深邃俊朗若是放在以前她怕是又要沦陷而如今不同景澈在他目光的笼罩下觉得无地自容因为那些是红衣的岁月她为了报复玩得过火他们之间有过太多擦枪走火的瞬间 …这种温情反倒像是一种讽刺 景澈抬起手臂虚弱而狠狠地弗开他的手嘴唇微启一字字逼出完整的一句话:“求你放过我吧” “我已经放了你一次”他依旧强硬地环着她的肩以自己的胸膛支撑她的身体低沉的声线压着起伏的情绪“八年前若是沒有我的默许也修不可能如此轻易放你走而我沒有料到你会走的这么坚决” 她在他怀里颤了一下口吻淡淡:“更沒有想到八年后我会是红衣” 百里风间继续一丝不苟地替她擦干净脸上残迹不再出一言红衣这两个字像是他绷在心头一条柔软的弦无论是轻拢还是重拨都能带來震颤他唯恐她提起那晚的**事还有过往他的种种举止暧昧的或是残酷的……都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啊 而景澈偏要戳他痛楚嘴角牵起淡淡讥笑:“你悔么当初给我喂下赤溟蛊你一定还记得你是怎么喂的” 他的手顿了顿低垂的脸庞上似乎有苦笑他如何能不悔在她倒下去之后他终于在漫长的岁月里再次尝到了那种流逝的滋味这仿佛是他身体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失而复得之后又要被夺走 他为了寻溟虫险些死在一阳谷的泥沼里是他亲手造的孽恶果还是要由他自己承担幸好的是这一次他并沒有迟到她还能活着底气十足地坐在这里讥讽他 “你休息吧”百里风间不愿再多说起身将她放回去为她提好被角后准备离开 “你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那么喜欢替我做决定决定我死决定我生……你真是一点都沒变自以为是还有自私” 百里风间正走到门口身形微顿他侧过脸清明的眸角似乎有泪或许只是推开门时外头风太大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和你彻底划清界限”她的声音从身后遥遥送过來 他听到她从床上起身又踉跄栽倒入地的动静终于是无动于衷地背对她 诵经三千卷曹溪一句亡 “你还得清一条命么阿澈或者是红衣”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阖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