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锦衣卫统领
于洪峰哪里还有刚才的色厉内茬,顾不上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直接冲到赵卉面前。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孩子,真的是你?” “你还活着?你可知道我当初听说你被流放的时候……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那副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关爱外甥女的好舅舅。 但是……眼泪是假的,深情流露更是假的。 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但于洪峰还嫌不够,张开双手就想把赵卉抱在怀里,演一个亲情和睦的假象。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同时,赵卉寒如冰霜的声音响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自称本将的舅舅?!” 于洪峰被打的满脑袋发蒙,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但赵卉还觉得不解气,抬脚冲着他的胸口又是狠狠一踹。 “攀亲戚。” “挖我娘的坟。” “还要斩杀我。” “于洪峰,你现在还敢舔着脸往前凑,真让人大开眼界!” 一句接着一句,手上的动作也不停,马鞭破风的声音应接不暇,让人浑身发颤。 于洪峰摔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复神智。 他看到地上被鞭子打出的深深地印记,看向赵卉的目光中只剩下恐惧。 这哪里是杀伐果断的镇国女将,分明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赵卉这次回京,就是来算账的! 他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啪!」 又是一阵长鞭破风的声音。 眼看着赵卉的马鞭就要抽上他的双眼。 杀意随风而来。 「铛!」 原本架在于洪峰脖子上的长剑突然出鞘,一道残影闪过,鞭子缠上剑鞘,留下嗡鸣声。 司文霆挡在于洪峰前面,双手被震得发麻。 打,可以; 重伤,也行; 哪怕让人几个月都下不了床,司文霆也能装没看见。 但是当着锦衣卫的面闹出人命,他不能坐视不理。 司文霆小幅度的转了转拿剑的手,抬眼正好和赵卉的视线对上。 赵卉周身放松,司文霆勉强才接下的一鞭子,不过是她随手一甩:“司统领要护着他们?” 司文霆正色:“于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女将大人就这么把人杀了,与法理不合。” 二人僵持,都不肯退。 于洪峰明白了现在的境况。 他是朝廷命官,不论他和赵卉之间有多大的矛盾,只要司文霆在,就一定会护住他的性命。 但是于家人就不好说了。 夫人和其他的儿女还未回府,暂时安全,如今最让他担心的就是于欣欣。 当着赵卉的面挖坟掘墓,保下的概率不大……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大的家业,就这么没了。 于洪峰视线落在司文霆的身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司统领,于、司两家自小就定了娃娃亲,您又与欣欣青梅竹马。这婚事,不如今日就定下,您觉得如何?” 于欣欣听到于洪峰的话,顿时明白过来,立刻对着司文霆诉衷肠: “司哥哥,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她的腿拖不了,若是再不看大夫,恐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而且即便医治好,也不代表能够恢复如初。 一个跛子,很难找到好的夫家。 她必须得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 于欣欣微微低下脑袋,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司文霆面前,眼眸微低、眉目含春,让人心生怜惜。 但司文霆这个时候可没心情打量什么美人计。 这父女还真是猪队友,没看到他在保他们的性命么?闹这么一出,是生怕女将大人不知道他们两家深厚的关系吗? 于欣欣以前可把他当备胎的,现在就当众表白,还说喜欢了很久? 真把他当傻子耍了?! 不只是司文霆,那些一直藏在暗处的亲兵,包括赵卉本人,表情也都有些无法言说。 于家,还真没底线啊! 为了活着,为了所谓的家族,连脸皮都可以不要了。 赵卉看着于欣欣,觉得有些好笑: “于家小姐,你该不会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入的了司统领的眼?挖坟掘墓,板子就够你受的了,想成亲?做梦呢!” 于欣欣小嘴一撇,“司哥哥,连你也嫌弃我吗?” 司文霆深吸一口气,语气格外的疏离:“五小姐,保护你们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你不需要委屈自己。” 说完,他摆出对战的架势。 赵卉微微勾起嘴角,“看样子,司统领是打算和我硬碰硬了。” 拇指一顶,长剑出鞘。 剑气顺着司文霆的脸颊划过,削下一缕发丝。 只一招,就让司文霆确定,自己和赵卉之间武力悬殊。 但他是锦衣卫统领,他不能退。 咬牙,挥剑! 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只听「咻——」的一声,小石子朝赵卉而去。 石子上绑着纸条。 纸条上墨迹还新,右下角的盖着的也是私印,是不久前临时写下的。 赵卉朝纸条射来的方向看去,祁安在暗卫的帮助下匆匆赶来,还喘着粗气。 特意来帮她的? 皱了皱眉,没时间思考祁安这么做的目的,把纸条丢到司文霆的怀里,冷声吩咐埋伏在暗处的亲卫:“抓了!” 一直藏在暗处的同时冒了头: “是!” 喊声冲天,令人胆寒。 于洪峰见司文霆居然退了,而赵卉也是真的要把人带走,刚放下的心再次慌乱,喊道: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 “司文霆,你难道要亲眼见着本朝官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抓吗?” “女将亲卫,难道已经可以凌驾于锦衣卫之上了吗?!” 司文霆看都不想再看于洪峰一眼,把纸条张开,怼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羁押文书,盖有摄政王的亲令。 这么快就惊动摄政王了? 难不成,今天的事情,真的不能善了? 于洪峰看清私印,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以摄政王那铁面无私的态度,哪怕他能诡辩把挖坟掘墓说成迁坟,按着今日顶撞女将大人,于家往后在朝堂,就再没向上爬的可能了。 真要这样,他辛辛苦苦壮大的于家,彻底废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行! 眼看着亲兵就要把他拖出府门,于洪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连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