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想挫薄庭琛锐气
厉腾站在门口,怔怔望着房产里女人,只见她低头,在孩子额上亲了下,他内心纠结,带了那么一丢丢惶恐。 厉腾上班刚走,顾念把俩孩子交给保姆,收拾妥当,出门。 王嫣在街头与她碰面,两人找了间咖啡屋坐下。 “有心事?” 接到顾念电话时,王嫣就觉得她有事情要对自己说。 顾念掀了掀眼皮,抿唇没说话。 王嫣指尖捏着勺子,搅拌杯子里的咖啡: “说吧。” 顾念品尝了口咖啡,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 “昨晚,我把薄庭琛当成厉腾了。” 咣当。 勺子掉落地面的声音。 王嫣眨了眨眼,一脸难以置信,顾念叫来服务生,让她再拿把勺子过来。 用纸巾擦桌上的咖啡: “瞧你,冒冒失失的。” 王嫣为自己辩驳: “不是我冒失,是你自己语出惊人,念念,你是喝了多少,会把薄庭琛当成是……” “厉腾。” 王嫣到现在,还很消化顾念的话。 顾念抚了抚额,懊恼地哀嚎: “一切就像是做梦,可是……我看的看到了厉腾,他还吻了我。” 吻得那么深情。 王嫣看她的眼神变了。 顾念受不了问: “放心,我精神正常,人挺健康的。” 王嫣白了她一眼: “那你还做那样的梦?” 顾念思绪很乱: “所以,我做错事了。” 王嫣想到了什么,忽地正色道: “他怎么说?” 顾念: “他今早对我说,可以试着与他组建一个家庭。” 王嫣双眼陡地泛亮: “念念,这提议不错,别着急,听我说。” 王嫣抓住顾念的手,给她分析利弊: “首先,薄家富可敌国,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再则,团团需要一个父亲,薄庭琛的儿子需要一个母亲,所以,你们是黄金搭档。” 黄金搭档? 这形容……好贴切。 可是…… 顾念驳回去: “那有人拿婚姻当搭档的。” 王嫣指尖在她眉心轻点了下: “这你就外行了,现在的男女,哪对不是搭伙过日子,即便是豪门的模范夫妻,也都是表面功夫,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你死我活呢。” 顾念垂下眼睑,仿若真在认真思考王嫣的话。 也是今早男人的提议。 王嫣见她不说话,又说: “再说,便宜可不能让他白占了,咱怎么得都讨点回来。” “厉腾的事,让我看清了许多的事,我对他,没感情。” 王嫣见闺蜜如此固执,一语戳中死穴:“你不是对他没感情,而是,你的感情给了厉腾。” 顾念仿若如梦初醒: “你是说,我喜欢厉腾?” 王嫣摇头,直白吐出: “还有我说吗?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思念,昨晚,你会把薄庭琛当成是他吗?” “姐妹,你爱上厉腾了。” 末了,王嫣摇头叹息: “可惜,厉腾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他一定会高兴坏了。” 那个‘死’字,戳中了顾念死穴。 眼圈渐渐红了,喉咙也像是堵了块石头,说不出半个字。 王嫣见她神色怔然,目光迷离,满脸忧伤,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都过去了,我们得往前看。” 日久生情,顾念对厉腾便是如此,可惜,斯人已逝,再也回不来了。 顾念忍着眼睛里的湿意,吸了吸鼻子: “嫣嫣,我怀疑他是厉腾。” 王嫣眸色一怔,内心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什么?” 王嫣激动问: “说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顾念: “昨晚,我是喝醉了,可还没醉到什么也不知道,我喊厉腾时,他很兴奋,也很疯狂,。” 顾念一边回忆,一边说,蓦地,她紧紧抓住王嫣的手,声音染了兴奋: “嫣嫣,新闻爆厉腾死了,可是,我们一直没看到他的尸体,我去厉家,厉家人不让我进,而且,自从厉腾出事后,厉家那边没一点消息传来,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厉家人对厉腾不薄,尤其他三个舅舅,完全当厉腾是宝。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嫣也反应过来,扶着额头: “是哦。” “这么说来,牙牙也可能是你的儿子。” 王嫣瞥了眼她的肚子: “你这肚子,像生双胞胎的吗?” 顾念像是被电击中,整个人完全石化。 好半天,才找回意识: “你是说……” 她咽了口唾沫,嫣红的唇瓣艰难开合: “牙牙与团团,都是我的孩子?” 王嫣: “对啊,你想想,薄庭琛如果是厉腾,他的儿子,不就是你的儿子吗?” 这逻辑很通,很好懂的。 顾念无法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她拿了包就要冲出咖啡屋。 被王嫣扣住了手腕: “别毛毛燥燥的,厉腾为什么要诈死?” “他明明是厉腾,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两个核心问题,让顾念心烦意乱。 “薄庭琛说,他因一场大火毁容,整容失败,从此,他就戴上了面具,当然,这是他的一面之词。” 现在,顾念不相信男人的任何一句话了。 “嫣嫣,去给我查,我要知道,薄庭琛的一切。” 王嫣让人去查了,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薄庭琛的档案,一片空白,除了在他几岁时一场大火,能从以往的新闻里找到些许的影子,王嫣再也查不到更多了。 大火后,薄庭琛像是从世界消失。 直到,两年前,才重新出现在大家视野里,脸上也戴了鬼兽面具。 顾念理了理思绪,做出一个决定: “我要去纽城找厉明珠。” “她应该会告诉我。” 顾念有这个把握。 这么大的事,王嫣也不敢阻挠她。 “孩子,你帮我带两天。” 王嫣戳眉,摆手,拒绝: “不行,薄庭琛与厉腾,也许是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是薄庭琛,而不是厉腾,他没有厉腾好说话,再说,海城离纽城,飞机都要十几个小时,来来回回,差不多要两三天,我怎么都骗不了那么精明的人。” 想到薄庭琛冷冰冰的样子,王嫣后背泛起害怕。 顾念不容闺蜜拒绝的语气: “只有你能帮我。” 王嫣很怕去薄庭琛高级公寓,便劝道: “念念,他应该有苦衷,厉腾不像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 想到男人对自己的欺骗,顾念恨得牙痒痒: “我可以原谅他的诈死,但,我不能原谅他夺走牙牙。” 想到牙牙可爱粉嫩的模样,顾念心口一疼,眼眸一紧: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王嫣想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办法说。 挣扎了好半天,见顾念痛苦纠结的样子,最后只得同意: “行,你去吧。” 顾念在网上购了机票,直奔机场。 薄庭琛回家,没见到顾念,打她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顾念,而是她好友王嫣: “顾念呢?” 王嫣仔细辨听男人的声音,以前不觉得,现在,到感觉他做了变声处理。 “她有事去了,手机在我这儿。” “只给你一次机会,顾念在哪儿?” 男人声线低哑迷人,却透着不可言说的危险。 王嫣呛了口,稳了稳心神: “薄总,她劝不住,她让我帮忙照顾两个孩子,飞纽城了。” 薄庭琛声音,彻底冷下来: “几时走的?” 王嫣: “就刚刚。” “她的手机在你这儿,你的手机呢?” 薄庭琛不愧是商业奇才,连这个逻辑都能顺。 王嫣咬了下唇: “在她那儿。” “把你的号码发我。” 王嫣: “什么? 薄庭琛: “顾念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男人的话,像是一字一顿,从牙缝挤出来。 王嫣觉得事情非同小可,立刻把号码发到了薄庭琛手机上,薄庭琛拿了外套,带着肖辰下楼,楼下,温安全已把车子开过来了。 两人上了车,车子疾驶而去。 那头的王嫣,心头惴惴不安,踌躇了会,还是发了条信息给肖辰。 等了好一会,见肖辰不理自己,她又发了条消息过去,她问他,厉腾是不是薄庭琛? 消息石沉大海。 王嫣浑身泛了冷汗,她联系顾念,顾念根本不接她的电话,王嫣后知后觉,这才着急起来。 再说,顾念去机场时,人根本没进入检票口,就被人劫了。 劫她的人,是拨高大的男人,他们把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没为难她,就是不给她饭吃,不给她喝一滴水。 薄庭琛赶到机场,排查了飞往纽城所有航班信息,并没在航班上找到顾念的影子,最后,机场负责人向薄庭琛保证,他找的人,并没上飞机。 顾念的消失,薄庭琛怒火攻心,他亲自带着人,盘查机场所有监控信息,终于,在查第四轮时,在机场某个角落,查到了顾念的包,包被一个小女孩捡去了,薄庭琛很快找到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个哑巴,比划了半天,他们知道了一点线索。 顾念被人劫走了。 像是感应到母亲的危险,团团与牙牙,兄妹俩一直哭闹不休。 王嫣与保姆一个头两个大,哄得精皮力筋,两个孩子仍然精力旺盛。 孩子的哭声,让薄庭琛心烦意乱,他捞了外套,直接去了老宅。 古色古香的老宅,薄长河捋着胡须,正与齐叔坐在观景台上下棋,余光瞥到薄庭琛来了,佯装没看见,薄庭琛上前,直截了当: “人被你抓去哪儿了?” 薄长河装蒜: “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挑战?” “谁惹你了?” 薄庭琛鼻腔里发出声冷哼,不爽道: “爷爷,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念是被你派人弄走的,告诉你,如果不放了她,我就把盛世所有上市的股,全部当垃圾便卖。” 薄长河一生视事业为生命,听不得孙儿这自暴自弃的话。 “你敢?” 老人怒不可遏。 “薄庭琛,咱们薄家早有家训,生命事业,大于儿女情长,你到好,男女情爱凌驾于盛世之上,我眼睛真瞎了,才会把盛世未来押你身上。” 薄庭琛垂目,不再言语。 薄长河指尖落下一棋子,胜局已定,齐叔起身,恭维: “老爷子宝刀未老,甘拜下风。” “齐叔,是你让人把她弄走的吧?” 不敢拿薄长河怎么样,还不能动一个下人? 齐叔被薄庭琛深黑瞳仁里的萧杀气息震慑。 忙不迭开口: “少爷,我一个下人,都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少爷,你手上的刀,不能对准我,要怪,你就怪老爷子吧,是老爷子不让你们好过。 薄长河也不介意齐叔的话。 “老子告诉你,不是齐叔让我弄走的,我了没下命令,不过,我觉得,就凭她把你迷成这样,那女人,就该死。” “阿琛,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好?” “等盛世蒸蒸日上,在海城做到最顶尖,要什么女人没有?” 薄庭琛嗤笑: “你没爱过人,自然不清楚里面美妙的滋味,如果您难为她,或者说,她少了根毫毛,我就拿盛世开刀。” 薄长河看着孙儿凌厉的身影远去,动手一掀,唏哩哗啦,棋子掉落棋盘,棋盘应声落地。 老爷子抖着手指,雷霆震怒: “老齐,这个逆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这还不是我动的手脚,如果真是我,盛世要败在他手上了。” 齐叔面上泛起微笑,声音波浪不惊: “老爷子,您千万百计不让少爷知道牙牙是他儿子,凭他的能力,还查不到?他与那女人,不过是年轻气盛,又有两个孩子夹在中间,我听说,那边两个孩子吵得不行,应该是在找妈,所以,少爷火气才大了点,日子久了,年纪大了,情爱就没那样浓了,收心是心迟早的事。” 齐叔见老爷子脸色稍稍好看些,又说: “像您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薄长河气得胡子抖动: “我比他狠心,比他冷血绝情,不然,哪有今天的盛世?” “去查下,看是谁劫走了那狐狸精。” 齐叔领命而去。 不一会,回来了,凑过去,在薄长河耳朵边说了阵。 薄长河双眸微眯,嘴角浮起阴险的笑: “不错,回来的正是时候,是该挫挫阿琛锐气了,想要江山,就得舍弃美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