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厉腾出事,身份大爆光
顾念第N遍尝试联系王嫣,电话总是占线,后来,直接关机,她去电信公司查了王嫣的号,号码已显示注销。 顾念眉心泛黑,险些摔下去,身后的江白然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顾念看着江白然,面色与唇色一样苍白透明,江白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开口安慰: “我的人查到王嫣回了海城,应该是躲起来了。” “周卫。” 江白色吩咐旁边保镖: 周卫: “在。” “再去找人,找不到,别回来了。” “是。”周卫带着人匆匆离开。 王嫣已经退了酒店房间,顾念不止一次跑去问前台,前台只说了句,无可奉告,哪怕江白然动用关系,也没人告诉她们王嫣的去向。 她们刚回到江白然别墅里,江家下人来报: “少爷,老夫人没了。” 江老夫人体弱多病,八十高龄,如今正逢流感盛行,熬不出来很正常,到底是亲人离世,江白然不敢怠慢,对顾念了句: “念念,我必须回老宅一趟。” 顾念点头: “不用担心我,去吧。” 江白然与下人心急火燎走了。 两天后,江老夫人遗体火化,风水先生为老夫人找了个骨灰安放的宝地——南安寺。 南安寺在普陀区,骨灰送上山那天,江家的人全部出动,除了狱里的江漠然,几乎都有在场,顾念碍于情面,不得不一身黑衣,跟随在江白然步伐,当她们出现在江家人眼前时,李秀英看着顾念的目光有点冷,但也没什么,只叹息了一声: “大家走吧。” 江欣然见到顾念,神情恍惚,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以前,觉得顾念应该是挺恨她们江家的,她也总是为江白然与顾念的分离而感伤。 如今,见一对壁人就在眼前,男才女貌,挺般配的。 “念念姐,你能来送我奶奶,我太高兴了。” 江欣然想要与顾念抱抱,顾念在李秀英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只抬手与江欣然相握。 江欣然白了李秀英一眼,将顾念拉到一边,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念念姐,别管我妈,她就是个古董,跟不上时代,你看我哥,多高兴。” 顾念从李秀英身上收回的目光,恰好落到江白然那儿,男人也在看她,目光里有不可言说的深情与倦恋。 “是吧。”、 江欣然扯唇笑了笑,她是真心祝福两人: “以前,我心疼你,顾柳又总是在我耳边说你坏话,所以,上次,才找人想毁了你的店。”江欣然伸了伸舌头,怕顾念生气,忙解释: “我并不知道伊水源你的店,念念姐,我不是有意的。” 顾念微微摇头,她正想说什么,李秀英怒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江欣然,出殡需要安静,你嘀嘀咕咕什么?” 江欣然冲着前方的李秀英,做了个鬼脸,复又回头对顾念说: “我妈并不喜欢顾柳,她觉得顾柳心机重。” 江欣然是想帮她母亲说话。 顾念不以为然,江漠然与顾柳的婚姻是她一手促成,也有利用成分在内。 豪门贵妇一心想为小儿子扫清障碍,至于江漠然,娶谁与她无关。 李秀英不喜欢顾柳,可更不喜欢她,直白一点,是瞧不上她身份吧,曾经,她是顾氏千金,李秀英都瞧不上,现在,她一无所有,人家更看不上了。 可她也没多高攀,顾念心态放得挺平和的。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向南安寺挺进,走了一段山路后,大家相继坐上了身后的车,江白然自然是要顾念与他坐一辆车的,江欣然想蹭车,江白然将人赶下来了,江欣然委屈巴巴,冲顾念会心一笑,兴高采烈坐后面那辆车了。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向前,路途下起了小雨,地面有些打滑,风水先生竟然说,送殡上山,如逢小雨,乃大吉之兆,因为小雨后,天空会放晴,凌晨骨灰安放时,天边会泛起日月光辉,对后人,那是非常吉利的。 江家毕竟是海城大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风水先生怎么说,自然怎么听。 车子行进的很慢,行一段,又停一段,都是按照风水先生的意思做,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南安寺就可以。 厉明珠逝世的消息,由于厉腾全面封锁,加上各大网站社交平台,消息撤除得干干净净,别说顾念,连江白然也不知情。 紧急一个刹车,车子一阵颠簸后,顾念身子摔出去,又跌落回座位,她往外望去,引擎盖离前方的车辆很近,刹车再踩迟一秒,估计就撞上了。 江白然脸色也不好看,心烦之余,仍不忘关心旁边的女人: “没撞着吧?” 顾念摸了摸头: “没有,差一点点,不过,到是被吓住了。” 江白然打开车窗,点了支烟,周卫从前方过来。 江白然探出车窗,挑眉: “怎么回事?” 周卫: “可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出殡的不止咱们一家,少爷。” “而且,应该也是海城豪门,送殡阵仗似乎比咱们还大。” 江白然抚了抚额角发丝,戳眉,没听说海城豪门哪家走人了: “去查查。” 毕竟,江家在海城经商多年,为了利益,总有得罪的人,万一是有人故意找茬呢。 周卫拿了手机,低头用黑客技术进入系统。 没一会,周卫回: “没查到。” 周卫都查不到,可见对方保密系统做得有多强。 车子停了好一会,直到对方的车辆全部行走完毕,江家的车才开始缓慢向前。 这时间里,顾念手机进了条信息,来自于陌生号: 想你儿子女儿不? 想知道送殡上山是哪家不? 两个问题,直戳顾念心窝,她眼皮开始剧烈跳动,指尖飞快编辑短信发送: 你是谁? 薄家的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连续三个问题,对方再无回音,顾念一直盯着手机,忐忑不安。 觉察到女人的异样,江白然侧过头来,斜过来的目光,正好落到手机屏幕上: “谁发的信息?” 顾念心脏抽紧,大气不敢出,摇头,表示不知。 江白然抓住方向盘的手,握得死紧,指骨泛白。 “简直找死。” 胆敢在这时候挑衅他。 车子又停下来了,雨开始转大,周卫冒雨过来,声音急切: “少爷,查到了,送殡的人家姓薄。” 江白然瞥了顾念一眼,冷声问: “薄家哪个人没了?” 周卫: “薄长河在薄家老宅里,此刻正在与齐叔下棋。” 周卫还调出用黑客技术潜进薄家安保系统截下的图片,图片里,薄长河精神抖擞,凌晨五点时分,不就正在与中山装的齐叔品茶,两人中间的棋盘,黑白棋子,正在凶猛厮杀博弈。 薄长河是薄家最高寿之人,如今生龙活虎,那么死的人是谁? 顾念太阳穴开始疯狂地跳动。 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就在她感觉喘不过气来时,听到周卫说: “消息封锁的厉害,我们初步判断,应该是厉明珠。” 厉明珠三个字,直击顾念心脏,呼吸都停了半秒。 声音抖得不像话: “周卫,你确定是……厉明珠。” 周卫看出了顾念的紧张,忙道: “我们也不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 好半天,顾念才从混乱的思绪里找回理智: “她不是在国外养病吗?怎么忽然就死了?” 见顾念焦急得不行,江白然: “周卫,你查清楚没有?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他虽然不喜欢厉腾,但是,也不会诅骂他母亲离世。 那是损阴德的的事,他江白然不干。 周卫看了看顾念苍白的脸,踌躇了会,才战战兢兢掀唇: “好像是从国外回来了,薄家豪去接机,然后,薄家豪就把人给捅死了,大致是这样。” 周卫查到的信息,也只是冰山一角。 周卫与江白然,不清楚薄家豪与厉明珠的恩怨,可是,顾念心里清楚。 薄家豪一直不喜欢厉明珠,厉明珠出国治病回来,薄长河为了两家利益,是极有可能逼迫儿子去接机,机场发生惨案,也不是全无可能。 顾念心脏蓦地一阵钝痛,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捂住作痛的胸口,好半天,讲不出一句话。 江白然见了,心疼不已: “念念,或许,并不是真的,厉腾的三个舅舅,那么强势,薄家豪不敢。” 顾念眼眶越发红艳,嘴唇张合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不知道,你不了薄家豪,他的冷血无情,没人能比得了。” 厉腾。 厉腾。 心里,一遍遍呼唤着这个名字。 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她不在他身边,顾念打开车门,跳下车,轿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往前方而去。 江白然骂了句‘该死’,把车丢给了周卫,马不停蹄追上去。 男人人高腿长,没几步路,就追上了,他迫不及待劝告: “念念,你与厉腾之间夹隔了太多的事,这时候,你去,薄家能容得下你吗?” 顾念像没有听见似的,迈着大步往前走。 李秀英瞧见了,探出头来,冲江白然冷喝: “又在发什么疯?” 江白然不理她,径直跟着顾念的步伐。 见说不听,江白然只得抬手扣住了顾念肩膀: “你听我说,顾念,我知道你对厉明珠有感情,但是,现在,咱们真不能去。” 顾念被迫止步,她掀眸,对上江白然焦灼的眼: “白然,不要管我。” 顾念脸上的神情,凝成了坚定,仿若,天王老子都不能阻挡她去悼念厉明珠的步伐。 江白然咬牙,他往后望了眼,送殡的车,走得龟速,为了心爱的女人,他终是妥协: “行,我陪你去。” 两人不理李秀英疯狂的怒吼,很快消失在了送殡队伍里。 这引来了李秀英对顾念更多的不满。 好好的一个儿子,可不能让顾念给她弄瞎了。 顾念手机又进消息了,还是那个陌生号: 你孩子丢了,婆婆没了,顾念,你老公发疯了,哈哈。 江白然从顾念手中夺过手机,就着发信息的陌生号发过去,电话通了,江白然忍不住吼: “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有种,给老子报上名来了。” 背后捅冷刀子,算什么本事。 对方冷哼: “江总,真替你悲哀,人家心都不在你身上,你偏生往人家跟前凑,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贱的人了。” 江白然用脚尖狠狠踢了下: “薄临渊,原来是你,你这个杂种,又憋了什么坏屁?” 薄临渊并没生气,笑道: “江总,别这样粗鲁,好歹,你掌管了几万人生死,如果薄庭琛出事了,你不就坐享渔滃之利,咱们是同一个战线的人。” 江白然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薄家豪捅了厉明珠,是不是你小子使的坏?” 照这样推算,这桩惨案,一定是薄临渊在后面推波助澜,想为母寻仇,再则,薄临渊是个大众都知道心里不健全的人。 薄临渊: “这是家事,与江总无关,江总只要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针对你,就可以了。” 电话断了。 江白然握着手机,面色冷沉的像是一瞬间就要爆发。 顾念听到了他们通话的全过程,她对薄临渊不熟,他绑她去酒店,都是戴着面罩见她的。 江白然带顾念抄了小路,刚走到南安寺门口,庞大送殡队伍向她们驶来,最前面的车辆,引挚盖上,果然摆放着厉明珠的像,黑白体,厉明珠的笑容,很温和,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顾念扫到照片,眼珠不再转动。 她踉踉跄跄要上前,被江白然一把拽住,顾念的声音很小,她说: “放开我。” 江白然: “念念,你理智点。” 车子从她们脚这驶过,第二辆车,是黑色迈巴赫,车窗滑落,江白然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厉腾,而他自然也看到了她们,冷冽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落到顾念的身上,不过两秒,便就移开了视线。 车子从她们身边擦过,车速很快,带起了一阵风。 顾念看到厉腾时,车子已经过去了。 意识到真是厉腾,顾念疯了似地追上去。 江白然怕顾念被车子撞倒,忙不迭抓住她,将她按在了旁边的香台上,吸了口气,他嘴唇开合: “顾念,你理智点。” 而前方,连串车子已停下,厉腾从车子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的是厉明珠骨灰,他身后的厉思思抱着牌位,厉思华站在他们身后。 厉腾步上台阶,不经意的一瞥,正好将不远处香台上的男女落入眼帘,眸光紧了紧,厉思南随着他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怕再生事端,厉思南提醒: “腾儿,让你妈妈安安静静地走。” 厉腾面无表情,收回目光,迈上最后一步台阶,南安寺的人僧人,双掌合十,在门口迎接,嘴里说了什么,没人在意。 顾念当然看到刚刚厉腾回眸一瞥,可是,他全无表情的模样刺痛了她。 而她不过是想送厉阿姨最的一程,她不能没良心,厉明珠待她真的很好,比亲妈还好。 见顾念冷静下来,江白然放开了她。 顾念怔了怔神,恢复意识后,她开始往里面走,这时,几抹黑影迎过来,挡住她去路: “顾小姐,薄总说,请你离开。” 顾念心如刀绞: “我是牙牙的母亲,牙牙的奶奶走了,我有权利送她最后一程,麻烦你去给他说一声。” 黑影像没听见一样,不为所动。 南安寺戒备森严,在厉明珠的骨灰未安放前,没有人能进去。 就算他们江家,也只有等的份儿。 李秀英她们的车,很快开了来,只能等在外面。 江白然陪着顾念等,他将女人拽进了车,两人刚坐进车,几抹黑影就冲了出来,面有惶色。 急着,叮叮咚咚的脚步声从里面传出。 厉腾颀长高挺的身影出现,他站在门口,神色冷厉又骇人,浑身上下都是戾色流转。 厉思南与厉思华,在他身后相继跑了出来。 面色同样焦黑妯炭,一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而此时此刻,只有厉明珠出事,才是天大的事。 厉腾上了车,两个舅舅紧紧跟随,丛丛保镖相继上车,车子疾驶而去,车子从江白然身边擦过,疾驶如风,顾念下车,冲进去,问僧人: “大师,出什么事了?” 僧人摇头,叹息: “骨灰被偷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人太缺德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安放骨灰糟穴里,果然空空如也,边角完好无损,偷儿是从前方窗口跃进来,将骨灰偷走的,而那时,厉腾与两个舅舅,正在前厅与师傅说话。 顾念惊得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退褪。 难怪厉腾会那么惊惶失措。 顾念要下山,李秀英怒斥,江白然不能再走,只得让周卫陪着她下去。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淋淋沥沥的雨,转成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刷的山路,更显凹凸不平。 周卫控制了车速,开得很慢。 半途,雨幕里,前方依稀有人影晃动,周卫下车,前去探究竟,不一会,回来,神色异样: “顾小姐,好像是……薄总出事了。” “怎么说?” 顾念急不可耐。 周卫: “我只看到……” 顾念拨开了周卫,疯了似地冲过去,烟雾尘霭里,顾念看到了无数暗影涌动,他们抬起的是血泊里的厉腾,男人胸口白衬衣,血红一片,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一个空的骨灰盒。 眼眶滚烫,滚出眼睛的是泪水,还是雨水,顾念分不清。 她傻傻站在原地,神色呆愣,眼巴巴看着那些人把厉腾抬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她抹掉跟角的泪,疯了似地向前跑。 厉腾为什么会出事? 谁想杀他? 薄临渊,薄临渊,此时,她的脑子里,只闪现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