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玄铁链虽厉害,但也只是个凡物罢了。 莫睿笙既奈何得了它,自然变得自信满满,所用时间不到多少,只听两声响声,玄铁链便被他的内气狠狠劈成了两半。 连给它折磨竹月手腕的机会都没有。 当玄铁链应声而断的那一瞬间,竹月只觉得解脱了,他这阵子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也就在这一刻,竹月嘴角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 随后,他便支撑不住,腿脚一阵发软,头脑也眩晕得很。直接在莫睿笙眼前直直倒下去。 索性莫睿笙眼疾手快,立马将他抗在肩膀。 “多谢主子相救,属下欠主子的恩情只怕此生此世都还不起了。”竹月感激地看着莫睿笙,虽虚弱得嘴唇发白,仍旧支撑着说话。 “若真要谢,以后便一直忠心吧。”莫睿笙淡然地说了一句,却是在透露出不希望竹月再说话的意思,因为他已经虚弱成这样了,这几天流了这些血,只怕也不会好吃好喝地好好待他。 竹月自然听了出来,要不是此刻形势紧张,他只怕当场就要流下泪了。 能遇着这样一位主子,该是此生多大的福气啊。 “诺……”竹月不敢再说了,深怕自己喉咙处的哽咽被莫睿笙察觉,索性任由他搀扶自己。 现在只觉得好累……好累啊…… 莫睿笙成功解救出竹月,自然都要归功于云织的随机应变。他将竹月放在椅子上靠着墙坐着。 自己则打算快速冲过去帮助云织。 正当他把竹月安置好后,却听另一边传来云织的叫声。 “啊!”云织似乎有些棘手了,莫睿笙立马转头去看。 却看见云织竟反被北崇憬挟持了,她手中的利剑不知道为何也已变到北崇憬手里。 此刻那把锋利的剑正被北崇憬拿着放在云织脖颈不远处…… 莫睿笙全身的神经在那一瞬间都紧张了,宛如野兽发出攻击前的低吼,以及竖起的毛。 若说竹月算是莫睿笙的逆鳞,那么云织绝对是比其还要严重的,心脏一般的致命点。 任何人都不得伤害! 莫睿笙看着北崇憬,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却不知,这时候的他更让人觉得恐怖。 竹月也跟着紧张起来,一点一点坐起来看着那边,当看到北崇憬将剑身架在云织脖子上时,他也浑身发抖。 妈呀,以往知道北崇憬大胆,却不知道原来他已经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了。 这这这……他敢肯定,主子现在一定恨不得捏碎他的脑袋。 果然,当他转头去看莫睿笙时,后者身边仿佛那股熊熊的怒火已经克制不住燃烧起来了。 竹月吞了吞口水,心里为北崇憬默哀…… “莫宫主,没办法,和云二少的游戏必须到此为止了。只可惜,云二少的花招太多了,若是不用点武力,那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肥肉岂不是即将不翼而飞?” 说罢,北崇憬靠近云织耳边,往她耳垂处吹了口气,有些暧昧地说道:“你说对吗云二少?” 接着,他又一脸挑衅,带着欠扁的笑抬眼看向莫睿笙。 果然,纵使莫睿笙的面具遮挡住他的神色,可啥子都察觉的出来,莫睿笙的怒火更大了,那张脸绝对不止黑了一个境界。 “北崇憬,你少装腔作势,若不是我力气还未恢复,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你个卑鄙小人,只会偷袭!” 云织愤恨地说,仿佛无视那把利剑的存在。看得莫睿笙那叫一个惊慌。 那傻丫头还老乱动,若是被那把剑划伤了可如何是好,那里可是脖子啊…… 北崇憬见这丫头好不老实,也不乐意了,小家伙,自己一直在让着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现在还敢嘴硬? 原来,当莫睿笙在那边解救竹月时,另一边的北崇憬和云织也打得不可开交。 可是云织身体虚得很,支撑不了多久,勉勉强强决定了这个临时的计划,体力也就流逝的更快了,在又甩了个剑花后,她克制不住的手抖。 而那时候,北崇憬察觉到原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便趁着这个机会来了个大反转,再不陪云织耗下去了。 只是轻轻靠近她,拥她入怀,手腕一个翻转,云织紧握着的手竟不知何时已到了他手中,她竟未曾察觉,等反应过来,自己便如同一个人质被抓着不放了,那把利剑抵着自己的脖子让人动弹不得。 “云二少,还是老实点吧,现在可是你吃亏的情况,我可不是莫睿笙,手中这把剑万一不长眼划了你可怎么好?” 带着一股威胁的语气,让云织只能瞪着大眼睛不说话。 可其实,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北崇憬还真有些不想伤她,他第一次遇到个这么会反抗的家伙,还敢在方才那么紧迫的状态下随即变动,胆子也是大的出奇,敢用剑指着自己。 若换作平凡女子,早就腿软得嚎啕大哭了吧…… “如何啊莫宫主?如今是要两个人都救还是要令牌?亦或者,只带走一个人?啧啧啧,这对你来说只怕又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吧。” 北崇憬看着他,说出的话是常人所不能容忍的,嚣张成这样。 “放开她。”莫睿笙没有正面回答北崇憬的话,而是自顾自说出了这一句。 “哦?放开她?哈哈,看来莫宫主还是聪明的嘛,放了云二少可以,令牌拿来!” 北崇憬也收起那一副笑脸,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拿云织的安危换令牌了。 “把你的剑放下!”莫睿笙大吼着,眼底有些发红,“你伤了她,偷袭了她,这些,你又如何解释?还想要令牌?!” “哼,你们两个合起伙儿来耍我,说好的把令牌给我,却也不知道谁偷袭再先得,我若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日后你们岂非要欺负到瑄国头上来了?” 果然,一旦涉及到权利和政治问题,没有哪个当权者会不动怒,一动怒,什么都做得出来。 莫睿笙盯着那把剑沉默着,他眼睛眯了眯,这把剑,真碍眼啊,连同握着它的那个人,同样碍眼。 “你只是针对我,放了她,令牌给你就是了。但是,你若动了她哪里,哪怕她只要毁了一根头发。我们的协议立马作废!顺带的,还要拆了你这破地方才是!” “哼,放心吧,本就是想威胁你而已,不该杀的人我懒得动手,只要确定令牌真的到了我手里,云二少保证会毫发无伤回到你身边的。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这个交易够划算吧?” 北崇憬这样说着,果然,他抵着云织脖子的剑身也稍稍偏离了一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控制这力度的,那把剑抵着云织脖子这么久,没想到放开来,云织脖颈处的肌肤依旧白皙,未曾出现一点红色的痕迹…… “那么,包括杀了你的手下,也作罢是吧。”莫睿笙清楚,北崇憬对于自己手下的死亡应该会介意的吧。却没想到,后者直接蹦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呵,无用之人留于世上也是浪费资源,死了便死了吧。”北崇憬只是淡淡扫视地上躺着的尸体,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失望,很快他就把头转过去了,甚至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似得。 “反正死了这一批,后面也会有下一批来取代他们的位置,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所以莫宫主可不要高兴得太早咯,别以为杀了我几个喽啰便可以说什么,我倒还要庆幸你处理了他们呢,省去埋葬失败者的时间了。” 北崇憬说得话莫名让人觉得寒冷,做部下的主人,却把他们当宠物一样使唤,喜爱就宠之,不喜便弃之,说出的话是多么令人寒心阿…… 莫睿笙听着他这样一番无情的话,也是稍微惊讶了,不过随后便恢复了正常,毕竟这事发生在北崇憬这个人身上,这个拥有一个大陆上人人畏惧的姓名的男子,实在是家常便饭啊。 难怪,之前看那些杀手都是目光呆滞,毫无生机,原来平日里宛如杀人机器,是麻木了啊。 “莫宫主,别废话了,就一句,给我一个肯定地回答,要她,还是要令牌?!” 云织吞了吞口水。 莫睿笙,千万别答应啊,求求你了……要不然岂非白费了我为你争取来的时间……? 只是,她似乎低估了自己在莫睿笙心中一定的分量了。 却听这次,莫睿笙未曾犹豫,也未曾继续沉默,在北崇憬说出这句话没多久。这厮便脱口而出。 坚定地说着,“我要云织,放开她。” “噗,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真的愿意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权,真是意外啊。不过,这似乎也是一场不错的好戏啊,莫宫主说是吧?” 北崇憬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在嘲讽莫睿笙的回答。 如此家伙,竟也会有陷入爱河的一天,想想就是件可笑的事情。 “既然答应了,还不放开她?!” 莫睿笙不满地低吼着,语气充满了怒意,北崇憬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这次你们会不串通好?你先把令牌扔过来,我拿了令牌自然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