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对于其他人而言就是不断地休养,不断地补充体能,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下一次考核。 而对青黎他们来说却是悠哉悠哉地待在房间里闭关。 在第一轮考核里大家都筋疲力尽,反正现在第一名的队伍已经内定为新生,众人自然是好好休息,顺便把那块蓝色的魔兽水晶好好利用,转为自身修为。若能借此机会将内气等级提高一些,那在以后绝对具有一定性的优势。 云织也一样,不过她不是在房间里,而是要进入那易学院中令所有人都挤破脑袋也想进入的,玄天塔。 传言得进玄天塔者,出来后在苍玄大陆绝对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里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和纯洁的天地之灵气,是修炼的佳品,武者一旦在里头潜心修炼三天,红色等级以下绝对战无不胜。 云织进去前,仍是不放心,特意吩咐竹月加派人手好好看着大家。在吸收魔兽水晶时最容易走火入魔。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忽然打扰定是要大事不妙。 而吴飞可是云织从鹫国带回来的,她身上背负着吴飞的母亲董氏的一切希望,更是不能有半点差池。 吴飞虽然有些潜质,但到底是个孩子,蓝色的魔兽水晶他现在根本无法修炼,最易走火入魔。云织将自己在幻境考核中猎得的两块水晶给了他。 赤色和黄色的水晶现在才是对吴飞最有用的东西。 “吴飞,好好努力,希望我出来时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 云织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脑袋,在她眼里,吴飞已是她的一个小弟弟了。 吴飞白皙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天真,“嗯!飞儿一定不会令大哥哥失望的!” …… 在进入玄天塔之前,云织想不到褚红尘居然会来找自己。 “喂云二少爷,你就打算这样进去吗?” 瞧着云织两手空空的,褚红尘牵着银粟不禁嘲讽道。 云织挑眉,“怎么,有什么问题?” 褚红尘闭上双眼,猛地拍了拍额头,“唉,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身份好歹是个少爷,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你以为进入玄天塔就真的能提高修为?若不能将里头更多的天地灵气好好加以利用,你定多算是在里头住了三天野人生活。” 云织叹了口气,这个家伙,就是爱卖关子,跟他的主子一样让人不爽。 “行,那依褚大药仙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索性靠在一棵大树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眼微闭假寐起来,一副好不自在的样子。 却听耳边再次传来那个欠揍的声音。 “嘿嘿,求我呗,求我我就告诉你,想我褚药仙的厉害之处岂是能随意拱手相……诶诶诶!冷静,冷静,君子动口不动手!” 褚红尘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却见迎面已经袭来一个娇小却不失力气的粉拳。 他连忙后退,一边求饶一边护着银粟。 可银粟却不怕,少女初长成的她捂着小嘴暗地偷笑。 哈哈,天底下除了师傅的主子能治得了师傅,剩下的就是大哥哥了。 褚红尘一把抓过她,“银粟,你个没良心的徒儿,师傅都快被打了,你却还敢偷笑?” 银粟眉眼弯弯,一张鹅蛋脸上是一张伶牙俐齿。 “是师傅非要卖关子才招来的打,银粟可帮不了,嘻嘻。” 说罢,趁着他不注意,银粟一个挣脱,小腿这么一跑,又躲到大树后边去看好戏了。 云织一双美眸伶俐地盯着褚红尘,红唇微翘,她得意地扬着粉拳,灵动俏皮的样子宛如蝴蝶。 “听见银粟说的没,我啊可不是君子,这点你应该清楚,若不快说,我非打坏你这张脸不可。” 褚红尘挑眉,足尖轻点地面,乘着微风,风把他的衣袍吹得呼哧呼哧响,只见他一个眨眼便出现在树上,翘着二郎腿,潇洒得让银粟两眼直冒爱心桃。 “哼,你这人还真是跟了那莫睿笙越久,便越发什么话都敢讲了,也索性是你,换了别人,我非把那嘴毒得跟猪大肠一样。呐,给你!” 他放完狠话,转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向云织抛去。 云织轻而易举接住,定睛一看,是个精致小巧的坠子。 “你可别给我说浪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专程送我个坠子?” 云织的火气又要上来了,却听褚红尘不紧不慢说:“你可别小瞧这东西,它名曰龙吟,是个珍贵的吸收仪器,戴上它,玄天塔的天地灵气为你所用。” 云织半信半疑,摸索着那龙吟,却不知按到哪里,忽然见龙吟放出精光,倒真像是龙啸一般,再看,便见原本是个不起眼的坠子,转眼间幻化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好似茶壶一般的东西,不过整体是由一条龙盘旋而成,龙嘴那里开了道口子。 褚红尘轻笑,对她说:“你先收好,等到了玄天塔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云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了,想不到你总算做了件对我不错的事。” 后者仰天叹息,“我啊,不过是想多给你点好处,这样,你便不能欺负我的小银粟了。反正这些对我一个药仙来说都是破烂玩意,送你我得到的好处更多。” 云织看着他三句不离银粟,连送自己龙吟也是为了银粟日后的安慰。 该说是他这个师傅尽了本分呢,还是……过于称职? “你,对银粟……?” 褚红尘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老实说,这是他现在最害怕的问题。 他确实对银粟与众不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银粟还太小了…… “行了。”他纵身一跃,跳到云织身边,伸手捞起躲在树后的银粟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不是你想得那样,总之,你自己好好努力吧。”说罢,他一个飞身,又消失在云织的视野里。 云织叹了口气,褚红尘还是顾忌太多了,或许说,他太在乎银粟了吧,在乎到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克制,就怕伤害到那千年的昙花。 他害怕昙花一现,云织也是,她不会去破坏,顶多是在关键时刻搭把手…… “师傅,刚刚大哥哥你对我什么啊?你们怎么话总是说一半,说得银粟头都晕了。” 银粟趴在褚红尘怀里撒娇,天真地问着。 褚红尘温柔一笑,一边在每棵大树上跳跃穿梭,一边在银粟额头上落下柔情的一吻,银粟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般扑闪着。 “乖,小孩子别问太多,先在师傅怀里睡一会,等你睡醒了,师傅给你你最爱的桂花糕吃。” “恩!” 褚红尘望着银粟纯真的小脸,不由得更加爱惜。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他对她这份轻而易举就会破碎的情,若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将其尘封。 他是个不好的人,一辈子都注定在这乱世中苟活,银粟若跟了他,只会受尽苦楚。 他一辈子都会是她的师傅,一辈子都是。但,触及到男女之情,他绝不容许银粟受半点伤害,自己也不可以。 北崇憬也不会允许的,所以,就这样好了,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将龙吟戴在脖子上,云织来到了玄天塔前 “站住,来者何人?!”守在玄天塔前的侍卫一脸严肃,看到云织来临,立马双手一横,手中的长矛挡在她身前。 “幻境考核个人排名榜云煊,奉命前来进入玄天塔修炼三天。”说罢,云织从怀里掏出身份令牌。 侍卫脸上的阴霾散去,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 “抱歉抱歉,小人职责所在,多有得罪之处望阁下谅解。你就是云煊?我们已经接到大长老的命令了,从现在开始,玄天塔大门为你敞开三日。众人听令,吹号角!!” 说罢,只听得所有侍卫整齐划一排成一个方块,将玄天塔包围其中。 也不知从哪变得一个号角,只听得“咘!”的一声巨响,几十个号角传出来的声音悠长沉重。 震耳欲聋的号角声是在告诉易学院所有人,云煊已经准备就绪。 紧接着,只听得“吱呀——”一声,玄天塔的大门传来打开的响声,然后众侍卫开始推开大门,“轰隆隆!”大门上的尘埃落在地上扬起尘土。 侍卫咳嗽几声,随即弯腰。 “请阁下速入玄天塔,三日一到,自会有人接应阁下出塔。” 云织朝他点了点头,快步踏进这大名鼎鼎的玄天塔中…… 玄天塔外,距离此不远的地方,正是一座大山,此山虽和易学院挨得近,却不在其管辖的范围内。只见山的最高处赫然站立着两个人。 莫睿笙依旧不摘那银白色的神秘面具,微风吹乱他的发丝和衣袍,他双手背立在后,看上去倒有几分孤独的大侠风范。可事实亦如此,他从来都是独自一人的。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美貌的妇人。 “三娘,她夺了第一,看着她一步步变得强大,我本该为她高兴的,但不知为何,我此刻只觉得难过。我恨不得时间就那样停住,停在与她相识那一日,她在河边光着脚丫嬉戏,那份灵动和活泼刻在了我的心里。” 莫睿笙叹了口气,望着玄天塔的方向说道。 素三娘眯了眯眼,“这就是你要娶的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的把你迷成这样?睿笙,你别忘了,她只是你用来解除你娘给你的诅咒的一个解药罢了。不值得用真感情。更何况,人姑娘要知道了该多痛苦,你还不如趁早结束真心的好。” 莫睿笙看了看她说:“三娘,你不懂,是她带给了我一辈子都没得到过的,关心,喜悦,她教会了我原来人也是有感情的,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三娘,她于我而言,已是最好的了。” 素三娘知道,莫睿笙总是舍不得,因为新婚之夜,解了阳时,那女孩便…… “唉,我和你娘做了一辈子的姐妹,到头来还是无法阻止她为爱痴迷,将一切怨恨都转到你身上。其实,我也有错,不然你现在不会这么痛苦,你本应该平凡点的。” “呵呵,三娘别自责,这不怪你。”莫睿笙自嘲似得说,“其实换个角度想,若不是这一切的发生,我不会来寻找解药开启的钥匙,也就不会遇到云织了。这或许,早就是安排好的吧。” “可你想过没,这姑娘变得越强,她体内那股魔能也就蠢蠢欲动,上古时期留下的,却又不是什么纯净之物,那是装载了鲛女一生的苦悲,是邪恶的源泉啊。到时候新婚之夜,若她知道了真相……” 莫睿笙冷冷道:“她不会知道的,一辈子都不会。就让她当作是我至始至终是因为爱她才靠近她的好了。这是我对她唯一的补偿。倘若我自己一人受这阳时的折磨,我绝不会为难她,但受苦的不是我一人,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已经准备好了。倘若她活不了,我一定随她而去。到了地狱,我再向她请罪。” 素三娘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眼含热泪。 “睿笙,我已把你当作我的亲儿,都是我没用……帮不了,可是,你这又是何苦?” “三娘,我意已决,一切的开始都是个错误,是我害了她的人生,我犯下的我来赎罪就好。” 莫睿笙闭上双眼,缓缓开口,“三娘,还有上次压制她体内魔能的药吗?再给我几瓶吧。” 素三娘叹了口气。 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