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看见他们上了电梯,回了她的那个温馨的小家。 贴满可爱贴纸的防盗门在钟晚的眼前关上,钟晚从角落走了出来。 她一步一步靠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 钟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直接冲进去质问柳常青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不敢。 她这会儿甚至有些分不清,柳常青买的这套房子,究竟是为了白若雪,还是她钟晚。 她也不知道,这里是柳常青制造的幻境,还是白若雪制造的幻境。 如果是白若雪制造的幻境,她为什么会知道这套房子的存在,她为什么会对这套房子这么了解。 可如果是柳常青制造的幻境,为什么在他的幻境里,白若雪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她。 屋内,白若雪不停的向柳常青撒娇。 一会儿要他亲亲,一会儿要他抱抱,就连吃饭,她都用娇滴滴的声音要柳常青喂她。 钟晚虽然站在门外,但她对里面的家具布置十分了解,她知道厨房在哪,她知道餐桌在哪,她也知道沙发在哪。 听着两人的互动,钟晚甚至能够想象出屋内的场景。 她死死的咬住下唇。 不管了!哪怕是假的柳常青,她也不允许任何人顶着柳常青的脸和别的女人在她面前亲亲我我! 钟晚愤怒之下,竟然直接穿门而入。 她进屋了? 钟晚懵逼了一下,心头的愤怒都消失了大半。 钟晚打量了四周,发现屋里的布置和现实里的完全不同。 现实里的布置十分温馨,就像家的感觉。 但这幻境里的布置,居然全部都是中式风格,古香古色,极有格调。 钟晚垂下眼眸,用手摸了摸门边的木质鞋柜想着,难道这才是柳常青喜欢的风格? “嗯,常青……” 一声软软的惊呼从卧室里传出,钟晚猛然抬头看去。 只见卧室房门紧闭,断断续续的喘息从里面传了出来。 钟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暴怒。 妈的! 钟晚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这种声音是什么,她真是气得把牙都差点咬碎了。 钟晚气得两眼通红,四下看了看,看到厨房里挂着的几把菜刀。 钟晚冲了过去,将一把最大最锋利的菜刀抽了出来。 然后她拿着菜刀,快步向卧室走去。 自从她听到那一声惊呼后,钟晚的脑子就已经一片空白,她这会儿就只有一个想法。 她想砍点东西,人也行,物也行,什么都行。 钟晚举着菜刀,向着那卧室的门,聚力挥下。 意外的是,她手中的菜刀并没有落在门上,钟晚还是像刚才那样,整个人穿门而入。 那一瞬间,钟晚心中百味杂陈。 她既想看看真相,又害怕看到真相,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抬起头往床上看去。 就这么一眼,钟晚就愣了。 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并没有什么香艳的画面,而是柳常青死死的掐住白若雪的脖子,将她桎梏在床上,然后他张大了嘴,不停的吸食着白若雪的阴气。 一道道白色的气息从白若雪的口鼻中飞入柳常青的嘴里。 柳常青脸上的青灰死人般的脸色逐渐褪去,他的肤色变得和常人无异,要不是他现在正做着恶鬼做的事情,正常肤色的柳常青,真是帅得炸天。 钟晚举着刀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愣住。 这是什么情况? 柳常青怎么在吸食白若雪的阴气? 虽然钟晚无数次在心底提醒自己,她现在是在幻境,不是现实。 可是,当活生生的柳常青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钟晚还是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她看到柳常青把昏迷过去的白若雪,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然后他从床上退开,一边抬手擦拭着嘴边,一边转身看向钟晚。 他向着钟晚伸出手来,“过来。” 柳常青黑缎般的发丝,贴在他的额边,他的肤色白皙如玉,一双黑宝石般的双眼,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她,钟晚就已经溃不成军。 又帅,又温柔,还多情的柳常青,钟晚从来都没见过。 她也好希望,这样的柳常青是真的。 可是钟晚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柳常青,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 钟晚低下头,将菜刀在衣袖上擦了擦。 “如果你是真的就好了。” 柳常青勾了勾唇角,轻佻的看着她:“我当然是真的,你过来摸摸就知道了。” 钟晚抬头看他,灿烂一笑:“好啊。” 她将手递给了他。 柳常青握紧她的手,一用力,将钟晚拉入了怀中。 也就在钟晚即将和他紧紧相拥的时候,她将手中的菜刀猛地向着他的腹部刺了过去。 白若雪突然醒来了过来,她吓得大喊了一声:“不要伤他!他真的是柳常青!” “什么?”钟晚浑身一僵,手猛地挺住。 菜刀碰到了柳常青腹前的衣衫,然后往旁划过,刺啦一声,他的衣衫破了一道口子。 钟晚担忧的弯下腰去,查看他腹部有没有受伤,伸手一摸,手感有些不对劲,不像是皮肤,倒像是粗糙的纸。 白若雪在旁呵了一声,笑道:“骗你的,他不是。” 草!钟晚猛地变了脸色。 一道黑影划过,风势吹起了钟晚耳旁的发丝。 钟晚猛地抬头看去。 只见“柳常青”手中握着一把青峰剑,正悬在钟晚头顶,剑尖对准了钟晚背部,就在钟晚抬头的瞬间,青峰剑刺下。 钟晚想躲,可被他一只手压制在怀中,她无力挣脱,她下意识的抱住了“柳常青”的腰。 要死一起死吧! 钟晚绝望的想着。 她刚这样一想,手腕忽然被人抓住,钟晚整个人往旁一倒,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钟晚惊魂未定,抬头一看,一张冷酷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 柳常青单手抱紧钟晚,冷冷问道:“他哪只手碰过你?” 这种口气,才像是柳常青会说的话。 钟晚见靠山来了,坏心的答:“全部都碰过,不只手,还有他的腿,从头到脚都碰过我。” 柳常青冷笑一声,低头看她:“你把爷当枪使?” 钟晚看着他,又高兴又委屈,搂住他的腰带着哭腔问道:“柳常青,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