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吓了一跳,神色上终于有了变化。 一千块极品灵石啊! 这些灵石都能顶上神风堂三年的营收了。 作为神风堂的掌柜,他并非没有见过世面,若是在平时,即使也能吓一跳,也不至于变颜变色的。 关键是,两国边境被封,在付出大笔违约金后,神风堂已经出现了重大亏空。 此刻,突然冒出来一大笔赢收,那就如同于雪中送炭,怎能不让他动容呢。 郝掌柜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将储物袋放回到桌面上,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李兄,您这是?” 牧津云淡淡地一笑:“这是定金,只要神风堂帮我促成此事,事后还有两千块。” 郝掌柜的心脏突突直跳,“三千块极品灵石,好大的手笔啊,此一单若是成了,不但可以弥补全部损失,而且够吃九年的。 突然,他变得警觉起来。 不对劲,姓李的所托肯定非比寻常,我还是要先打听清楚了,才能决定接或是不接。” 想到这,稳了一下心神。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郝掌柜对牧津云说道:“李兄真是好大的手笔,按理说,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最喜欢的就是钱。” 牧津云笑着点了点头,不料,郝掌柜话锋一转。 “不过,我神风堂和旁的生意人,还是有些不大一样,我们做生意不但喜欢钱,更喜欢道上的信誉。” “此话怎讲?” “李兄,小弟现在还不知道你所托之事到底是什么,这个定金嘛,那是万万不敢接取的,李兄能否把所托之事讲给小弟听一听。” 牧津云一拍手,哈哈大笑道:“很好,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不瞒郝兄,小弟正是看重了你们的声誉,这才慕名而来,如今看来,神风堂果然名不虚传!” 郝掌柜笑了笑,没有搭茬。 牧津云继续说道:“郝兄,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此次前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相托,还望郝兄相助?” 郝掌柜展颜一笑,伸手做出请讲的手势。 牧津云不慌不忙的说道:“要托付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说完,我想请神风堂助我一家偷越边境,返回天嵬国。” 郝掌柜吃了一惊,神色变得犹豫起来,牧津云没有催促他马上答复,在一旁品着茶,耐心等待。 他知道,此事对于神风堂而言,也是极为冒险的。 两国边境被封,若想顺利通过,只能是用钱买路。 这上上下下一运作,难免会弄出来风吹草动,一不小心就会走漏风声。 朝廷若是睁只眼,闭只眼,那么一切还好说。 若是事后严查下来,神风堂搞不好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可不是一般的冒险,还真得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郝掌柜的脸色阴晴不定,头脑中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不接吧,三千块极品灵石啊,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单子,此单要是放弃了,心里面肯定过不去。 要是接吧,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这相当于抗旨不遵,公然违背朝廷的禁令。 一旦被朝廷得知了消息,事后追查下来,又该如何收场? 郝掌柜犹豫不决,最后决定,这单生意自己做不了主,还是去请示一下东家后再说。 想到此,对牧津云笑道:“不瞒李兄,此单生意太大了,小弟我做不了主,请容我请示一下东家,然后再回复李兄。” 牧津云一伸手,“郝兄请便,小弟在此恭候就是了。” 郝掌柜又客气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了贵宾楼。 下了楼后,郝掌柜一路急行至后院,在一处大房门前,躬身说道:“东家,小人有急事,需要和您商量!” 没多时,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郝掌柜推门走了进去,见一老者正在桌案后看书,连忙上前行礼。 那老者笑着问道:“你不在前院照顾生意,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郝掌柜赔着笑,“正是有单棘手的生意,小人无法裁决,这才前来请示东家。” 那位东家姓王,是神风堂的当家人。 郝掌柜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人,从一名小知事,一路提拔至大掌柜。 王东家对郝掌柜的能力,那是非常看重的。 这么多年来,老东家早已将神风堂的生意,全都交给郝掌柜去打理,自己很少去管生意上的事情了。 今天听说有单棘手的生意,连郝掌柜都无法裁定,立刻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什么生意让你都为难了,说来听一听。” 郝掌柜当下将牧津云所托之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不出意外的事,王东家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老头站起身子,在屋内转了几个圈,神情也是犹豫不决。 嘴上喃喃道,像是自语,又像是给郝掌柜听。 “此事由我们神风堂出面,不是办不成,只是风险太大了,一旦朝廷追查下来,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郝掌柜附和道:“东家所言极是,我也是犹豫不决,很难决断!” 老东家摆了一下手。 “这么办吧,我随你一起去见一见客人,我去和他聊一聊后再做决定。” 二人离开了房间,一起回到了贵宾楼。 进屋后,郝掌柜亲自为二人做引见,老东家和牧津云彼此寒暄了几句,自然将话题又聊到了偷越边境的事情上。 牧津云见神风堂东家亲自出马,心里面反倒安定不少。 不怕你不来,就怕你连面都不露,一口就给回绝了。 只要你来了,就说明你动心了,不过是还在犹豫罢了,我只要再加些砝码,不信你不乖乖就范。 王东家先是大倒一通苦水,然后又谈到了此事的危险。 牧津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至始至终没有插言。 等到王东家说累后,牧津云呵呵一笑:“王东家,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事成之后,再多加两千块极品灵石!” 看着对方的脸色,牧津云平静的说道:“另外,上下用钱的地方,你说个数,我全都包了。你若是觉得行,我们就成交,若是觉得不妥,我再另找他人。” 王东家捋胡子的手都静止了。 五千块极品灵石啊! 只不过是买条道而已,真要是不赚这笔钱,估计自己的肠子都得悔青了。 不过老头没有失去理智,并没有马上答应他,而是试探的问道:“敢问尊客,为何如此着急回到天嵬国?” 还得说姜是老的辣,王东家虽然眼热于钱财,但也没有让钱财迷住了双眼。 这件事情必须问清楚。 万一长公主封禁边境的决定与此人有关,那么这笔钱即使拿到手了,最后也得吐出来,不但要吐出来,还会掉脑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牧津云坦然道:“王东家,郝掌柜,你们的顾虑是正常的,你们不就是担心我与此次封禁有关吗,不瞒二位,还真就与我有关。” 王东家和郝掌柜都蹦了起来,张大了嘴巴瞅着他。 啥玩意,真和你有关系,你这是给我们送生意来了,还是给我们送刀来了? 牧津云淡然一笑,示意二人坐下,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 对他们说道:“不瞒二位,司徒钰雯是我的徒弟,我是她的师父,此番我外出游历,她哭闹着要与我同行,钰雯贵为长公主,我怎敢私自带她出游,不得已之下,只好不辞而别。” 二人心里面犯起嘀咕,难道说,封禁边境与此事有关。 果然,牧津云继续说道:“谁料那丫头犯了犟劲,非要从此追随于我,故此,才有了封闭边境之举。” 二人苦笑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封锁边境的理由竟然如此的荒诞离奇。 牧津云接着说道:“我有要事必须要离开天遂国,另外,不想让钰雯公主留在我的身边,你们都清楚一个事实,她是天遂王的爱女,哪能和我一起外出冒险呢,故此,才想借助神风堂的帮助,尽快离开天遂国。” 王东家听明白了,指着书信问道:“尊客,这封书信是何用意?” “这是我留给钰雯公主的书信,她如果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只需要将此信交给她,钰雯看过之后,自然就会放过你们了。” 见二人还有些将信将疑,牧津云起誓道:“我以道心发誓,上述之言均是属实,并无任何虚假,这单生意接与不接,你们自己合计吧。” 说完后,将自身的修为散开。 王东家和郝掌柜连忙站起,一起躬身说道:“见过前辈,既然是前辈所言,我们自是深信不疑。” 王东家对牧津云说道:“前辈请稍坐,我们二人去后面商量一下,一会再给前辈一个答复。” 牧津云摆了摆手,说了句请便,继续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品着茶。 二人告了声罪,离开了贵宾楼。 他们来到前面的迎客厅,对屋内的知事们问道:“是谁最先接待的李贵客?” 一名知事跑过来,躬身回答道:“东家,是小人最先接待的。” 老头捋着胡子问道:“哦,我来问你,他此行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随行之人?” 那名知事回答道:“李贵客带了家眷,看打扮应该是夫人和丫鬟,还有一些随行的下人,都在一旁的厢房里候着呢。” 王东家嗯了一声,“你带我过去看看!” 那名知事应声诺,在前面引路,将王东家带至厢房门口。 王东家并没有进去,隔着门帘的缝隙观察了一阵,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