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自然获得了老妇人的信任。　　 “行吧，你们先进门坐会儿吧！她马上就回来了。”　　 老妇人将门打开。　　 霍霆岽挽着林柒的手走了进去。　　 进了门。　　 小女孩一直躲在老妇人的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他们。　　 霍霆岽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小女孩往老妇人身后缩了缩。qqxδnew　　 霍霆岽问：“你叫朵朵，对吗？”　　 朵朵点点头。　　 霍霆岽从口袋里摸出三颗糖果，递到了她的面前：“朵朵吃糖果。”　　 林柒心里哭笑不得，她冷不丁想起来，当初寒宝为了哄墨墨，也是从口袋里摸了几颗糖果，看样子，这一招，小家伙是和爸爸学的。　　 朵朵看着他掌心里的糖果，一时有些迟疑，抬起头看了看外婆。　　 老妇人道：“朵朵，谢谢叔叔。”　　 朵朵这才礼貌地接过，“谢谢叔叔。”　　 屋子很小，是那种尤其老的格局，没有客厅，只有餐厅。　　 老妇人搬来几张板凳。　　 霍霆岽和林柒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老妇人抱着朵朵坐在一边。　　 林柒与老妇人闲聊了起来，霍霆岽时不时抬起手，看了看腕表。　　 过了不到半小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动静。　　 “妈，朵朵，我回来了！”　　 林柒立刻紧张地站起身来。　　 一个女人手提着超市购物袋，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屋内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家里来客人了吗？”　　 老妇人点点头，“嗯，说是你的朋友，来给你送请帖的。”　　 林柒看向女人，一下子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七年前那个护士。　　 七年过去了，虽然她的容貌发生了一些改变，变得有些沧桑了，脸上也多了皱纹，皮肤也晒黑了，甚至头发，也多了白发，但她还是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护士。　　 林柒又看向她的下颚，隐隐一抹红痣，比以前更大了一些。　　 就是她……　　 可女人并没有认出她来，她先是看了看林柒，又看了看霍霆岽，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可不记得，她有两个这样的朋友！　　 女人还没发话，林柒突然朝着她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还认得我吗？”　　 女人摇摇头。　　 “七年前，是你给我接生的。我怀的是双胞胎，你告诉我，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呼吸，夭折了，你还记得吗？”林柒紧张地问。　　 女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眼神闪过一抹怀疑，有些闪烁其词：“我……我不太记得了……”　　 “你是爱幼保健医院的护士，对吧？”林柒又问。　　 女人摇了摇头，“不是。”　　 霍霆岽道，“你的资料，我都已经调查过了，不必要的谎，就不要说了。”　　 女人再度惊愣住。　　 她突然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让我妈妈和朵朵先进房间，之后，再和你们好好聊。”　　 说完，她抱起朵朵要进房间。　　 老妇人紧跟起手，“宣宜，他们是谁呀？不是你朋友吗？”　　 她看女儿那么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心惊胆战了起来，怕是债主。　　 女人却道，“妈，你先和朵朵进屋。”　　 “嗯。”　　 五分钟后。　　 霍霆岽等得有些没耐心了，他刚站起来，就看到卧室的门打开，女人关上门，走了出来。　　 “久等了。”　　 林柒拧了拧眉，直到女人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你也坐吧。”　　 林柒却不肯走，“你就是郑宣宜，对吗？”　　 女人道，“这位女士，说实话，你要问我七年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只有一些浅浅的印象。我的确记得，我接生过一个产妇，双胞胎，夭折了一个。可那个孩子的事，后续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林柒道，“你给我了一盒骨灰。”　　 女人道，“那家医院都是这么处理的，一般在爱幼生产的孕妇，家境条件都不太好，夭折的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个，为了一个夭折的孩子专门操持葬礼，很多人家都没有这样的条件。　　 医院不远就是殡仪场，每周都会有人来取遗体，运送到殡仪场火化之后，让家属认领骨灰盒。我们都是正规流程……”　　 林柒打断了她，“可是，你给我的骨灰盒里，不是骨灰。”　　 女人惊讶：“你怎么知道？”　　 林柒道：“我打开来看过了，你们都是混凝土和镁粉，根本不是骨灰。之后，我们把里面的东西去化验，也确定了成分。”　　 女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表现出来的反应，好像确实不知其事一般，“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霍霆岽道，“你在说谎。”　　 女人不以为然，“这位先生为什么觉得我是在说谎？”　　 霍霆岽道：“七年前的事，说起来是有些久远，可若是你不记得，你不会特意解释那么多，你如果还记得，人在回忆的时候，眼珠子会朝向左上方，这是在进行回想。而你的眼球，是朝向右上方，偶尔会朝向左下方，这是在进行思考回想。你在深思熟虑，该怎么应对我们的问话。”　　 女人吓了一跳。　　 她有些琢磨不清眼前这个男人身份，一时谨慎得不敢开口，脸部肌肉愈发僵硬，“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当然有。”霍霆岽紧盯着她，“你脸部的肌肉一直很紧绷，表情很不自然，另外，你听到这件事时，眼神飘忽不定，表现出来的慌乱，也很反常，除此之外，你的手一直紧握，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抵御姿态。”　　 女人更加紧张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的观察力为何如此敏锐。　　 霍霆岽道：“郑小姐，我们时间都很宝贵。对于你，我已经了解足够透彻。你的家庭背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女儿，包括你所在的工作单位，我都了若指掌。我的问题很简单，七年前，那个孩子到底死了吗？”　　 林柒也暗暗惊讶。　　 若不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是华策的总裁，她还以为他是fbi特工呢。　　 女人明显开始惊慌了，她忙道：“你这么问我，我一时半会儿根本记不起来……我记得是夭折了，火化处理了，骨灰盒里到底是什么，我具体也不清楚。我只是填了手续单，手续单也是需要产妇本人签字确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