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席如见到这冰封棺,倒是没什么震惊的,毕竟这是他们钱家的绝技之一。 利用大规模冰系法术,把敌我封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属于场地法术的一种。在这冰封棺内,敌人无法逃跑,敌人也会胆怯,并且由于一直在不断降低的温度,敌人会因为不适应低温作战而逐渐失去行动能力。 可以说对施法的主人,相对会占优的一个法术。 可这钱席如也是钱家的人,他自幼也习得各种冰系法术,虽说不如他二哥精通,但对这低温作战早已习惯,并不会让他被冻伤麻痹。 “冰棱咒!”这最高议长自然不是把他关在这冰封棺那么简单的,他随即掏出小法杖施起法来,一道蓝光从他的法杖顶端射出,击中了钱席如的脚下,随后几道冰棱拔地而出,刺杀了中间的他。 “风之守护!”他早已做了防备,使用了风系的防护法术,利用高密度的空气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道防护墙,这冰棱刺了过来,有些躲闪不开的,这风系法术便会如气垫一样将自己弹开,规避了许多不必要的伤害。 最高议长见他躲避开来,也是不慌不忙:“冰棱咒!”又是一道冰棱咒射了过来,钱席如依旧还是这般躲开,在空中跳跃着,避免自己被这冰块刺到身体。两人一来一回就这般如躲猫猫一般打了十几个回合,钱席如发现大事不好。 这冰棱咒威力虽然不大,速度也不快,拿他毫无办法。但是他们是在一个密闭空间内打斗,这打得时间越久,这冰棱占据的地方就越多,不一会,场地中竟然有一半地方都是那冰棱,无法利用那里进行躲避。 再打了几个回合,自己能动的竟然只有方寸之地,离对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他暗叫了一声要遭。这最高议长见他已经逼近了自己十码的范围内,便施展了一招霜冻新星,一道寒气从自己身边爆发炸裂出去,这钱席如前后左右都是冰棱,根本没法躲开,双腿又一次被冻在了原地。 “好了,三弟,游戏结束了,你认命吧。”最高议长走到了他三弟面前:“你就忘记这一切吧,让一切从头开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钱席如挣扎了几下,想从这冰封里逃脱出来,这最高议长赶紧又给他身体上封了一道冰:“你别挣扎了,逃不出去的。我可不会大意给你留下什么可乘之机。” “二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他还是一步步逼近着他。 “父母……后面是怎么过世的……”他年少时愧对家族,离家出走多年,不问尘世,等他下决心回魔都时,才知道父母已经双亡的消息,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最高议长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三弟会问出这个问题,倒是停下了脚步:“父亲在那之后,一直想法营救大哥,可是其他家族的大家长都闭门谢客,他一家家敲门敲过去,也没人理他。在大哥被处决后,然后你也出走了,他还是一直想着给大哥翻案。后来……” “后来怎么了?”他看着他二哥,继续追问。 “后来他一直在外面查案,没过两年,查着查着人就疯了,他最后那阵子天天在家学刺绣,随后没多久就抑郁而终了。而母亲不久后也随他告别人世,和他一同入葬。可惜了……”讲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动情,也有些喘息:“你这段记忆,唉,一样要被抹去,不然,不然你该去看看他们。他们的墓地……墓地就在……就在……在……”说着说着,他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你……你做了什么……” 这钱席如,一直没说什么话,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降低着自己的新生代谢。而这最高议长,很快就呼吸困难起来,大口喘着气,掐着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喊:“你……你……你……” 终于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这周围的法术,失去了魔力的支撑,失去了法术效果。这冰封棺一下子便碎裂开来,碎了一地。钱席如猛吸一口气:“一般反派角色,就不要说那么多话,你看把氧气早早耗完了吧。” 原来他刚才发现这冰封棺是个完全密闭的空间时,就打定了主意,利用风之守护的加护作用,保护住自己,拼命逃窜,给自己争取宝贵时间。而他在逃窜的时候,则利用“窃取”而来的具现法术,不断分解了空气中的氧气,将它便分解成了氦气。空气中原本的氧含量在20%左右,这密闭空中本来就耗氧速度就极快,加上他的分解法术,没一会就降低到了10%左右的临界点。这氧气含量一旦降低到了一定程度,人就会出现恶心呕吐、无法行动乃至瘫痪。 他虽然被法术冻住,但一直在调整呼吸,避免自己耗氧过多。而最高议长则一直喋喋不休,加速了自己的氧气消耗。 这最高议长原本也知道,在密闭空间内要小心对方用火系法术耗干氧气,导致昏厥。但他万万没想到,除了火系法术,还有其他魔法可以快速消耗这氧气,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想施法从冰封棺上开出几个透气孔时,身体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麻痹起来,根本无法动弹,更不要说操控魔力这种高端操作了。 他只能趴在地上,努力恢复着呼吸,看着这人从天台上拿着卷宗离开。 估计刚才那冰封棺,不光是不让人逃出去,同时也屏蔽了声音,这最高议会的大楼,竟然也无人得知楼顶有激战。此时正是早上来上班的时间,大家纷纷走进大楼,打着招呼,也目送着钱议长带着两个小跟班走出大门,这最高议长要出门办点事,旁人哪敢多问? “你们辛苦了。”他走出去的时候,从背后拍了拍卫兵的肩膀。 卫兵一看是最高议长,这大清早就要去公干,为国为民不惜余力。顿时肃然起敬,立正并敬礼:“为了女皇陛下!” ~ 这一次行程,主要的目的,是寻找那刀客塔的奶奶,到底是何许人。通过他家的卷宗,查明了他奶奶,应该是席家某个分家的女儿,嫁给了宁将军做妾,起码是有了一丝线索。 而现在,这次行程偶遇的事件,钱家当年叛乱的卷宗,就放在他们面前。 “哇!我大伯当年可真叼炸天了!”钱杰克以前不知道,自己家原来早年还有那么牛逼轰轰的事情,真是犯罪界的始祖,犯罪界的霸王!!自己现在从事这怪盗,看来是继承了家里的基因,将来被老爸抓住了,也能推脱到家族遗传头上,怪不得自己:“结党叛乱,祸乱朝纲,谋权篡位,无恶不作!厉害啊!大伯!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见他!” 这大伯简直是犯罪界的神啊!!! 会长大伯轻轻说了句:“唉……”然后具现出了一只拖鞋,丢在钱杰克脸上:“不能这么说你大伯!他当年的事一定没那么简单。” “那这就更有趣了。”钱杰克从脸上拿下了粘着的拖鞋:“照三叔你的说法,当年还有隐情不成?” “看看便知。”说着他们查阅起了这叠厚厚的卷宗。 说来也奇怪。 这份卷宗一些从犯的证词什么倒是清晰,基本可以坐实了他大哥钱席君当年收买各路人马,并约谈他们首领等等,相约起兵。 但主犯们的讯问笔录,很多地方却被大笔的墨水给直接涂抹了。看得出,原本的字迹是用钢笔写的,但涂抹的毛笔是后面盖上去的,想必是有些供词内容,不想让后人看见。 “这原本写着什么啊?”钱杰克拿起其中一张正反翻着看,也借着晶石灯的光芒照着纸张,想看看能不能透光看出些什么,可他看了半天,也是一筹莫展。 “有了有了!”那刀客塔拿出来一支铅笔,在一张纸的背后涂抹着:“你们看,他本来是钢笔写的,笔尖比较硬,这笔迹应该能留下痕迹,我们在背后用铅笔这般……”他涂抹了半天,隐约能看出几个零星的字,根本拼不出一篇完整的文章。 “唉……”会长大伯叹了口气:“年数太久远了,这案子都二十五年的了,这纸张没烂掉已经很稀奇了。应该是没什么好办法了。” 克里一直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对着会长大伯说:“我倒有一个办法,就是容易破坏这些证据……” “你姑且一试吧,这些证据现在放着也没用,什么都看不出就是废纸一张。”会长大伯递给他一张:“这张是我大哥的讯问记录,你姑且拿去试试吧。” 克里问哑姑要了一张干净的纸,把那张讯问笔录,粘贴在了上面,随后用左手的手掌覆盖住这张纸。他开始喃喃自语道:“钢笔墨水的主要成分是色素和没食子酸,为了防止褪色,一般蓝黑墨水都会加入鞣酸或没食子酸与硫酸亚铁,使之生成无色可溶于水的鞣酸亚铁或无色的没食子酸亚铁。啊!我的头!!”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头痛欲裂过了。以前有一段时间,他经常会使用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知识,这些知识会导致他头痛欲裂。但是在翻阅过SNS后许多上古时期的资料后,这种现象就好了很多。但现在这些关于钢笔墨水的知识,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学过!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地继续说:“毛笔的墨水主要成分是炭,炭在元素周期表第六位。我只要把两个碳原子给聚合成一个镁原子,而镁是一种银白色的金属……啊!头!!!”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脑袋,感觉要炸裂一样,只要明白了这些,接下来就能操作了! 具现!!!把这些纸张中含有的碳元素,全部用魔力聚合成镁元素,那么钢笔的笔迹,就会在白纸和银白色的镁元素之间,显现出来! 果然……他的手掌所到之处,魔力覆盖之处,上面的黑色笔迹消失了,只有下面用细小的钢笔书写的字迹。 大家看着这些讯问笔录上书写的内容。 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