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右侧的议事厅里,秦佑、弘一、牧重云和其他几个核心人物正围坐在一起讨论后日的试炼大会事宜。 弘一坐在主座,拐杖往地板上一点,不慌不忙地说道:“就按照刚才讨论好的来做吧,重云、厉擎你们务必要保证门中参赛之人的安全。” 牧重云端坐在正中,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知道了长老。”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薄薄的粉尘,朦朦胧胧阻挡着视线。 牧重云皱着眉,袖子轻轻一挥,屋内顿时又恢复了整洁明晰,只是当他收回眼神时,掠过地面却愣了愣。 只见屋子中间,不知何时七扭八歪倒了几个人。 这突然出现的人物让屋内众人都戒备了起来,牧重云手默默地伸进了袖子里,就听见角落里的秦佑一声惊呼。 “小暖、新雪,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啊。” 付新雪听到秦佑的声音,心里一紧张,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畏惧地垂手站在一边,嗫嚅着说道:“师...师父。” 听见动静,旁边几个男人也翻身而起,小辫子男人一看见还倒在地上的苏红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撸着袖子大声说道:“你个小贱人,居然使阴招!” 他一边说着,掌心里一道绿色的灵气就朝着苏红暖飞了过去。 牧重云离她很近,闻得见她身上和早上那个姜榆有相似的柳灵的气味,他有些疑惑既然能征服柳灵,为何现下却如此气喘吁吁的样子。 思考间,灵光已经快要碰到苏红暖的身体,牧重云想了想,袖子一挥,将那攻击直直化解了去。 小辫子男人原本以为一击必中,却没想杀出了个程咬金,立即破口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管老子的事。” “一凡!”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小辫子男人身体抖了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瞬间朝着声音处转了过去。 他哆哆嗦嗦地打着招呼:“师父。” 被他称作师父的是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此时正严厉地看着几个男人,问道:“没看到我和长老他们正在商量要事吗?你们闯进来干嘛?” “长老?”一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主位,当看到弘一明显不太耐烦的脸时,顿时一哆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垂着眼思索片刻,眼里突然亮起精光,抬手直直指向一旁的苏红暖,赶紧解释道:“师父,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小妮子她害我。”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了苏红暖身上,力竭的她撑着地面站起来,心里不住地感慨,这以前从姜榆那扒拉来的小玩意还是真好使,就是......用着好费力。 她喘了一口粗气刚站定,就听到屋里有人朝她问道:“这位姑娘,你好像不是我们天玄门的人吧?” “我不是啊。”她泰然自若地说道,正准备再解释一下,就听到一凡的师父重重哼了一声。 “既然不是天玄门的人,我也没必要礼貌待你了,你告诉我,为何陷害我徒弟?” “陷害?”苏红暖翻了个白眼,叉着腰大声说道:“你先问问你那宝贝徒弟都做了什么吧。” “一凡是个老实孩子,若不是你陷害,怎么做得出擅闯这种事情。” 老实孩子?苏红暖几乎是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她语带嘲讽:“你是有多眼瞎才能觉得他是个老实孩子啊。” 眼看气氛开始剑拔弩张起来,秦佑急忙上前一步挡在苏红暖面前,朝着对方客气说道:“广齐师叔,这是我们院里的客人,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他这一冒头,本就看秦佑不爽的永立立刻搭上话茬,说道:“秦佑,不是我说你啊,这次试炼大会这么重要,就算你是主办方,也不能什么人都往里面领啊。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后天可就是试炼大会了,要是冲撞了我们其他支脉的选手,伤了人家,可就不好说咯。” 跪在地上的一凡瞧见有人为他说话,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朝着弘一磕了个响头,急忙说道:“长老,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不过是在后院里小憩,这个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找我们麻烦,还使了小阴招让我们惊扰到了你和各位师叔师伯。她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这一脉好过,肯定不怀好心。” 苏红暖一步走上前,指着一凡大声说道:“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有本事说一说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啊!” “这我哪知道为什么?”一凡梗着脖子辩驳道:“万一是谁派你来的呢。” 他一边说着,目光还不住地瞟向身后的秦佑。 苏红暖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直直挡住了一凡的视线,说道:“不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来告诉大家你做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一凡说道:“一凡长老,我和秦佑是朋友,我也相信你们天玄门是个正直门派,铁定不会包庇人模狗样的人渣。” “我之所以去找他们,是因为他们对新雪动手动脚,作为朋友我看不过去,所以才去讨个说法。我原本只想让他道歉,可谁知道他越来越过分,不仅出口成脏,甚至又开始动手动脚,所以我才使了一点手段,带他们到大家面前来评断一番。” “什么!”秦佑大惊失色,急急转身走到角落里站着的新雪面前,看她眼圈红红泫然欲泣,哪里还不懂苏红暖说的都是真的。 他满脸怒容地吹了吹胡子,手指向了一凡,大声说道:“你个兔崽子,居然欺负我徒弟。” 说着说着还撸起了袖子,一副要上前干架的阵仗。 “秦佑!”永立突然喝道,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这副不冷静的样子,出声说道:“事情还没定论,怎么,就要当着大家的面同门相残吗?也不怕被大家笑话!” 秦佑抬起头直视着永立,对方眼里的嫌弃刺痛了他,这些日子里积累的怒火一次性爆发,他哼了一声,第一次大声反驳道:“这还需要怎么定论?现在是我徒弟受欺负,又不是你徒弟,你当然高高在上。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嫌弃我,觉得我上不了台面,觉得我道行低。” “可就算我道行低,我在门里地位低下,今天若是忠心跟着我的徒弟被欺负了我都不说话,我还配当什么师父,我还配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