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思浩也明白这姜大师要是不回来,柳青晏的脸只会一天更比一天臭,兴许他也会一天更比一天难过。 于是他尬笑了两声:“我...我尽量吧。” “那就看你的了,陆秘书。” 苏红暖挂掉了电话,这边陆思浩却是陷入了沉思。 该怎么跟总裁不经意间提到姜大师,又表达出姜大师需要去哄哄的意思呢。 他正苦恼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开,陆思浩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请进。” 来的是市场部的经理,一位干练飒爽的年轻妹子,陆思浩看见她,心里暗道不好,他可是记得这位今早是去柳青晏办公室开会的人之一。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她用文件夹拍了拍门,笑着说道:“陆秘书,柳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记得带上昨天他吩咐你整理的项目资料。” 说着说着,她发现陆思浩脸上是奇怪的呆滞,有些关心地问道:“陆秘书,你还好吗?” 陆思浩僵硬地挥了挥手:“没事,我一会就过去。”仟千仦哾 “哦对了,今天柳总好像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经理小心地嘱咐道,转身关门离开。 门隔绝上外面的画面,陆思浩顿时撑住了桌面,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管了,该这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总裁的情感关系也不是他能操心的,就当是不知道吧。 这样想着,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整理了一下领带,出了办公室,往柳青晏那边走去。 柳青晏的独立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他按了按门铃,叮一声,宽敞的双开灰色钢质门从中间打开,柳青晏坐在正中的大理石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电脑沉思,听见声响,连头都没有抬。 可陆思浩跟了他许久,光看着柳青晏的姿势,便明白他此时情绪极度的不好,心下一紧张,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许是安静得过分,柳青晏抬起头,不耐烦的目光直视过来:“你要我亲自请你过来?” 陆思浩急忙堆上笑容,几步疾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文件夹放在柳青晏面前,说道:“这是昨天您要的项目资料。” 柳青晏淡淡地嗯了一声,翻开文件夹封面,迅速地翻阅着,翻了两页,突然皱了皱眉。 陆思浩心里咯噔一声,完蛋了,这是要发火的征兆啊,他战战兢兢站在那,耳边啪的一声,是柳青晏将文件甩在了桌上。 “这些资料你过了一遍了?” 陆思浩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却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遍你没看出问题吗?”柳青晏指尖敲在翻开的文件上,声音里带着隐约的怒火:“这个表格的格式有问题你都没发现?字体、符号、行间距什么都不规整。” 他又狠狠一敲,怒气冲冲说道:“为什么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 “好的,我马上让相关部门改。”陆思浩慌不迭应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文件,却被柳青晏一把按住了。 “你最近工作好像有点不细致啊。”柳青晏淡淡说道。 陆思浩心里默默吐槽,分明是你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吧, 可嘴上还是小心地说道:“柳总,我最近工作很努力的。” “那为什么车上皮革味比以前重,消毒喷雾用量也比以前少?甚至你早上来接我的时间都比平时晚了五分钟。” 陆思浩无语极了,就算晚了五分钟他也还是提前到了,这车里的味道哪是他能控制的,况且他闻着也没什么区别啊。 看来姜大师这一走,总裁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陆思浩心里吐槽,可还是毕恭毕敬地弯着腰说道:“知道了柳总,我马上就改。” 柳青晏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挪开了手指。 陆思浩将文件夹拿起合拢抱在胸前,正准备告退,又听到柳青晏说道:“新的项目资料今天下班之前给我。” 陆思浩手一抖,文件夹差点掉在地上。 不行,这姜大师不在,总裁一生气,遭罪的可是他呀。 此时他也顾不得方才那些纠结想法,脸上带了点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柳总,我听说姜大师搬出去了?” 柳青晏锐利的目光瞬间让陆思浩身后泛起了凉意,他心里一抖,心里有些退却,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就是听到一点消息,问一问,也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柳青晏手指依旧扣在桌面上,他不冷不热地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 指尖重重敲在大理石桌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柳青晏有些不耐烦,又问道:“谁告诉你的?” 陆思浩默默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苏...苏小姐。” “苏红暖?”柳青晏皱了皱眉,又问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刚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和姜大师见了面,我才知道原来姜大师搬出去了。” 姜榆搬走了为什么第一个联系的是她?柳青晏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收回手,交握在身前,又问道:“姜榆现在在哪?” “听苏小姐说...好像是在一个风水店。” 风水店?柳青晏在脑海中飞速搜索,浮现出秦佑的脸,他的嘴角不自觉垮了下来,怎么又是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他就不懂那个男的究竟有什么地方好,姜榆为何看起来还和他很亲近。 这样想着,柳青晏的表情自然又黑了一些,陆思浩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紧张,就想告退:“柳总,要是没事的话,我...” 柳青晏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略有些焦急地问道:“苏红暖还说了什么?姜榆她...现在怎么样?” “倒是没有说姜大师现在怎么样,就是说了些......”陆思浩小心看着柳青晏的脸,待那双桃花眼又凌厉地看过来时,忙不迭地继续说道:“说了些让我告诉你,女孩子生气,哄哄就好了的话。” 柳青晏愣了愣,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哄?我为什么要去哄她?她爱搬去哪就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