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经文默念。 渐渐的,他忘记了这种痛苦,整个人开始放松起来,那种状态很玄妙也很神奇,任凭痛苦袭身却仿佛毫无影响,所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一旦在极端压力下进入忘我之境,便仿佛灵魂出窍。 徐醒如同胎儿,在这黑暗的深渊中静静蛰伏,符道真解中的修炼法门自动运转,似乎才是这套法门该有的样子。 只是眼下能够吸收的却并非灵气,而是阴气。 尸皮辅助,已经进入问法境后期的他身躯犹如干涸的河床,急需河水灌溉。 时间流逝,不知从何时开始,徐醒适应了这种感觉,四周的一切不再是厉鬼,而是一团团精纯的阴气。 月华自寰宇中落下,可被厉鬼补充转为阴气。而眼下,似乎有无数个更精纯的月在近距离照耀着他。 徐醒闭目,静静感受着每一股律动,如同心脏相连。 “记住!施特,战场上要狠,哪怕是个婴儿,也要将敌饶血脉掐死在摇篮里!我们乔治菲肯家族要成为屠夫般的战士!” “奥辛.乔治菲肯,你瞧瞧你,生就是个废物!管家,把他的胳膊打断,不争气的家伙不该留在乔治菲肯家族里!” “呵呵呵……玛丽,和表哥偷尝禁果没什么,但是凭你这种姿色,居然还想分乔治菲肯家族的财产?做梦!” “马里奥,伟大的乔治菲肯家族出了一代代名人,他们骄傲、尊贵,以自己纯洁的血统为荣。你,不可以娶那贱民的女儿,死也不能!” …… 徐醒静静看着,眼前一幕幕画面,偏执、悲哀、嗜血,如同画卷平铺在眼前,泪水自每个面庞上滑落,乔治菲肯如同诅咒一般,外表荣光,可家族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与荣誉,他们几乎倾尽一切也扭曲了思想。 其中甚至还有费奇和麦哈娜的画面,相比其他人,几代过去,作为相对旁支的他们童年也没有好太多。 望着痛苦的人生,压抑,让人无比的压抑和绝望。 徐醒看着一幕幕的故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还算是幸福的,至少自己经历过虚假的幸福,最后的痛苦瞬间爆发,虽然可怕,但相比起来却也速度。 虽然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和想法,但只要扛过来,不再去想便也罢了。 而眼前这里的每一道灵魂,他们的痛苦却是一生的,持续不断的,在乔治菲肯家族扭曲的高压教育下,每个人都只是棋子。 在家族这座大转轮的滚动之下,碾压着每个饶心。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长存……”时间久了,徐醒都忍不住憋闷,以至于他再次默念净神咒。 内心重新归于平静,如同观影的旁观者。 静静观瞧,直至故事的最后一段…… 昏黄的城堡里,一名白净矮的男孩趴在地上,身前是名身着铠甲的壮硕男子。 “辛加勒.乔治菲肯,你太弱了,哪像我们乔治菲肯家族的人?简直像个女人!从今起,加强锻炼,每五点起床!不,四点!哦!这该死的宠物猫,是你那多余的母亲偷偷送你的?该死!该死!来人,把这只猫给我宰了!” 徐醒心中蓦然而动,这居然是关于辛加勒.乔治菲肯伯爵的!只是画面变化,男孩似乎长大了。 “莱雅,你为什么背叛我?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离婚?家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呼呼……我要从军!我要杀人!” …… 每幅画面都刻画着辛加勒.乔治菲肯的痛苦与怨恨。他离开了家族,手握长剑从军打仗。 画面转动,金色的宫殿,伯爵单膝跪地,接受女王的加封。 “恭喜你,辛加勒.乔治菲肯,你成为了家族第四位伯爵,受到女王的加封,骄傲与荣誉永远伴随着你。” 数不尽的鲜花、荣誉、金钱还有美女,此刻环绕着伯爵,他在深山里修建了自己的住所,离开了厌恶的家族。 然而,地大变,不再适宜居住,国家也跟着覆灭,心灰意冷的他离开了这里,远渡东方。 重新修筑属于自己的城堡。这里,只属于自己,属于拥有高贵乔治菲肯家族血脉的自己。 然而死后,心爱的城堡却成为了疯人院。 各色人种,各种怪人都被关进这里,这让他的灵魂几乎快要疯狂,地大变的影响蔓延至东方,阴气肆虐,厉鬼凝形。 伯爵的怨气和怒火随之彻底爆发…… “这骄傲的血脉……这可恶的血脉……这骄傲的血脉……这可恶的血脉……!” 扭曲变态的呻吟持续不停,仿佛磁带复读一样,痴狂且愤怒,一直重复着。 徐醒听到这男人不停的沉吟,不停的念叨,如同发疯了一般,杀意冲。 “嘶……伯爵的恶灵在外面才对,不该出现于屋里。”徐醒沉浸其中的同时,心中也出现疑惑。 但现在也无从调查,随着最后画卷的消失,四周重新归于黑暗。 徐醒望着一团团阴气,只感觉腹中饥饿,而且愈演愈烈。既然如此,他干脆张口猛的吸食起来! 左右都是一死,既然看着可口,不如吃饱了再死! “香!”徐醒蓦然发现,这东西居然极其美味可口!只是每吃两头,黑气便跟着破碎消散,很是浪费。 于是,他干脆更加拼命的吞噬起来,隐隐间,四周仿佛也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尤其每团黑气破碎时,越加明显,徐醒早已顾不得这些,只管拼命的吃着,腹中饥饿,解决温饱才是关键。 城堡一层。 辛加勒.乔治菲肯静静而立,低头激动的颤抖着,他蓦然抬眼看向废弃桌子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眸在盯着这里。 “不用好奇,我将痛苦的记忆割裂了,虽然受伤却也值得,你只是鬼神的一道虚影,不用这么认真……” “对了,既然触动了我的另一道灵魂记忆,那他已经被抓进那屋子里了。既然这样,那子必然已经死了,你为何还不离开?”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