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两只恶魔已经不再掩饰,它们居然对人类的血肉感兴趣,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陆离居然找了把大斧子!还把客人的腿给砍了下来!最近有不少客人失踪,肯定和它们有关。难道我不是天才?而是……鬼才……?算了,我还是想想怎么跑吧……天才不能这样就死,应该不能......”——艾德里安.亚当。 “又是这混蛋。”汤姆森气的猛拍了一把桌子,艾德里安.亚当制作了两头傀儡,实际只是被恶灵附体而已,他却自恋的真以为自己技艺多么神奇。 这种家伙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他到底怎么跑的……?”孙罡立时蹙眉,那时候两头傀儡应该还在伪装,并未彻底展现杀戮的念头。 想来它们那时也在学习和适应这新的世界。 对于制造自己的“父母”,多少还有些忌惮和不了解,直至越加熟识,心中残暴变态的念头便訇然而起。 可怕的念头冒起,便逐渐压制不住。 “这里!”汤姆森将窗边的木柜子搬开,后面赫然出现了一条向上的通道!能够通道木爵旅馆楼顶的通道。 虽然不知上面有什么,可在绝望之际,这条路第一时间便成为了众人心中的活路。 “快走!”有人兴奋的高喊,毫不商量,伸手便向上攀爬! 徐醒眉头紧蹙,他本能的想要抬手,可稍微迟疑了一下,对方已经蹿了上去,他也无从张口阻拦。 率先爬上去的是名难民以及护卫队的一位成员,二人身体灵敏,迅捷的蹿上楼顶。 紧接着,便是阵阵安静...... “怎么回事?你们俩!上面什么情况?”孙罡高喊,然而上去的两人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声音传回。 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几人头顶,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有好事? “娘的,我去看看!”孙罡脸颊抽搐,额头青筋直冒。 其中上去那名护卫队员是自己同乡,他的死亡,代表着护卫队加上徐醒只剩四人了。 哪里还能再称的上什么护卫队? 孙罡不顾旁人阻拦率先探头看去。当然,他异常谨慎,缓慢而行,只是悄然探了个头而已。 只是这一下却看的他双眸瞳孔猛缩! “啊!”只见其先是一声惊呼,紧跟着噗的口中猛向外吐出了什么东西,而后倏然跃下,被几人伸手扶住。 “呼呼呼......”孙罡脸色惨白,呼吸急促,额头豆大汗水滑落。 “咯咯咯……嘻嘻嘻……” 楼顶骤然传来各种尖利的嬉笑,癫狂扭曲,如同万鬼摇曳,地狱出世,徐醒等人立即探头顺着向上仰望,能看到顶上影影绰绰。 阵阵寒气随即扑面而来!刚刚感受不到,但此刻却异常明显。 那怨气仿佛从灵魂透到血肉骨骼之上。 “呼呼……赶紧挡上!”缓过劲来的孙罡焦急爆喝,脸上写满了惊恐,他声音凄厉:“上、上面全是干尸!比陆离和陆题房间里的还多的多!呼呼……如果刚才不是我吐了一口舌尖血,早就死在上面了。” 舌尖血乃人体至阳所在,能让一名问法境初期的男人咬破舌尖血自救,已经能够说明情况的紧急以及敌人的可怕。 “它们好像不能下来。”徐醒蹙眉,尽管上方怨气冲天,可仍然并未给自己带来任何危机感。 由于目力超人,他似乎能够看到通道上方除了人影外,还有阵阵波动。 “好像是由怨气凝聚而成的小空间?”蓦然间,徐醒脑海里似乎生出了一个念头,符道真解里似乎有相关记载。 只是自己专注于修炼的部分,而杂谈还需要细细重新回忆一番。 很明显,楼顶的怨气非常可怕,木爵旅馆由陆离和陆题控制,已经存在不知多少年。 积累的尸体也不知凡几,仓库内显然都是精品,但容纳所有尸体位置明显不够用,原本还心中疑惑的他们此刻已经明了。 这旅馆的楼顶几乎成了存尸楼,这些无人在意的尸体痛苦、愤怒着,怨气汇聚又没有陆离陆题压制,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世界。 “呜呜呜……”蓦然间,除了徐醒、孙罡以及汤姆森外,仅存的一名护卫队员以及两名难民崩溃嚎大哭起来。 畏惧、绝望以及长时间的压迫,让这三人眼眸圆睁,或痴痴笑起来,或干脆向外奔了出去,精神彻底崩溃。 他们随便找了间门板坚固的房间,紧紧反锁,听到里面咣当乱响,很显然在用屋子内的柜子以及床将门堵了起来。 “这——”孙罡和汤姆森也慌了手脚,没有任何出路,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三个人,只有徐醒一人始终冷静,小小年纪,那静寂的面容,简直可谓古怪。 “呼……徐醒,你到底是什么人?”片刻,孙罡重重吐了口气,绝望之下,看向徐醒后似乎能够感受到安定的力量。 然而越是如此,越让他惊诧。 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信任,哪怕是最亲近的挚友。徐醒的异常,早已让孙罡警惕。 “一个死过的人。”徐醒想都没想,始终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干脆又大踏步走下楼,独自四处探索起来。 天越来越黑,没多久便已经彻底暗沉。 寂静的木爵旅馆已经彻底没了人气,仅存的几人各自蛰伏隐藏起来。一楼的大通铺木门轻响,两道人影悄然走入。 仿佛幽灵一样,那是孙罡与汤姆森。 “拼了!”孙罡尽量压低声音,同时胸中也藏着一股拼命的杀气!那是抛开生死的蛮劲儿。 狗急还能跳墙,何况一名突破到问法境门槛的伪道士?这时候,他们升起了一股壮士赴死般的勇气。 可惜,这勇气并不能长久。 “咯哒!咯哒!咯哒!……!” 仅仅片刻,楼道里便响起奇怪脚步声。紧跟着,自陆离、陆题房间里传来金属的拖动。 “咔——” 听着让人牙酸的声音,给人毛骨悚然的惊悸感,如同电流自脚底直蹿脑仁,那声音一直停到大通铺的门口便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