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季采薇不断询问一些关于江宁的情况,江宁一时间倒也觉得挺新鲜的,这季采薇只是脑子不太灵光,可能是修炼把脑子修坏了,但为人还是挺热情的,并且这些问题都不带有功利性,江宁挑些能讲的随便讲了讲,然后就径直去往季采薇所说的扬风武馆。 看着季采薇活力四射的模样,江宁忽然感觉世间出奇的美好。 这季采薇就像是邻家小妹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江宁是独子,没有妹妹,季采薇给他一种妹妹般的感觉。 江宁忽然发觉,自己也不能每天总是修炼修炼的,有时间也要到处走走逛逛,看看这人世间的美好与温暖,享受生活对自己的馈赠。 人生苦短,哪怕自己是武者,寿命也总归是有限的,除却修炼外,自己总人生,也跟大多数人差不多,自己确实要学会去享受生活,况且接触生活还能消解修炼的苦闷。 人生还长,倘若自己没有乐子,那这辈子岂不是太无趣了一些? 一天的时间有二十四小时,其中睡觉就五六个小时,修炼五六个小时,剩下还有十多个小时,自己也不可能全部拿去绘制铭纹,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现在自己还有书可以看,但一旦过了学生时代,像自己这种武者,没有工作打发时间,也不喜欢玩游戏,又不谈朋友,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还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江宁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焦虑感。 不过,他的焦虑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就来到扬风武馆。 跟其他培训机构很类似,扬风武馆也有三层,下层只有一间门店,负责接待、记录、以及基本的介绍。第二层是一个大厅,里面是学员们的训练场所,旁边还有一些练力器材,以及学员的休息场所,三楼则是办公室和会议室。 像这样大的房间,在江北这个地段,一个月光是租金,起码都得要近二十万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招不到七八个学员,武馆就得做赔本买卖。 这还不算器材的损耗,日常的开销,以及员工和教练的工资。 拉开玻璃门,里面柜台的女子看到季采薇,立刻就笑道:“采薇回来啦。” 然后笑着看向江宁,脸上露出热情:“这是新一批学员?” “不不不,”季采薇连连道,“他现在还不是学员,他只是想来看看。” “哦?”女子眼睛微亮,脸上笑容更加灿烂,“那上二楼看看?” 季采薇问道:“李新教练在么?” “在,”女子回道,“才刚来一个多小时,现在估计正在教他们战斗技巧之类的。” 说着,她就向前走着,径直走上二楼。江宁随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还挺干净的,房间的一些小摆件也比较精致,多了些文雅,少了些粗犷,整体给人的感官不错,至少不是那种三流武馆可比的。 但这家武馆可能才新开没多久,江宁一眼朝着边角撇去,就看到了一些粗制滥造的痕迹,也可能是资金有限,接待柜台的底层都有漆膜脱落了,像是被水侵蚀了一样。房间房间也很一般,采用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节能灯,可能就十几二十块钱一个,房屋走线也比较粗糙,边角还能看到被粉漆涂上的电线。 一楼到二楼楼梯口也比较窄,栏杆扶手也没加任何装饰,只是墙上贴着墙纸,上面满是斑驳的痕迹。 尚还在底楼的时候,江宁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了,他跟着两人一起上楼。二楼大概有三百平米左右,整体还算比较宽敞,中间有大概四十个中学生模样的学员正在认真听讲着,在他们前方,站着一个斯文青年,他身边立着一块白板,他一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一边为大家讲解一些武道基础概述。 女子将江宁引到一旁沙发坐下,而后倒来果汁。 江宁就倚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那个名叫李新的斯文青年讲解。 他讲解的内容大都是江宁在学校里接触过的,不过他讲得更透彻,也更加浅显易懂一些。 看得出来,李新是有真才实学的,江宁可能在修为上比他要强,但在理论这块上,他还真不是李新的对手。 不过,术业有专攻,江宁现在的重心还是得放在具体的修炼上来。 季采薇在身边坐下,她双手捧着水杯,一边哈欠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李新,头也不转的对江宁说道:“怎么样?我们李新哥讲得不错吧?” 江宁点头:“是挺不错的,很适合他们。” “李新教练是我们这儿最年轻的教练,理论也是最扎实的,当初我们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请到的他。” “所以,”江宁笑着问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让我给这些学员当教练的?” 季采薇脸一红,但随即就恢复过来,说道:“不行吗?” “行是行,不过——”江宁话锋一转,“你们打算怎么给我开工资?” “谈钱多伤感情!” 江宁忽然醒悟过来:“这家扬风武馆是你家开的?” “不是。”季采薇立刻摇头。 江宁顿时困惑起来,但还没等他提出询问,季采薇就又说道:“不过也差不多吧,这是我爸爸的一个好朋友开的,但一直都是我家在打理。” “一直?”江宁皱眉。 “嗯。”季采薇点头,“我们扬风武馆开很多年了,不过之前都在开云区,最近才搬过来的。” “哦。”江宁恍然,顺手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问道,“你们这很多教练都是从城卫军退下来的?” “对啊,”说到这里,季采薇有些小得意,“我们总共有十三个教练,其中有九个都是出自城卫军。” 江宁露出赞叹的表情:“那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季采薇笑笑说道,“这方面我不太关心,反正跟我又没多大关系。” 江宁扭转身体,调整坐姿,笑笑道:“这十来年间,城卫军总共就没有多少退下来的队员吧,你们是怎么说服他们到你们这里来当教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