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5章恨得牙根痒痒
——“姐姐你仔细的想想,我们多久没一起睡了。人家有好些话,都没机会和你说。” 黑猫看着紧关的门,怨气颇深的挠着。半响没人搭理她,便兴趣缺缺的跳到贵妃塌上,时不时看向里间的门。这顾轻舟有什么好的,许妍都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没睡够? 夜色渐渐消散,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庭院中的奴仆匆匆将灯笼摘下。 芙蕖早早的让人准备好洗漱用品,细听着里间的动静。按照以往的经验,许妍和顾轻舟最少还得腻歪一刻钟。在此之前,她已让厨房温着早饭。等门打开,她才进去服侍许妍。 “芍药、金蕊如何了?”许妍张开手臂,任芙蕖为自己穿上外衫。 因刚睡醒,她的眉眼还带着几分困乏。 芙蕖低头为许妍系着衣带,抬头看了眼许妍,如实道:“金蕊得了姑爷的指点,去整顿军营了。襄安近日被流寇所扰,芍药收到信后,带兵去剿匪了,估摸着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襄安离京都近,流寇自然会有所动作。你盯着点,芍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补上。”许妍眉宇微微蹙起,懒懒的坐到梳妆台前。她靠着椅背,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太慢了,进展太慢了。什么时候,她才能如愿呢。 顾轻舟走到许妍身后,看着铜镜里的许妍,轻笑道:“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这还早?都快巳时了好吗!” 黑猫翻了个白眼,在许妍脚边打转。这两人在床事上,未免和谐过了头。 许妍推开拿着簪子的芍药,躬身将黑猫抱起。她思及昨晚的议事,起身看向顾轻舟:“该醒的时候自然醒了。宋也估摸着也就这两日启程,你别忘了让人护送她。” “我这就领许尚书的命,去交代贺久。”顾轻舟起身故作认真的朝许妍拱了拱手,见许妍弯了弯眼眸,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他抬手替许妍正了正簪子,凝望着许妍的脸,眼里的温柔能把人溺死。余光瞥见芙蕖离开,才偷吻了吻许妍的眉心。 许妍眸中的笑意更甚了。她一把拉过顾轻舟的衣领,亲了亲顾轻舟的唇,笑盈盈道:“去吧。” 黑猫看着他们浓情蜜意,实在羡慕嫉妒恨。这两人摆明了,欺负她不能谈恋爱。算了,她这种恋爱脑也不配谈恋爱,只配养一堆男宠,肤浅的享受无数个身娇体软的小美人们。 “姑娘,裴怀远和周琼来了。”芙蕖刚让人把饭菜送上,就看到门外的两人。 周琼见许妍从里间走了出来,忙规规矩矩行礼道:“许尚书。” 裴怀远直接入了座,笑呵呵的唤了声:“东家。” “你们怎么结伴而来?”许妍随两人入了座,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片刻,又用筷子夹了个小鱼干,放到黑猫的碟里。 芙蕖命人添了两双碗筷,识趣的退了下去。 周琼闻之,小脸登时苦闷起来:“宋也姐姐一早就去找殿下商量事了。我一个人觉着无趣,便出来转转。信步一走就遇上了裴公子,我们一合计决定来尚书这儿蹭顿饭。” “我们东家最是好性了。咱们就是吃她一辈子,她也不会生厌的。”裴怀远见许妍递来鱼汤,忙抬手去接。对于许妍,他总有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感。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怎么就确定,无论自己做什么,许妍都会纵容他呢。 周琼只觉许妍面善可亲,倒不知其人也如此。她心下不禁对许妍多了几分好感,淡笑道:“听说,宋濂从京都撤走后,戴乾和潘末便占了京都、长宁等地。” “宋濂应该没想到京外的灾民那么多,毕竟司马恒用疫病之名烧死近万人。剩余的流寇逼着宋濂等人从京都,退到听风谷、狮山,直至云中。”裴怀远几乎可以想象到,宋濂当时被流寇杀个措手不及的心情了。 本以为是些不堪一击的草寇,没想到会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裴怀远见许妍看过来,眸中的笑意散了不少:“襄安虽离京都近,但有宋颖守着,东家怕什么。” 许妍用瓷勺搅拌着碗里的粥,想到宋颖早前任兵部主事时,曾提醒过她小心司马家借流寇之手拖垮自己。此人心思细腻,能察常人所不能察觉的细微之处。 ——“这么看来,沈双鲤除了要面对宋濂、司马衍的大军外,还要提防占领京都的流寇。” 黑猫顺着裴怀远的话,往下分析着。这乱世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许多倍。 周琼咬了口蟹黄小笼包,想到京外的百十来个骨坑,鄙夷道:“司马恒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谁人不恨得牙根痒痒。哼,就那么死了,实在是便宜他了。” “现在就看你宋也姐姐的能耐了。如果她能劝说宋濂攻打琼州,那么司马衍便腹背受敌,蹦不了多久了。”裴怀远夹了个虾饺,面色逐渐正经。 南越与燕国接壤,往后是大梁的鬼牙关。往左是把守云中的宋濂,往右是狮山、平城的流寇们。若司马衍想谋取天下,必须每一步深思熟虑。偏偏司马衍愚不可及,第一步就走错了。 黑猫知道司马恒丧尽天良,但还是很心水司马恒的皮囊。 周琼喝了口粥,心下转了几个来回,正色道:“杨子坡被流寇所占,那里离云中也近。宋濂如果真想打司马衍,就得有人牵制住京都那些流寇。宋也姐姐找殿下,定是为了谈论此事。” “不急,等宋也到了云中,说服了宋濂再说。”许妍一早就打算好了。 宋颖在襄安做太守,到时芍药派兵从襄安打京都流寇的空隙,正好给宋濂征讨司马衍的机会。她相信宋颖与芍药联合,对付潘末之流还是够的。 ——“姐姐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万一宋也撺掇宋濂和司马衍联手,先对付潘末等人,后再掉头对付沈双鲤怎么办?” 黑猫觉得许妍太平静了,就好像当初司马恒买卖官爵,或骆豫用顾轻舟逼许妍拿银子时,许妍如此刻般毫不在意。或许帮沈双鲤坐上天下之主的宝座,并不是许妍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