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机关术确实有资格被称为江湖上的顶级绝学。 在各种各样的情形中它都有发挥作用的地方。 由于此时的宣城暂时被萧锡所统领的血煞军控制,所以进出城的各个关卡都有人严格把守,像马车这样显眼的交通工具一定会受到更多的注意。 于是乎,许安然等人便舍弃了这条最方便的方式,改为步行前去死寂山。 可前往死寂山的路途足足有五十里路,若是只靠腿赶路,肯定会疲于奔波。 而这时,由冷柒机关术改良的靴子就派上了大用场。 只需要一点点真气,就可以实现长时间的快速移动。不但加快了行动速度,还不会让使用者过于劳累。 可以说是爬山旅行的必备神器! 当然,前提是你要会使用它。 只见,茫茫大雪中,一道身影在广阔的乡野行间四处飞舞。 他一会儿向右飞去,一会儿又瞬间掉转方向朝着左侧乱冲乱撞。 可谓是横行无阻,“随心所欲”。 此人的两条腿像是摆设一般,不听使唤地上下摆动。同时还鬼哭狼嚎道: “阿柒!快来救我!你这靴子根本就是半成品啊!” 跟在他身后的冷柒扶头叹气,“我都叫你慢一点了。第一次使用肯定是这样不习惯,你先停下来,我再细细教你一遍。” “停下来?我倒是想停啊!可你这靴子都没个刹车功能,我怎么停啊!” 嚎叫之际,男子的身形不受控制地加速前进。 冷柒反应不及,还没等他赶过去,就听到“噗通”一声。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董恒驾驭着靴子一不小心撞到了大树上。 这棵大树也算是倒霉,安安稳稳地活过了几十年,本以为能顺利地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可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家伙撞断了树根,从此再也见不到暖阳春日的飞舞蝴蝶。 可悲可叹! “可悲可叹,竟然连这么简单的玩意儿都学不会吗?董大叔,你落伍了。” 姗姗来迟的许安然一个漂亮的急转弯,精准华丽地停在了头埋深雪,屁股外露的董恒面前。 董恒奋力挣扎,双手猛拍雪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双腿乱蹬,把穿着的靴子都甩飞了出去。 “不救我就算了,还在旁边对着我的伤口撒盐。你果然也不是个好东西。” 许安然搭了把手,一把将董恒从深雪中拽出,他一脸无所谓道:“彼此彼此,宣城里就没几个好东西。心里都是又脏又狠。” 停在一旁看戏的冷柒捡起雪面上的靴子,心疼地将上面的雪拍掉,略带不满地出言道:“董恒,你可别瞎怪我的靴子。我的机关术改良以后是没有半点问题的,是你自己不行。” “我不行?怎么会!肯定是你的问题,不,是你靴子的问题!一点都不好控制,而且还没有刹车功能!我一急就横冲直撞,速度越来越快。” 董恒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脸蛋,满脸惆怅。 “想要刹车的话,你只需要真气沿着徽纹的纹路逆行就可以了。”冷柒冷不丁地说道。 “啊?你之前说过了吗?”董恒眯了眯眼睛,并转头看向许安然,问道:“你也没听到,是不是?” “我?”许安然一脸嫌弃,“可我早就知道了啊。难道你以前都没有用过机关术下的道具吗?不过·······” 董恒讪笑道:“机关术在江湖上早就失传多年了,我平时都没机会遇到。而且十多年前我还没走的时候,冷柒这家伙还不会用机关术改良道具呢。” 冷柒没有理会董恒,反而特别关注许安然没说完的话。 “不过什么?”冷柒眼神一变道。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机关术与灵宝的结合。我记得,徽纹是不能施加在灵宝之上,因为这两者所需要的激活条件相互影响。” 许安然盯着冷柒手中的靴子,迷惑的神情爬上了他的脸庞。 “你说的没错,徽纹的确不能施加在灵宝身上。因为无论是徽纹还是灵宝都需要真气的激活。所以一旦徽纹和灵宝叠加在一起就会导致其中一个功能不起作用。”冷柒没有反驳许安然的话,坦然说了出来。 “那,冷柒先生还……”许安然更加不解。 “哈哈哈。许阁下有点一叶障目了。我将徽纹施加在灵宝上不是为了同时拥有两个功能,而是为了让徽纹的力量最大化。”冷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靴子翻转,让许安然得以看清。 这一眼下去,许安然才算明白了冷柒话中的意思。 “你把灵宝原本的功能破坏了?”许安然惊讶道。 先前使用的时候,许安然还以为是徽纹的存在影响到了灵宝原本的功能,可他没想到的是,冷柒竟然直接将灵宝破坏了。 即便是普通的一品灵宝也足够卖上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了。 冷家真这么有钱可以糟蹋? 冷柒却笑道:“我所看中的可不是灵宝原本的功能,而是它的材质。这种特殊的材质是寻常的材料所不具备的,可以很好程度地承受住真气的流动。 这样一来,我的徽纹安装在上面就可以发挥出最大功效了!” “只是为了这个原因?”许安然脸上的震惊更多了几分。 他看向自己脚下的靴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叹冷柒的家财万贯,还是惋惜这件灵宝的可悲命运。 在他的感知中,这双被机关术加持的靴子确实很快,也很实用。但跟原本的一品灵宝相比,其实提升的空间并不大。 而且,如果说冷柒看中的只是灵宝本身的材质,也就意味着伴随冷柒机关术的成长,他所需要的灵宝阶级只会越来越高。 “这是为了我的机关术事业。区区小钱罢了,何足挂齿。” 像是看透了许安然内心所想的事情,冷柒毫不犹豫地吐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许安然汗颜,竟一时无言以对。 转眼一瞥,却见到董恒竟然又把头埋进了深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