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每隔一天,虎妞便传给玉林一部书,并且在传书过程中,虎妞对玉林的脑中结构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逐渐地有的放矢,提高了传书的速度,玉林开始传书时脑中的疼痛不适也有了很大缓解,只是传书头上发热的问题却不见稍减,经常的是在传书完毕之后,玉林的头上就像刚从蒸笼中出来一样,热气腾腾,大汗淋漓,最后虎妞只得把传书地点靠近清凉泉边上,在玉林头上事先洒些水,再传书时果然情况好了许多,只是玉林回家时总要面对母亲疑惑的目光,玉林也只得吱唔应对,什么河里捉鱼啊,和小伙伴打水仗啊等等莫名其妙的话,才弄湿了头脸衣服什么的。 然而更令母亲不解的是,玉林每隔一天就要红烧肉吃,简直变成了饿痨馋鬼,这和以前从不挑吃挑喝的玉林竟截然相反地变了一个人一样。但玉林只说最近学堂里功课紧张,先生要求严格,自己头脑消耗比较大,只喜欢多吃点红烧肉补一补。 玉林娘虽然表面上不在说什么,却偷偷地去见郭夫子,讲了玉林的情况,询问玉林最近的学习进展,郭先生兴奋道:“玉林这孩子最近学业有大大的进展,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问个究竟,看看你怎么管教孩子,督促学业的。” 玉林娘一怔,就如此这般把玉林的变化向先生讲了一番,先生说:“玉林最近日子以来,学业上确有了突飞猛进。我每日安排的经史典籍背诵默写,他都完成的很好,好到…好到一字不差,口齿流畅,决无支吾嗑拌,竟…如同拿着书本诵读一样顺畅,真是叹为观止,不口思议,…不可思议啊!如此进展,考中秀才那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啊,这简直就是奇才,奇才呀!”老先生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高兴,脸上满是欣喜宽慰之情,激动的一幅花白胡子也在胸前不停地颤抖。 玉林娘也是惊喜,却也总是不敢相信,先生看出她的心思,便让她先躲到里屋,然后把玉林叫到厅前考较起来,先让玉林背诵了一段《诗经》,接着便是《春秋》上的一篇文章,再然后是《大学》、《中庸》、《尚书》、《论语》中的篇章,玉林都背诵的如水般流畅通顺,只乐得老夫子眉花眼笑的不住点头。 玉林本来最近传书频繁,头脑有些疲累,经过这几番考问,几大段文章的背诵,头脑运转己有些发热,加上背诵时间长了,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不禁有些怨忿,忍不住对郭夫子说:“先生,您就别问了,这些书我都背过了,不信你随便拿起什么书,任意的翻开一页,说出最后一句话,我都可以倒背如流的!” “哦?真的吗?你虽是学业有大进,但要知学海无涯,人外有人,不可过于的狂妄啊”老先生心中不满玉林的言辞过激,但也不自主地拿起了一本《孟子》翻开一章,随口念道:“国恒亡” 玉林随口背诵道:者患外国敌无则出,士拂家法无则入,喻后而,声于发,色于征,作后而,虑于衡,心于困,改能后然,过恒人,能不所其益增,性忍心动以所,为所其乱拂行,身其乏空,肤体其饿,骨筋其劳,志心其苦先必,也人是于任大降将天故,市于举奚里百…… “停!停!停!!”老先生看着书,又惊异的盯着玉林,大惊道:“你…这是…每个字都倒着背诵的?” 玉林道:“正是,我把每句话的每个字都从后往前背诵的,您可以再随便换本书,随便哪一页,只要您启个头,我都可以倒着背诵出来!” 郭先生又看看玉林,犹豫着终于拿起一本《礼记》翻了几下,随口读道:“盗窃乱贼而不作” 玉林毫不犹豫,开口道:“兴不而闭谋故是,己为必不,也身于出不其恶力,己于藏必不,也地于弃其恶货,归有女,分有男,养所有皆者疾废,独,孤,寡,矜,长所有幼,用所有壮,终所有老使,子其子独不,亲其亲独不人故,睦修信讲,能与贤选,公为下天,也行之道大”。 言罢,老夫子错谔地看着玉林,又看看书,忽然抛书于地上,口中似是呓语:“倒背如流!倒背如流!真个是倒背如流!!” 复而,老夫子双臂举手向天,大笑不止,“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天纵其才,岂是天意?桃李天下,岂一子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