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诀一死,叛乱很快便被镇压了下去。没有军队的淮阳侯周议,在城郊的营帐中被淮阳公主周澜带兵包了圆。 在听到钧天寺监寺无诀已死时,他根本不信。直到周澜派人将无诀的头颅送进营帐,周议才相信无诀已死,他的大势已去,于是拔刀自刎。 淮阳王都历时不过两天的叛乱,就这样似乎很儿戏的解决了。 靠得并不是王宫的三万御林军,也不是外宗禅寺的佛修僧人,更不是靠清河州灵剑峰的陈小渔。 而是自北而来的一位神秘少女,只用了两剑,便平了叛乱,护住了淮阳王族的万年嫡系基业。 那少女名叫苏抱琴,自说从神沧而来,来此的目的也很简单是为了找她未来的徒弟。 至于谁是她未来的徒弟? 那当然是,人畜无害的十七岁少年,陈小渔。 “陈小渔是吧,名字本姑娘很满意,就不用改了,直接入我神沧剑山苏门,教你赤霄剑诀,就像刚刚那样,随随便便一剑斩灭万人军队!” 苏抱琴左臂撑在宫殿外的墙上,右手掂起陈小渔的下巴。 赤剑拎着白雅雅,断琴拦住叶河的路。 少女的鼻息在陈小渔的侧脸拂过,清香缓缓。 陈小渔红着脸,应道:“神沧剑山吗?那个我有师父了……” “啊咧?你这么优秀?居然已经拜了剑山上的杂毛师父?” 听到陈小渔已经拜了师,而且还是神沧剑山上的,苏抱琴顿时愣住。 不过片刻过后,她紧了紧神,先是吐槽了一遍陈小渔不知道慧眼识师父,又把神沧剑山上大到剑山山主,小到剑山导师,全都拉出来批评了一遍。 最后嘀咕两句,问道:“所以陈小渔,你的师父是这些杂毛里面的哪一位啊?” “这些都是杂毛吗?” 陈小渔咽了咽唾沫,虽然这里面的人除了“程艺康”外,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但在这些人的批评词里,他总会听到该人所在的境界。 这些人的境界无不是剑宗、剑尊的级别,对于陈小渔,甚至对于整个淮阳和清河的修炼者来说都是九天仰视的存在。 “是啊,神沧剑主那个老头还是我师兄呢,马上两百岁了,才刚刚踏入剑圣初境,你说他菜不菜,杂毛不杂毛?” 提到杂毛,苏抱琴笑了笑,她再次把自己那位剑主师兄拖出来鞭挞了一遍。 与此同时,远在神沧剑山巨石剑顶上的老者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程艺康站在剑顶上,小声问道:“师尊,您着凉了吗?” “着凉?不存在的,为师不用猜都知道,是你抱琴师叔在后辈面前黑我呢!” …… 苏抱琴提起撑在宫墙上的手,揉揉发烫的耳朵,继续说道:“本姑娘讲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心动?难不成你是我师兄那老家伙在这山河人间的私生子?” 陈小渔一惊,“苏姐姐,这可不行造谣啊,我和你师兄那是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我那位师父他是……剑,仙,境,界。” 一字一顿地将孟皓白以神域灵气强行提升的剑仙之境脱口讲出来,陈小渔底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苏抱琴的眼睛。 噗呲。 可谁知道,少女居然没绷住笑出了声。 “有趣的小家伙,叫我姐姐就算了,居然傻啦吧唧地说你剑山上的师父是什么剑仙境界?你知道什么是剑仙?那是剑帝之上的神明境界。” “要是真的非要说这个境界谁可能是,或许只有三万年前那位以次剑帝修为斩开天幕,飞升神域的那位老前辈可以做到。” “毕竟三万年过去,此时的剑帝应该已经是剑仙之境了。” 苏抱琴笑了笑,顺便将她心目中的剑仙人选说了出口。 毕竟,剑帝孟皓白是她唯一钦佩的剑修。 “是啊,苏姐姐,你给我半分钟,我施展个《我见山河》给你看看!”陈小渔说道。 半分钟,这个词,苏抱琴闻所未闻。 她略微疑惑地看着陈小渔,笑着问道:“半分钟是什么东西?有它你就能施展山河剑诀?还真是……” “等等!陈小渔,你怎么会知道《山河剑诀》第一式我见山河的名字?那可是剑山已绝的剑谱,除了我那杂毛师兄手上还有一章开篇残卷外,其他的早已与剑帝孟皓白一起登入神域,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到“我见山河”,苏抱琴刚刚笑得合不拢嘴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 她清晰记得师兄手里的那份唯一残存的《山河剑诀》开篇,纸张上残缺不全的剑法正是名叫“我见山河”。 这个剑诀之名,除去剑山上的老一辈剑修,几乎是不可能外传的。 苏抱琴说着,重新打量起陈小渔。 目光锁在了少年脖颈上红绳尾端悬着空间指环上,苏抱琴眉头一皱,问道:“你……” “看你你真的是师兄的私生子,好啊,师兄姓余,你就叫陈小渔是吧!倒霉孩子,他居然把山河剑诀的第一式名字都告诉你了!” 陈小渔汗颜,他怎么感觉这位一剑斩灭万人兵马的少女,脑子有些不太聪明的亚子。 “苏姐姐,我真不是……” 他想解释,可明显解释得苍白无力。 苏抱琴摇摇头,直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无奈道:“既然你是师兄的私生子,那我收你做徒弟还得经过他老人家同意,这样吧,你和我回神沧剑山,问问师兄。” “这……” 苏抱琴自以为是的一通话讲下来,陈小渔彻底懵了逼,他大概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拗不过这位一根筋的少女,于是摊了摊手。 “苏姐姐既然都这么说了,我……” “他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陈小渔想说我可以,但话还没说完,宫殿的台阶下,周澜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身披战甲的淮阳公主,不紧不慢地踩着台阶走到苏抱琴的身后,恭恭敬敬地抱拳说道:“此次多谢苏姑娘的出手,只是陈小渔他还不能走,苏姑娘也还不能走。” 听到周澜这番话,苏抱琴的小脸上顿时写满了不乐意。 要知道,她可是淮阳王室的恩人。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周澜轻轻摇头,“苏姑娘不要误会,只是陈少侠的师父叶河前辈要替我父亲诊治身体,需要陈少侠帮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