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的世界 第八十一章 被抓的老鼠
柳枉将刀停在了门口的中年男子颈脖之上。 稍稍用力,就将他原本弯着的腰压得更低了几分,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柳枉看着跪服在眼前的中年男子,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虽然他并没有拿枪对准自己,但对于这些人,柳枉也没有准备过多的仁慈。 对他们的仁慈早就丢在那场大火里,伴随着那一地下室的尸体焚烧殆尽了。 但正准备操刀划过的时候,柳枉却感觉到大脑产生了一些波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叩开自己的大脑,虽然没有成功,但也让柳枉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如果自己大脑没有任何防备和抵抗力的话,是不是说有可能被操控? “你就是那个‘催眠’的拥有者吧。” 柳枉用肯定的语气,问出了疑问的语句。 看着跪下的中年,手中的刀还是那么稳,不上不下,偏偏任他怎么用力,也动不了分毫。 呵。 柳心中冷笑,对眼前这人的身份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从一开始自己了结这个案件的那些细节,就是眼前这人的手笔。 ‘催眠’绝对是一个不错的言灵,虽然对战斗的辅助作用不大,却也有着极强的功能性。 哪个势力会没有几个拥有‘催眠’的混血种? 有了这个言灵,就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但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把言灵用到正确的地方。 只是当做了自己屠戮弱小的武器。 “不,不,不要杀我……我认罪……我自首!你不能杀我……我给你磕头!求你放过我!” 跪倒在地的中年不在试图站起身来,刚刚的角力让他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现在他开始磕头,开始认罪。 眼泪和鼻涕遍布原本就很潦草肮脏的脸庞。 中年男子不停的磕头,渐渐的将额头都磕破了,一缕缕鲜血流出,给本就精彩的脸上再填了一抹颜色。 柳枉没有挥刀。 默默的看着他,原本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将他杀掉。 不然外面的几人就不会是断了一条手臂了。 砍刀手臂和砍掉头颅,这对柳枉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柳枉抬头,看向里屋,那里面有一个满身鳞片的怪物。 也是这群人的‘神’。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你的教众在这里丢人现眼?那你这个神使大人可当得有够失败的。” 柳枉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他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丢不丢人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要下地狱的,现在丢人也不会让他罪孽少上一点。” 柳枉有些惊讶的看着里面那‘人’,原本柳枉以为他还会用那套神棍的说辞,给自己表演一套什么“焚我残躯,雄雄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把戏。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入戏太深啊。 “说到罪孽,恐怕你一个人的罪孽加起来要比他们的都要多吧。” 柳枉说完,反手用刀背轻轻碰了一下中年男子的颈脖。 “咔嚓” 一个清脆的骨裂声。 柳枉听了也明显是一愣,随后面露尴尬神色。 我真的只是想打晕他啊。 没想干掉他!! 悄悄瞅了一眼,嗯?还有气,问题不大。 ‘枭’在里屋看得一愣一愣的,从他看见最外面的人只是砍掉了拿枪的手臂,他就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想杀人。 至少此时不想,他想抓活的。 但听见黄页脖子上传来的骨裂声,瞬间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这货,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枉隔着布片看着枭,一脸认真说道:“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不信?” 枭沉默以应。 沉默的原因是因为找不到别的方式。 先前,这个少年出手时他也没有看见,仿佛只是一个眨眼,他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好像世界瞬间断片了一样。 这超出了他的理解,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柳枉看着里面的枭,仿佛也看出了他的挣扎,不由得轻笑出生。 “你……好像是在恐惧。 恐惧什么?是恐惧我,还是恐惧未知? 亦或者是外面的青天白日? 也对,小水道的老鼠,习惯了肮脏、细菌和霉斑。 阳光的照射不会让你们觉得温暖,只会让你们觉得刺眼。 他会杀死你们身上的细菌和苔藓,让你们变得不那么滑溜溜的,那时,你们将无处躲藏。” 一句句话,却好像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在了‘枭’的心上。 不管是什么时候,从来没有人敢在‘枭’面前说这些话。 当然,那是从前。 柳枉一边说着,以前悠闲的向着前方踱着步,没两下,就走到了破布面前。 柳枉看着眼前的破布,皱了皱眉。 他并不喜欢这里,或者说一个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面的人都不会喜欢这里。 右手抬起长刀,轻轻一划,好似微风拂过,没有半点阻力。 之间破布过了一秒,才缓缓分开,像一片叶子,翩翩落下。 微弱的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射进了这片它久违的空间。 也将房间的主人,完完整整的呈现在柳枉柳枉眼前。 眼前这个生物,让柳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没有拜入白云观前遇到的那个怪物。 一样的鳞片。 一样的竖瞳。 一样蜕变成利爪的双手。 还有……像蛇一样的尾巴取代了原本脚的位置。 只不过,他会说话,有完整的自我意识,而不是像之前那只,只剩下野兽的本能。 此刻的‘枭’依然斜躺在地上,哪怕柳枉已经走到面前,却没有丝毫的起身动作。 “呵,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使大人啊,看起来不过是和蛇一样的畜生罢了,来,吐个舌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有没有分叉。” 柳枉依旧冷笑着。 对待这种畜生,肉体上的痛楚,未必比得上心灵上的痛楚。 他并不在意多费点口舌。 “我这副模样,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何必假惺惺的在这里冷嘲热讽?” 柳枉终于见到‘枭’开口了。 嘴里的舌头虽然不像蛇信子一样分叉,但也远比正常人的细长。 这也难怪他开口显得异常嘶哑。 没有理会柳枉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眼光,‘枭’继续说道:“三十年前,如果不是你们,我会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所有人都该死!我就是神的传人,我吃两个人怎么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当做神的后人的食物!那些人认不清他们的使命,他们就该死,你们也该……死。” 话还没说完,‘枭’瞬间好似一个弹簧一般向着柳枉射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那散发着黝黑光亮的利爪就到了柳枉脖子面前。 ‘枭’看着面前少年的颈脖,好像看见那里面的鲜血泼洒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血色花朵。 “砰……” 在‘枭’以为自己将要得手,露出残酷笑意的瞬间。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一辆火车狠狠撞在上面。 这个人比冲上来还快一倍的速度倒飞回去。 撞破了后面隔离的木板,狠狠的镶在了混凝土墙壁上。 一缕缕鲜血从‘枭’的嘴里流出来,还有“嗬……嗬……”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这一脚他伤得不轻。 “说话就好好说嘛,你身上这么脏,还想冲来上抱我啊,我衣服可是刚买的!” 柳枉缓缓地作了一个收腿的工作。 “队长,解决了,进来吧。” 柳枉用别在领口的对讲机说道,说完,柳枉觉得这货还是有阴人的可能。 想了想,上前用长刀将‘枭’的一双利爪给砍了下来。 ‘风起波澜’,无痛人流,非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