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阴枭变态九千岁(九)
江望月没想到汪椟会来,怔了怔:“来干什么?抄家还是?带了多少人?” 虽然有原液的加持,不过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汪椟这样的人心思瞬息万变,说翻脸就翻脸,保不齐还真将丞相府给抄了。 思索间,她听拂柳道:“汪掌印和一个随从,杀千户没有出动。” 江望月心里的石头放了下去。 看来好奇液的效用不错。 既然这样,他怎么不早点来?害她在地上睡了一夜。 现在她想自己走路,奈何全身绵软,只能由拂柳搀扶。 前厅鸦雀无声。 江望月进去时,任务进度条就从脑海里崩了出来。 好感进度:-50 生子进度:+0 病娇进度:+99.5 好感度居然在一夜之间又涨了。 看来在好奇液对汪椟的作用很大。 稳了。 这下更稳了。 此刻汪椟随意地坐在她爹才能坐的位置上品茶,而她爹和她娘则默默地坐在下首。 汪椟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她的目光落在汪椟身上,今晨的汪椟依旧一袭红衣,邪魅妖异,光是坐在那里,就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意。 不过他的气色有点白,好像没睡好。 在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触碰到一起。 他的眼神幽深,仿佛万丈深渊,里面卷起狂乱的风暴,一不小心便陷入其中,万劫不复。 江望月却依旧盯着他,略带抱怨地道:“汪椟,你怎么不早点来,如果你早点来我就不跪这么久了,我爹非说我惹了你闯了大祸。” 明明是抱怨,声音偏偏又娇滴滴的。 首座下方,江佐和顾容顿时脸色大变。 江佐忍不住从凳子上站起来:“混账,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江望月明显是故意的。 汪椟对自己的好感度在不断上涨,自己怎么就不能更加大胆地尝试? 拉近关系光靠道具也不行,还需要方式方法,显然从昨天到今天,她的方式汪椟并不反感。 不过她肯定不会说自己是故意的,不仅如此,还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般赶紧低下头,跟犯错的孩子一样。 顾容则露出歉意的微笑:“阿柔被我们惯坏了,汪掌印不要介意,回头我夫妻二人再好好教训她。” 汪椟并没有理会二人,只是看着江望月。 江佐和顾容猜不准他什么心态,气氛略显尴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汪椟终于说话了,他道:“过来。” 声音依旧冷幽幽的。 江望月没有立刻行动:“我跪了一晚上,全身疼。” 江佐以手扶额,觉得这个女儿没救了。 汪椟不由再打量她一眼,随后挥了挥手。 他的身后,站着个黑衣黑帽的男子,看不清容貌,也不知年龄,得到汪椟指示,身形一动,走了出来,看样子得动手。 江望月怔了一下,连忙说:“不过为了见你,再疼我也能走。” 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向汪椟,还特意凑近他:“过来了,看得清楚了吗?” 汪椟避开:“滚开。” 江望月“喔”了一声,滚开了。 不过她嘴上没停,又问:“汪椟,你来做什么?” 江佐吸了口气:“阿柔,别没大没小。” 江望月不以为意。 结果汪椟道:“跟本座进宮。” 啥?进宮? 首先江佐和顾容就不同意。 江佐道:“汪掌印,我们阿柔自小体弱……” 汪椟没有多言,直接抬起眼皮,静静地打量了江佐一眼。 江佐好像受到了震慑,马上闭口不说话了。 真是好大爹啊,被这么轻轻一唬,女儿的死活也不管了。 江望月虽在心里吐槽,但还是希望他最好袖手不管。 她看了江佐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汪椟:“进宮做什么?” 汪椟放下茶盏,凉幽幽地道:“江小姐钟灵毓秀,学富五车,又写得一手好字,所以此次进宫,自然是替本座写信。” 江望月想到那张脸皮信纸,整个人又不好了,都顾不上钟灵毓秀,学富五车还有写的一手好字说的好像根本不是她。 不过她安慰自己,进宮不好吗?进宮就有机会每天和他接触,说不定接触着接触着就心动了,然后顺其自然,顺理成章,还愁没有孩子? 她期待地问他:“我可以一直呆在你身边吗?” 汪椟又愣怔片刻。 从小到大,没有人愿意呆在他的身边。 初时大家嫌他脏,乱,穷,后来入了宫,手里权势越来越大,所有人便都怕他,惧他,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怎么会有人期待着一直和他呆在一起?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昨天夜里他便因为江望月挣扎了一夜。 他明明很讨厌那种被她牵绕的陌生情绪,却偏偏又总是想起她来。 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她,长公主府相遇前,她总是站在陌子城身后替陌子城抱不平,甚至多次侮辱他,那时他觉得她蠢笨没有脑子,令人厌恶。 可长公主府再遇,她在湖心亭怒骂陌子城,整个人分明又变得不一样了,她甚至没有骂他,没有羞辱他,她还维护他,喊他的名字。 她看起来也没那么愚蠢,一双眼睛湿漉漉,滴溜溜的,说不出的聪颖狡黠。 不一样,与以前的她根本不一样。 或者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他充满好奇。 他被折磨得抓心挠肝。 终于熬到天亮,他再也忍不住,带着危楼来了。 她刚刚进门,他就注意到她,和昨天没多大区别,就是换了件更加娇嫩的衣裙,让他莫名兴奋。 这样的兴奋和杀人时的兴奋不一样。 真是该死。 所以他决定把她带在身边慢慢琢磨,就像是对待一只波斯进献的长毛猫,无聊时解乏,腻了便给影子处置。 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汪椟心情仿佛好了许多,也不那么剪不断理还乱了。 他还冲着江望月点了点头:“自然呆在本座身边。” 汪椟舒心了。 江望月放心了。 然后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江佐还想阻拦,江望月道:“爹,让我进宫吧,既然你都说我闯了那么大的祸,总该将功抵过吧?” 顾容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拽了拽江佐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 江佐迟疑片刻,最终同意。 就这样,江望月乘上汪椟的马车,朝着皇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