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枭变态九千岁(十三)
事实上,江望月不是第一次动悔婚的念头,但是她知道,盲目退婚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反而让陌子城讨个好名声,便宜那对狗男女。 如今楼宁雪闹出这样的动静,如果在整个皇城传开,到时候哪怕她提出退婚,那也是因为陌子城与楼宁雪不清不楚。 无辜的人肯定是她。 而她刚刚提起自己会想方设法退婚,脑海里就哗啦啦响起钱币洒下的声音。 经验值+20000。 江望月傻眼了。 这波冲击不亚于好感进度条突然从负数变成正数。 她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提出退婚,这不仅促进了男女主感情升温,还为后文促成男女主在一起跨出了很大的一步。 如果她不退出,男女主很难在一起。 那么说来,真的退婚后经验值或许会更加可观。 看来得继续推进剧情。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口,对汪椟道:“汪椟,我是真的想退婚。” 汪椟看着她:“与本座有何关系?” 江望月道:“你可以帮我吗?” 汪椟道:“本座向来不做善事。” 江望月道:“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汪椟道:“本座很忙。” 江望月道:“你帮我让危楼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汪椟道:“江望月,不要得寸进尺。” 江望月明显就是要得寸进尺,她道:“如果知道的人越多,我退婚的事情对我就越有利。” 汪椟定定的看着她。 她便冲他笑道:“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在宫里陪你了。” 汪椟皱眉:“让你进宫是帮本座做事。” 江望月道:“都一样。” 汪椟道:“不一样。” 江望月道:“可是对我来说都一样。” 好感进度:+20 生子进度:+0 病娇进度:+90 这是第一次,病娇进度有明显的降低。 江望月笑得更开心了。 汪椟却冷着脸:“闭嘴。” 江望月偏不:“汪椟,陌子城经常针对你,今天让他难堪,你都不开心吗?” 汪椟怔了一下。 开心? 他从生下来开始就只是为了活着,努力的活着,从未想过开心不开心。 但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不开心的吧? 开心是什么他不清楚。 唯一让他感觉比较不错的,应该就是江望月说她不在乎陌子城以及想要退婚的事。 哪怕是一只宠物,他也希望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随后他冲着帘子外面道:“危楼,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危楼道:“是。” 原来江望月放下帘子后,危楼便命人驱车离开,不再理会陌子城和楼宁雪。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半盏茶的功夫后就有人通报抵达皇宫。 由于是汪椟的车驾,从宫门一直到金銮殿都无人阻拦。 然后江望月被安排在了汪椟寝宫旁边的院落中。 汪椟还算有心,不仅同意拂柳贴身照顾她,另又安排了四名使唤丫头。 总的来说,进宫的江望月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汪椟白天也总是传唤她进入御书房帮忙磨墨。 是真的磨墨。 由于陛下重病,皇子尚幼,大权握在汪椟手里,批阅奏章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他的肩上。 所以每天他批阅奏章,江望月就在旁边磨墨。 当然,磨墨的过程中她也没有闲着,偶尔也会为了推进剧情,做点什么。 比如今日时辰太晚,汪椟没让离开,江望月干脆偷喝了危楼替他准备的清酒,靠在他批阅奏折的小桌子上打盹。 花2000点经验值换了瓶静心液,看起来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神色安稳,呼吸平顺,嘴角还扬起淡淡的笑意。 对汪椟简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一直认真批阅奏折的汪椟半晌没有听闻她的动静,偏过头来,发现她居然靠在自己的小桌子边睡得安详。 她漆黑的头发浓密的洒下,镀着窗外的月光,发尾散落在他的手边,他微微一动,就感觉痒痒的。 莫名的,他的内心泛起一圈奇怪的涟漪,以至于他没有将手挪开。 根本就没有睡着的江望月很满意他的表现,不由发出一声微弱的呢喃,并像猫儿一样,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汪椟的身体明显一僵。 江望月明显感觉到他并不排斥,便咬牙斥15000点经验值的巨资换取了一瓶萌动液。 汪椟顿时心跳加速,猝不及防的迎来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反应。 这让他无比震惊,以至于他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一片空白。 而这个时候,江望月幽幽转醒,用懵懂水润的眼睛看着他。 “汪椟。”她红唇一张一合,喊着他的名字。 酒气未过,微冷的晚风里带着淡淡的酒香味。 她的脸红扑扑的,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 但是鬼使神差的,汪椟居然轻声应她:“嗯。” 江望月越来越有信心,她轻声道:“你会一直在吗?” 汪椟没有立刻回答她。 她便假意趁着酒意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醒来就能看到你,挺不错的。” 汪椟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江望月以为不会再进展下去的时候,他说话了。 他问她:“你不怕我?” 江望月趴在桌子上,无辜地摇了摇头。 汪椟道:“你不是一直痛恨我是奸党,恶心我是阉……” 江望月抬手捂住他的嘴,“汪椟,我从未如此想过。” 她想了想,为原主当初对他的辱骂找借口:“其实一开始如此,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 月光照进书房,汪椟的眼睛像是幽深不可见底的古井。 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是好感进度又上升了+10,这就说明,汪椟乐意听她这么说。 于是她便继续:“你或许并不清楚,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两年前的花朝节,那时陛下带领王公大臣们泛舟环湖,你陪伴在他左右,丞相府的船距你不远,我在船上一眼就望见你。” 风轻轻吹过。 她道:“父亲说,你是汪掌印,兄长说,你叫汪椟。” 然后她支起脑袋,告诉他:“你都不知道,我偷偷写过多少次你的名字。” “当初与陌子城定下婚约,不过是为了让父亲母亲放心罢了,况且他一直针对你,我总能从他的谈论中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他结交了许多文人墨客,他们总是聚在一起偷偷议论,我便缠着他,渴望他们提及到你,哪怕他们连你的名字也不敢说出口。” “他们总说‘那个人’。” “可是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更不敢让你知道,直到在公主府见你。” “我很害怕,但是开心多于害怕。” “汪椟,你才不知道,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说着说着,她便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