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你的伤势无大碍吧?”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导致的元气大损,李牧在赶了一段路后便轻易追上了他。 “是小师弟啊。” 被李牧赶上老半天,他才好似回过神来惊讶道。 “你这伤势...” “不要紧。” 只是拎着自己的那截断臂,这话说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李牧无语。 但还是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碧玉色的丹药喂他服下。 这是歧玉丹,以玉黄精为主材炼制而成,与血肉伤势恢复之上有奇效。 丹药吞服。 陈久松也索性就站在路中,另一只手将断裂处连接按住,等着药效发作让其自愈长好。 不过即使到后天后能断臂自愈,今后数个月恐怕都不能剧烈动手,以免留下治愈不了的暗伤。 “感谢的话为兄就不多说了....”陈久松苍白的神色似乎随着丹药服下多出了一抹血色。 “你我师兄弟之间何必如此见外,何况我初来乍到,平日里也全靠有师兄的关照。” “呵。” 陈久松不再多言,似乎经历了这一次事后,他的性格变得沉默了许多。 见他这番模样,李牧皱了皱眉。 在来到悯圣宗后,这位二师兄对他确实颇多照顾,李牧也不愿见他就此消沉,于是便半似开玩笑道。 “师兄这次失了手,要不要师弟现在去替你报仇?” 陈久松也明白李牧这是在安慰他,并不真会跑去和人动手,但还是摇摇头道:“笃心师弟这次....” “唉,我不怪他!” “你当然不怪他。” 瞧见李牧面色古怪,陈久松面上虽无怨恨之色,但还是忍不住大倒苦水,将自己的悲惨遭遇讲起。 听完,如果事情始末真如他所言,那么他这位二师兄,还真是冤屈。 原来他从小就爱与人交友,后来进入宗门后更是因为家底殷厚,频频济助同门师兄弟,因而在这宗门内也搏出了一个不小的名声,后来更是因此被李牧的外公荀道天看中收为门下。 然后悲剧就开始了,继收下他之后,荀道天又相继收了几名弟子。 陈久松虽然被李牧称之为二师兄,但其实他也不是荀道天收的第二个弟子。 他只是这批弟子中排名第二,而上一代荀道天所收的弟子已经纷纷成长,被派遣至各地,轻易也难得回来一次。 而话说回来,这家伙接下来的遭遇也悲惨。 之前与他对战的笃心则是李牧的四师兄,而救下他的那名白衣女子则为他的六师姐。 当初刚入门时,笃心还不是一副和尚打扮,而且他的家境也是众人之中最佳,父亲乃是一岛屿之主,替宗门固守一方。 因而从小就养成了一副霸道的性子,在被荀道天收入门下,见到了自己的六师妹后,不知怎地忽然就堕入了情海,开始疯狂追求他的师妹。 而小师妹则不堪其扰,但又迫于笃心的家境,赶又赶不走,打也打不得。于是便将目光投向了当时有及时雨之称的陈久松。 若仅仅是被拿来当一个挡箭牌也就罢了,虽然莫名之间与笃心结仇。 但架不住他心态良好,被拿来当挡箭牌也不甚在意,甚至两人还在日久的相处中渐渐真的生情。 可反转来了! 笃心的父亲,笃天诚意外获得了一枚先天丹,顾名思义,这枚丹药有令人立地先天之奇效,而且只要根基打的扎实,还并非会有实力削弱的情况发生。 这样一枚丹药可谓是珍贵异常。 但他早已是先天,自然不需要再服用,于是便派人将这枚丹药捎给了自己那在宗门中的长子。 可没想到当时的笃心或许是真爱自己小师妹爱的无可救药,居然甘愿掏出这一枚先天丹为聘礼。 然后,宋音答应了! 当初的她与陈久松虽然互相之间情愫暗生,但两者之间一直并未真正确立关系。 得知她的选择后,陈久松虽然也有一段时间的失魂落魄,但最终也是从中走了出来。 在二人大婚之时还派人送去了一份贺礼。 听到这,李牧不禁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而更为狗血的一幕来了,大婚之后没多久,宋音就闭关而出,再出现时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先天高手。 虽然当时有他人之妻的身份所在,但人家显然并未在意这个,还是纠缠上了陈久松。 这也使得笃心心中愈发愤恨,直至后来他干脆剃发成僧。 而其中更是掺杂着不少宋音对二人的利用等等,却是不必多说。 听他讲述完,李牧忍不住拍了拍这位大冤种师兄的肩膀。 被坑了一次之后还不走,这次断臂之痛也只能算是买了个教训。 不过他回想起当时场上那女人焦急的表情不似做伪,也有可能是利用着利用着当真动了真感情。 啧啧.... 李牧起身离开,他决定把更多的时间与空间留给他独自相处。 回到自己的洞府后,还未来得及翻阅几日所要阅读的书籍,却是听见了屋外一阵敲门声。 无奈,李牧只好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迎上。 打开门,这才发现敲门的居然是自家大师姐。 “能让我进来说吗?” 明玉子的表情看得出还有些扭捏,可能是因为从未进过男人洞府的缘故。 进来后,也是如一板一正的坐在由冰冷石头做成的椅子上,对旁边那些以柔软兽毛包裹的摇椅看都不看一眼。 “师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为她奉上一杯香茗,李牧不由好奇开口。 毕竟以他对这位社恐师姐的了解,如若不是真有什么事,是不会轻易找上门来的。 “是师傅。” 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那杯香茗后,身子骨似乎也不再那么僵硬。 于是便小声的给他讲解起来。 “师傅为你申请了阴魂池的使用权限,这次让我来就是为了替你讲解一些其中的禁忌。” “阴魂池?” 虽然有些好奇这玩意又是干什么的,但李牧也没打断师姐的说话,而是继续做出一番洗耳恭听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