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番挣扎之后,子墨还是决定踏入第十层,看看第十层究竟是什么样子。 进入之后他才发现第十层与前九层没有任何区别,一名剑侍身穿蓝袍,盘膝坐在这片空间的中心位置,他低着头,似乎不知道子墨的到来。 向前走了几步,子墨看着那名剑侍,脸上有一丝疑惑,这名剑侍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危险的气息,还有几分熟悉的气息。 紧接着那名盘膝而坐的剑侍缓缓抬起头来,子墨看到了他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因为那个剑侍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这怎么可能!” 刚才他就觉得这名剑侍有些不同,甚至气息都有些熟悉,那是他自己当然会熟悉,可是这人只是与自己样貌相似,肯定不是自己,但是为何这剑塔中出现的人与他一模一样? 紧接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剑侍开口说道,“击败你自己,即可进入下一层!” “这难道是幻境?” 子墨心中一动,难道这剑塔也布置了一种幻境?否则该如何解释这名剑侍的样貌? 体内杀生剑飞出,向着那名剑侍飞去,子墨震惊的发现,那人体内也是飞出一把飞剑,与杀生剑一模一样! 两把剑“轰”的一声撞击在一起,两人也是同时后退了一步,子墨眼中露出滔天精芒,“不是幻境,这...这是真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子墨不信邪一般,体内又是飞出两把飞剑,而那人体内也是飞出两把飞剑,与他的一模一样,正是残月陨星剑和须弥芥子剑! 这次子墨彻底有些迷茫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可以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这里没有丝毫阵法的气息,那么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甚至法宝都一模一样的人,是如何出现的? 既然这是自己,那么到底该如何战胜自己? 紧接着子墨将所有飞剑从体内祭出,包括之前自己所使用的术法一一施展出来,与那名剑侍战斗在了一起。 一个时辰过后,子墨已经不是震惊,而是有些麻木了,这名剑侍不管是修为还是术法,自己会得,他都会,就连刚刚学习到的剑势,气息的隐藏都一样会使用。 两人战斗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击败谁。 若是如此,那么剑宗那些弟子是如何过去这一层的试炼的?他可不信剑宗这么多年来,没有人通过这一层,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自己现在只剩下剑阵,修罗之力这两个底牌没有使用,因为他自己不确定对面这个“自己”是否也会。 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若不是尝试下他也心有不甘,还有就是他不信这座剑塔就连他这两个最为特殊的术法都会。 因为通过刚才与这名剑侍战斗,他发现这名剑侍会的都是自己在这座剑塔之前使用过的,而自始至终他都未曾使用过剑阵以及修罗之力,所以他要赌这座剑塔不可能将另一个自己完美复刻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话,剑宗只需要在剑塔之中复刻出来成百上千个百里春秋,这样的实力早就横扫修真界了! “这小子能不能通过第十层?” 百里长安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再问百里春秋。 “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按照他之前通过的速度,若果是通过的话早就通过了,到现在剑塔还没有反应,要么他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和剑侍陷入了僵持,要么就是他受了伤,在第九层恢复伤势!” 望昆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答道,毕竟这小子只是凝神初期的修为,不管他如何逆天,这也是剑宗剑塔的第十层,就算是一般的灵婴中期弟子想要通过也不是容易得事情,更何况是他。 “我当年在灵婴中期,用了三次机会才通过了剑塔第十层,对他来说是有些为难了!” 木非花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担心,这小子已经给了他们一个奇迹,就算过不去第十层也无碍。 “小师弟,一定要过去啊,师姐的本命法宝可是靠你了!” 兰清韵在那里嘟囔着,听见兰清韵的嘟囔,花间酒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巴不得子墨通不过第十层,元气石虽好,但是比起来剑心石和离尘丹还差了不少,因为到了离魂境界可不是靠元气石就可以的,有时候还需要天材地宝的辅助才行。 百里春秋没有说什么,眼中也是有些紧张,自己这个徒弟的资质已经超过了他与大徒弟,若是能够通过第十层的考验当然更好,谁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更优秀呢! 子墨此时看着那名剑侍,大笑道,“剑宗剑塔果然给了我一个惊喜,若是这一招你还能学去,那么我自愿认输!” 紧接着子墨就施展出自己攻击力最为强悍的九天狱焱剑阵! “北方须弥纳芥子!” “南方玄冰随离火!” “东方兵燹可封魂!” “西方残月伴陨星!” “西北万象终归元!” “东南太极为斩煞!” “吾以杀生断阴阳!” “九天狱焱剑阵,斩!” 经过前几次的剑阵施展,子墨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种眩晕感,但是还有一些面色发白,毕竟九天狱焱剑阵太过消耗元气。 他话音落下,那名家那是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是他首次面色大变,口中也吐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说出口仿佛声音都有些颤抖。 “剑阵!” 但是他的声音太低,被子墨的吼声直接盖过,子墨也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那名剑侍只觉得前方出现了一股不可匹敌的攻击向他杀来,身旁六把飞剑齐齐飞出,形成一张剑网护在他的身前。 “咔咔咔咔咔咔!” 紧接着六声飞剑碎裂的声音传来,那名剑侍身前六把飞剑齐齐断裂开来,他的身体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击中,向后抛飞出去了二十丈才滚落在地上,只见他胸前衣衫都碎裂开来,身体上出现了一道道剑痕,但是没有鲜血流出。 “可还要比?” 子墨面色苍白看向那名剑侍,似乎只要那名剑侍还要比试,下一次剑阵攻击就会如狂风暴雨一般落下。 “你赢了,完美通过!” 那名剑侍站起身,僵硬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看也不看那六柄断剑,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子墨没有说什么,盘膝坐在地上恢复了起来,而在剑塔的最顶层,一道声音低不可闻的传出,似乎在自语,又是在问谁,“剑阵,他不是已经死了?为何还有剑阵流传下来?”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一道长长的叹息声过后,剑塔第二十五层便再也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