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情敌
明无忧走上前去,坐在了慕容御的对面,“是案子进展不顺利?” “殿下?”明无忧托着腮,朝他凑近了一些,视线扫过他手上的纸扇,眼底浮起笑意:“殿下果然是将这纸扇随身带着了,我很开心。” “你用午膳了吗?我们要点东西来吃吧。” 明无忧又说了两句话。 但慕容御一直看着明无忧,也不说话,那双眼眸深沉且复杂,隐约之间含着一些阴冷,让明无忧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 可她最近好像什么都没干。 总不至于慕容御为了她打压傅柔生气吧?! 明无忧抿住了唇,“那我走了。” 慕容御还是没吭声,他似乎没听到明无忧说的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明无忧的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明无忧有些无力,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她发现有些时候自己对慕容御的心情并不能完全猜得透。 就比如现在。 知道他在生气,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搞不清楚生气的理由。 他不说话,那她等于唱独角戏。 没有人喜欢唱独角戏,明无忧也一样。 纱裙袖摆划过慕容御握着纸扇的手,他看着起身离开的明无忧,恍然回过神来,一把将她的手腕扯住,“不许走!” 明无忧愣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自重生以来,慕容御极少用这种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和她说话。 慕容御似乎也意识到了语气的不对。 他抿了抿唇,调整思绪,然握着明无忧手腕的那只手却半分不松。 很快,他站起身,将纸扇拿到明无忧的面前,“上次——你说会重新做一柄给我。” 明无忧:“……” “我要新的。” 慕容御看着明无忧,深邃的眼底带着某种急切,急切地想要证实些什么。 他平素姿态睥睨,威仪万千,而此时的样子却有点执拗,不等明无忧回答就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新的。” “……好。” 明无忧愣愣地应了一声,自责道:“对不起啊,先前有点忙,后来又受伤了,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我的错。” “我今日回去便着手去做。”明无忧认真地说着,璀璨的眼底含着清浅的笑容,那笑容,那语气,仿佛是哄着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殿下就是为这个……生气吗?” 慕容御的剑眉微微一拧,觉得自己真的很幼稚, 也为自己这样幼稚的行为感到烦躁。 他方才的确生气了,但绝不是因为扇子,而是看到沈清辞扶着她—— 他认得沈清辞。 前世自己将明无忧带入京城之后,沈清辞暗中调动船行镖师夜探摄政王府多次。 慕容御知道他是明无忧的心腹,最信任的人,所以从来都是让属下将人驱赶就是。 可是沈清辞却越挫越勇。 王府守卫森严,尤其是明无忧住的院子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沈清辞见不到明无忧的人,便换了策略,买通了王府婢女,企图将明无忧偷走。 慕容御怎么可能容许?! 那时候的他已经将明无忧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容不得任何人窥探他的宝贝。 为了警告沈清辞,也为了让他消停一点,慕容御出手将人打伤了。 却不想那沈清辞拖着要命的伤都要看明无忧一眼,确定她过的好不好。 那一夜,明无忧将身负重伤的沈清辞藏在了床被之中。 为了让他有机会逃跑,明无忧甚至主动地亲近了慕容御。 慕容御清楚的记得,明无忧抱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可她的身体充满抗拒,她的眼底深处含着遮掩不去的厌恶。 慕容御紧紧的拥着她,心里却一片苦涩。 在确定沈清辞安全离去的一瞬,明无忧果断将他推开,再次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像是永远也穿不过去的屏障。 后来,沈清辞死了。 明无忧怀疑是他杀的,从此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 他知道,她看重沈清辞。 他也很清楚,沈清辞看似恭敬谦卑,实则对明无忧并非主仆之义,而是情根深种的痴恋。 想到有这样一个人时刻随在明无忧的身边,而明无忧还能随时和那个人说说笑笑,慕容御霎时间心里嫉妒的发了狂。 他想将她用力地揽进自己的怀中,告诉她不得离开自己寸步,不能和那个沈清辞走那么近,但偏偏他不能也不敢! 他不敢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她不是谁的雀儿,她有自己的翅膀。 如果他不能克制自己,走了前世的老路,那么他们的今生也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殿下?”明无忧瞧他脸色忽青忽白,担忧地将手搭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慕容御回过神来,将她那只手也捉住,轻轻一使力,她便扑到了他身前去,“明无忧——” 他的眼神炙热无比。 明无忧忍不住屏住呼吸:“怎么了?” 他很慢很慢地低下头。 当近到呼吸交融,近到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无限放大的脸时,他才很轻很轻地说:“我其实不想要扇子,我想要别的。” “想要——什么?”明无忧心跳如擂鼓,说话的声音难得结巴。 慕容御那修长又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颌,他的手指轻轻描绘她的唇形。 这么近的距离,那么灼烫的眼神,配上如此动作,明明不是实质的亲吻,却比他真的低头吻她还要撩人心扉。 明无忧心痒难耐,唇瓣微合,吻了他的指尖。 下一瞬,更顺着心底的冲动,踮起脚将吻落到了他的唇上。 被他捉住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得了自由,明无忧顺势便攀上他的颈子,紧紧抱住。 慕容御唇角不露痕迹地弯起淡淡的弧度。 不错,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浅浅地回应着,片刻后,不舍地掌着明无忧的细腰将她捉离了自己。 明无忧眼神迷离,眉心却微微蹙着,有一种被人干扰用餐的不悦萦绕心头。 她喜欢吻他,喜欢这种温存的感觉,可他竟然把自己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