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空暗黑下来,擎战和裂勃抬头看向空中,当他们看到数百只魔鸟盘旋在他们头顶随时等候听命攻击时,裂勃握剑的手都渗出了冰冷的汗。“少君,你快乘坐天马离开,这里就交给我了!” 擎战看着面前这个跟随了自己二十年的男子,心中不免对他感到无比的欣慰,他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我是那种抛下自己下属逃命的人吗?” 裂勃惊愕地看着一直泰然若定的擎战,看着这个从小将他当作神一样崇敬的男人,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握着剑的手也恢复了力道。 “怎样?你现在要是向我求饶我索性会让你死得更漂亮点。”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你的仁慈了,不过这句话还是比较适合你,因为你本来长得就太让人寒心了!”擎战丝毫不退步的言语彻底激怒了对方。 藏督已愤怒到极点,手间的骨节捏得咯吱作响,他喝令一声,“杀了他,连骨头都别留下!” 数百只裂骨鸟,尸雕,撕魂鹰朝擎战和裂勃俯冲下来,他们张开大口,扑扇着翅膀,一股腥臭之气席卷而来。然而那些魔鸟却飞到中途时,突然被弹了回去,擎战布起的透明结界将这些魔鸟阻隔在外,那写魔鸟盘旋在结界四围,疯狂得寻找着入口。 藏督看到这种情况,一时也有些惊惧,因为他很少见有人能够布下如此强大的结界,居然连自己训练的骁魔队都没有办法破除结界,他开始怀疑来者的身份,但是被面前这人小觑的愤恨心理却无法去除,他忙道:“取骨剑师铸造的破灵剑来!” 身边的护卫听了命便返身回到阁中,不出片刻便将一把白色长剑取了出去,双手递给藏督,藏督拔出长剑,对着擎站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让你瞧瞧破灵剑的厉害!” 一向处事不惊的擎战面对这破灵剑却也失了色,其实他不是为这剑失色,而是为藏督口中所提的骨剑大师而惊愕,因为他知道,若这把剑是那老头所铸,必然是非等闲之物。 擎站待要召唤体内的长剑相对抗时,却见那藏督纵入空中,长剑一挥,便硬生生地削向结界。 当剑锋触碰到结界时,结界像水晕一般荡漾起来,最后竟被剑锋劈出一个洞口。 妖魔闻到从结界内传出的人的气息,开始朝打开的洞口蜂拥而来,它们钻进结界之中,很快结界受到妖魔的邪气侵袭,被破裂开来。 像汹涌的海水淹没擎站的躯体,只瞬息间擎站的身影就被魔鸟包裹,最后连他的衣袂都消失不见。 裂勃见到这种情景,吓得脸色惨白,他忙挥剑上前斩杀那些魔鸟,然而这些数不尽的魔鸟却越聚越多,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这些魔鸟围住无法脱身,他朝着擎战大喊道:“少君!少君!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鸟,给我滚开!”裂勃任凭魔鸟啃噬着自己的躯体,他奋力向擎战的方向靠近,用长剑撕裂开这些魔鸟的躯体,他只想着,一定要救出少君,一定不让他被这些丑陋的妖魔吞没,可是越这样想越感到绝望。 因为他已经嗅不出少君所散发出了任何气息! 身后传来那藏督肆意地笑声,“我说了,会让他死得连骨头都不会留下,我的魔宠们,这人的肉一定很美味吧,既然美味就大口大口地吃吧!”然而他的笑声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因为在包围的那些魔鸟间竟有无数道白色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当光芒散尽时,将擎站包裹的魔鸟们突然间被一股强大的剑气撕裂粉碎,鸟的残骸像草芥一样抛入空中,腥臭的殷红之血像雨水一样落下来,将这片山峰染成了鲜红色。 而在血泊之中,擎站手握着光剑,静默地站在那里,他凝重的神色如莅临人间的神,俊美的面庞冰冷下来,让人感受得窒息的沉闷。 他抬眼看向藏督,身旁的天马发出一声长嘶,擎站抬起右手抚摸着愤怒的天马鬃毛,轻言道:“这里的人真是无礼,看来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裂勃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走到擎战身边,跪下道:“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少君!” 擎战清冷一笑,道:“不是你无能,是这个肮脏之地不配让我们驻足,裂勃,起来用你的剑好好让他们感受下他们所犯的罪行吧!” 裂勃撑起身体,举着长剑,看着面前这个叫藏督的统领,怒道:“你们居然敢如此对待王城的擎站少君,看来你们的胆量倒是不小,你们就准备跪下来求饶吧,只可惜就算这样你们也难逃死罪!” 突然听到王城一言,藏督愣住片刻,他看着擎站身边的天马,心中便有了几分肯定,因为这世上,天马是只有王城‘御灋组’的少君才能乘坐,其他人既没有资格也无法有机会乘坐天马,而面前这个男人,从他身上不断传来咄咄逼人的震慑之力,让人不由得敬畏起来。 但是,在这种时候,如果伏地讨罪,只会死路一条,那么只有… 藏督突然笑了起来,“少君?哪来的少君?前些天还有几个自称是校尉的爱子想让我放了他们,你知道本统领如何处置他们了吗?我把他们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了下来,喂我的猾貂,他的骨头我拿去做了铸剑的柴火。”看着丝毫没有变色的擎站,藏督反而自己怒了起来。 “你无须如此急着就向我报告你所犯的罪行,还是等着刑令部的人对你判罪的,但愿你没有说出这是你的死状!”擎站轻慢地回道。 藏督无法再忍耐面前这人的傲慢与轻蔑,他举起破灵剑,高声道:“召出英猎组的千兵队!” 他身边的属下没想到统领为了对付面前区区两个人,居然要出动在此处训练的英猎组的士兵,那属下没有反抗辩驳的余地,只能上了阁楼,举起一张有着狮身的战棋,随后吹起号角!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在这赤色山峰之上,如鬼狼哭嚎一般。但很快,从距离阁楼五百米外的练兵场上的士兵朝阁楼的方向齐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