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人的人生乏善可陈,从小就直冒坏水,做起事来没有底线。 比如有一次,他出轨别人老婆,老公过来理论,他带着四个狐朋狗友将老公揍了一顿。 后来有一天,他晨跑训练时出了车祸双腿截肢,但大家都说他是活该,巨大的刺激让他变成了邪魔,从此失去了奔跑的资格。 要说他和肖医师有共同点,可能就是两人都是生前缺德,成为邪魔后作恶,自始至终都不算是好东西。 也许巨蛋的生成的逻辑,和邪魔的善恶有关。 肖医师和蟒人全都心黑,所以他们两个生成的蛋才是黑色的。 旺财生前是只小狗,成为邪魔后也没来得及作恶,所以它生成的蛋壳是黄玉。 而手指怪人的长刀,本就是无生命之物,所以生成了黑铁巨蛋,孵化出了一柄武器。 唐平所见过的巨蛋样本量太少,现在他只能这么猜测,但他觉得这非常合理。 另外就是晁勋的信息。 晁勋对自己的隐私十分看重,一般在做私事的时候,都会让自己的邪隶退避开,因此蟒人对晁勋也不能说是绝对了解。 在蟒人繁杂的记忆中,唐平筛选出三条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晁勋的过往。 他的家庭十分不幸,在十年前,他家所有的大楼,被一只疯狂的邪魔所袭击,整栋大楼都被屠戮一空,只有晁勋和他女儿活了下来,他妻子也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在那之后晁勋才成为了一个炼魔术士。 其次是晁勋的女儿。 他女儿名字叫晁雪,他平日里晁勋对女儿不冷不淡,偶尔还恶言相向,他认为那场灾难是女儿招来的,但是差不多一年前,他女儿似乎得了什么病,被晁勋送到医院救治,那之后晁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开始四处狩猎特定的邪魔,似乎是想要达成什么条件,偶尔会焦急的自言自语,说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暴起杀人,他的三只邪隶也开始惧怕他。 最后一条信息,则是关于晁勋自己。 他的状态十分不对,偶尔会陷入一种半疯癫的状态,虽然他实质上已经变成了一只怪物,但是他的恢复能力并不强,昨晚的暴血模式,只是消耗潜力获得短暂的提升,事后他的伤会变得更严重。 根据这些信息,唐平认为,晁勋四处狩猎邪魔的行为,和他的女儿有关。 他对自己的眼睛,有一种病态的需求,那么他们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不过好消息是,晁勋并没有变态的恢复能力,那么唐平对付他的时间就可以从容一些。 接下来唐平,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装着的,是唐平撕碎的钱包一角,钱包里的碎纸片中最有价值的,是一张三彩医院的病历单。 病历单证明了,晁勋曾去过三彩医院,但也只此而已,这只是病历单的一角,其他有用的信息全都不在。 牧原市的三彩医院有四家,哪怕是民综局拿到这张病历单也无从下手。 但,唐平可以。 因为牧原市这四家三彩医院,全都是他家的。 他拿起电话,照着电话本找到了一个电话:“我是唐平,我需要你帮我找个人,这人也许在三彩医院住过院,她的特征是……” 接着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喂,三彩印刷吗,我是唐平……啊对对对,对,没错,叫个人来一趟,我这里有张病历单残片,你帮我调查一下看这批病历单是什么时候交货的。” 三彩印刷,也是唐家的产业。 有了病历单的交货时间,医院想要查找晁雪的踪迹就容易了许多。 “唉,有钱真好,不管是谁和我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我是不是该找个秘书了,对自己的产业也不能总不闻不问,我记得旧唐平老爹就有一个漂亮的秘书大姐姐,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显得有点掉份儿啊。” 在牧原市的所有富豪中,唐家是最低调的,基本没什么存在感。 牧原市的许多民众,甚至都不知道城市里,有唐家这么一号有钱人。 原因是,唐家没有大生意。 牧原市是附近几省中最发达的城市,这座城市里的大富商,很多都拥有范围遍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大生意。 像是几座医院啊,印刷厂啊,这种级别的小产业,和那些大企业相比,就是小打小闹。 但在富豪阶层之中,唐家可以说是存在感爆棚,甚至有些碍眼了。 因为唐家不入流的‘小生意’,实在是太TM多了! 医院,商超,房产中介,金店,电影院,网吧,婚庆,物流,菜市场,火葬场…… 就连一些开洗头房的,可能都要给唐家付房租。 每一项产业的规模,都没大到在全市垄断,会遭到其他人忌惮的地步,但每一项产业的规模,也不是特别小。 牧原市的有些居民,从出生到死亡,可能就没在别家消费过…… 旧唐平的爷爷,也想往大生意的方向,稍微发展发展,比如军工什么,用来提升一下家族武德,但被各方严防死守,到死也没成功过。 很快三彩印刷厂,就来人取走了病历单的一角,结果明天就会出来。 最后唐平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足御给他留下的,让他能够找到晁勋位置的东西。 一块足御的脚指甲。 没错,恶臭的脚指甲。 这块脚指甲,会和足御的脚形成一道臭味的脉络,不管多远这道脉络都不会断裂,唐平只要找一条优秀的猎犬,就可以顺着臭味脉络,找到足御的位置,找到了足御自然也就找到了晁勋。 “旺财……他原来是猎犬来着,也不知道鼻子有没有退化。” 于是唐平叫来了旺财,在它兴奋的目光之中,向它展示了一片脚趾甲。 “先闻一闻熟悉一下,明天下午我会带着你,去寻找这气味儿的来源。” 旺财闻了一下,差点昏厥过去,大狗眼里冒出眼泪,它悲戚地大吼。 “嗷!嗷嗷!” 这是在控诉唐平的缺德行径。 既然明天下午才去找,明天下午再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