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是从主将的军帐中出来的。一般都照章办事,生不出什么特别。可显然让军队靠近主城只有几里的距离。在军队部署上,让很多人都看不懂。 “你们说,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攻城?” “不会,一定是协防!” 营中议论纷纷,但这种距离已经让很多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根本不晓得,一旦真到了城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将令发出,下面的士兵也不得不如此。大军开拔,这样的动静,自然已经引起了西路叛军的斥候的警惕。 第一时间回到其营中,禀明原委。按照一般的逻辑,如此重要的军师部署变动,必然会要采取一定的错失。可叛军的将军确实纹丝不动,只随口说了句,“按兵不动,见机行事,随时勘察。” 意思很明显,起码眼前的这位已经把此次的变动,当成了是里应外合,内应的作为。毕竟他可是得到间谍消息的。 就连对方都知道,陈炼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他就是利用了这个心理,所以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军队会来突然袭击他们。就在距离汤成十里的地方,陈炼偷偷地送出一份密函。 还别说,本来汤城的探子大老远看到有军队调动城防,那还了得?各个严阵以待。谁晓得报送汤城守备军的指挥官后,居然要求按兵不动,当是没有任何事发生。 以至于让很多城中将士都琢磨不透。 五里安营后,一顿炉灶,第一顿要开启。城中的守备军官拍马赶到。直接进入将军营帐。场面不知道为何,弄得是相当隆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档子事。 而那位守备官一进入将军营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陈炼坐于将军位置,这点倒也无妨,反正他本就是将军。可另外一位,光着上身,蹲在一侧地上,左右手相互交替,来回搓着自己的臂膀。再怎么说,这天气贼冷。 衣服呢?早就被陈炼当成提法他,被扔在地上,不得拾取。至于外面那些士兵,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陈炼早已设了禁止。 见形势明朗,守备官颇为高兴。先是给陈炼鞠了个躬,而后又撇了一眼侧后方那位光膀子大汉,“将军,此人要不让我带回去审了?看他招还是不招!” “不用,没那么麻烦,再说,留在这里,我还有些用处。要是就这么被你给弄走了,万一暴露了该如何?” 确实,暗中那些地方的斥候,谁不晓得?估计没有个百来个,起码几十个还是有的。假如真实的情况被发现了,恐怕西路一战必然极其艰难。 陈炼跟守备官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他一直在纸上写着什么。等差不多了,将笔搁在一旁,用嘴吹了几下。随后笑着问,“你当过奸细不?” 守备官指着自己的鼻子,极为吃惊。“将军,我可不是那苟且偷生之辈,家里祖孙三代都是……” “打住,打住,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想找个人假扮下奸细,你看看你城中有没有那种既有威望,又可以潜入地方军营的?” 守备官摇摇头,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找。可就算找不到,陈炼心里已经定下,“既然没有,那就不得不老烦你跑一趟了。” 问题是这么干会不会太冒险了?压根就是头绑裤腰带上,哐哐地响,就怕没人惦记。守备官一言不发,心中不多半,还是希望陈炼不要拿他的命开玩笑。 陈炼倒是真突然笑了起来,“放心,你死不了的。你也别看我,我去,在前线压根没什么威望。”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羊入虎口,谁能躲得掉?估计也就陈炼自己那么想紫阶进入。 强扭的瓜不甜。见到对方那副气气的嘴脸。按理说陈炼应该打住了,可陈炼丝毫没有任何要退让的意思。 “想行这般危难,你难道愿意看到生灵涂炭?”说起来确实大义凌然。也就是因为此番的慷慨激昂,最后还别说,确实打动了守备军。 看到对方内心有了松动,陈炼赶忙加一把,“你安心些,我一直都会跟着,万一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我就可以让你脱离,保你安让无恙。” 于是当日中午,一位蒙面男子,打着贩售一些小商品,安然无恙地从汤城走了出去。 确确实实,没有谁会注意到。更何况还是走的不一样的道。直到马车来到一处全是树林的岔路口。守备官先停下马车,依照陈炼给的图纸,仔细看了几遍。也总算是摸到了一些门道。至于下一步,这位守备官的话,能不能打动对方,就看天命了。 守备官先是表现出一副火急火燎,准确地说是有些好像逃难般。为了让表演更逼真,他甚至都将自己的衣服给撕了。奈何他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保不齐还真会得到对方的怜悯。 但这样就足够了,毕竟对方可是守备官。若是敌人询问城中现在的状况。这守备官都来了,现在还需要质疑什么? 现在最关键的,莫过于守备官必须要给出一个,将谎言一直骗下去的理由。否则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成了一句送别。 进入军帐,守备官是被压着的。当那将军挥了挥手,这种威压便在一瞬间没了。没了这个阻碍,守备官却也极为老实。如今有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使得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状态? “将军,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这份机密可是属下用家人的命换来的。”很多人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尤其是舍身为国的精神,让在场的几人,各个热泪盈眶。 能有如此大的成就,还管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一声令下,既然高手多半都已经被灭。那整座城应该非常空虚。 想到这里,那将军一拍大腿,决定明日便要发动总攻。可在明日到来前,本还有几分不解之处,没曾想,这一众判军,除了交代了几个能偷鸡摸狗的人,貌似是什么都没有。 “我就是不信邪。”说道此处,那将军便摆开了阵仗,估计要是最后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