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那镜子一般的东西,两人便一头栽进了一片草丛之中。监庭“哎呀”一声吃痛的叫声,引得四周群鸟惊起。 两人摔下山坡,两人带滚,最后停在半腰。 监庭半躺地上,看着眼前那有些让人厌恶又无奈的陈炼,急忙起身,却见四周景致别有一番艳丽。似夕阳西下,又似栩栩朝霞。 四周群山环抱,下方是一座磅礴的繁华都城,依着那光的西斜,各处粉粉张灯结彩。顺势而下的草地,已隐隐飘起点点虫光。 城上,飞鸟如宾,纷至而入归。城外几女归心似箭,正赶回城中,沿路及山坡之上,到处是那粉色花树。迎风散落几许,隐晦内敛,又不失一种大气与威严。监庭拖着陈炼来到一棵树下,走进一看,“樱树!” 监庭最喜花木。那片片花瓣正随风舞动,给人以一种安逸悠然的心境。可想来,身旁有一半死不活的陈炼,她的那点兴致一下便跑上了九霄云外。 思来想去,监庭觉得老拖着个油瓶也不是办法。当即拿出丹药,直接塞进陈炼口中。也不知道自己的丹药是不是有问题。过去了近一个多时辰,陈炼才勉强将将呼出一声。 声音似好像刚从鬼门关回来般,极为仓皇,且又惊骇。陈炼看向四周,定了定自己的气息。在他身旁的监庭,他倒没有发现,只觉四周祥和安宁。 “咦?这里是何地方?怎么全是樱花树呢?岛国?原来天堂真有如此圣地?” “陈炼!你还有完没完?” 陈炼丝毫不敢怠慢,心中极度恐惧,他连看都不敢正眼一瞧。因为他知道,既然那人就在身旁,想必自己已是人家板上那块砧肉,似置若罔闻,直接正视前方,等着领死。 可等了半天,除了监庭一直不断地催促他,让他想办法,却未发生丝毫的不寒而栗。陈炼心觉好奇,难道自己又入梦境了? 当即偷偷窃窃,缓缓地移向监庭,这次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监庭,都说此女乃江海第一美女。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假。 “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呸!”一番猥琐后,陈炼看得有些痴迷,有恃无恐道,“莫非监庭大人,也跟我一般落地毙命了?” “呸!你看看你我的手,你快想办法,否则我们怎么离开?”陈炼一瞧,这不是自己刚才晕厥前使的零嘛!随即有些无奈道,“监庭大人,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的本事,这种雕虫小技,你居然无可奈何?” “我要是能够办得到还指望你?你难道没感觉出来,这个地方根本不能动用灵气吗?” 陈炼是万分的没有意料到,要说他一直不能够用灵气,所以也没那功夫去尝试,否则又得熬几两血了。于是有些好气道,“监庭大人,这就是你冤枉我了不是?我早就已经不能动用灵气了。要是可以,你认为你能抓得到我?” 监庭眼神一晃,似有些顾虑,“此话当真?” “废话,比真金还真。”言罢,陈炼不想再多说些什么,看到身边的监庭,他心里就烦,很是不屑一顾。自顾自地开始在周围找寻着什么东西。 监庭倒是因为陈炼的话,开始有些不依不饶了起来。“既然你都没有灵气了,你是如何勾结魔道事实计划的?” 陈炼头微微往后一撇,本想说些什么。只是回忆起之前,他们那惨绝人还,毫无人性的做法。他决定还是放弃,继续做自己的事,根本不理会监庭的盘问。 监庭见他无动于衷,紧跟又道,“你在晋东生格门和在景源做的那些,你可有想过这天下世人?难道魔道与你有什么联系?” 陈炼真的不想骂人,这时候要是有根烟,他铁定躲到一旁。只可惜他必须面对,至少在被那冰冻住之时。 对于监庭的这些的疑惑,陈炼直接回头,盯着监庭。那眼神似铁骨真真。 监庭不知道他要意欲何为。只听得陈炼道,“监庭大人,你与我现在都没了灵气。那么眼下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你若再这么胡搅蛮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监庭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她怎么忽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因素。可是她性格中那股倔强却根本不会屈服。 “你敢?” 陈炼根本不在乎监庭这话,直接怼她道,“你看我敢不敢?” 陈炼毫无避讳之言,吓得监庭更是无比的慌张。她现在只不过是一名有几分姿色的弱女子罢了。陈炼要真动起手来,她又能如何?一直坐在那便嘀咕的,却根本没有意识到,陈炼到底在做些什么? 正当监庭似感觉到陈炼怎么突然沉默了,却发现两人那冰下陡然冒出了一团火焰。紧跟着,不到两分钟,那冰水开始渐渐滴落。直到冰已完全将两人分开之时,陈炼毫无半话,直接转身便往山下的城市走去。 监庭急忙喊住陈炼,“你要去何处?” “监庭大人,我可不想在这里等死,如果你愿意,你继续,我不想打搅你赏花。”说着又继续向前,可监庭不知道是哪根茎搭错,急忙道,“那你刚才还诓我,想来你们魔道,真是没个好东西。” 如此偏面地一概而论,倒是触动了陈炼的过往回忆,他回过头来,直接站到监庭的身边,监庭急忙后踢半步,双手拥前。 陈炼指着她道,“就算我诓你,那也比蛇蝎心肠好。就算我入魔道,那也入得光明磊落。就算我要堵天下悠悠众口,我也……也不会屠杀无辜生灵。”说到最后,陈炼觉得跟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废话,反正现在魔城也得以保全。 至于想对监庭做什么,陈炼挠了挠自己的头,很是诡异笑了一句,“恕我冒昧,即便我去那城中找到什么歌姬舞姬,也比你强上百倍。对你如何,说实话,你倒贴,我都懒得理会。别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就有多么了不起,都是一副皮囊,灯一灭都一样。太阳总有黄昏之日,到那时还真谁都说不准。” 陈炼最后那句如此伤人的恨语,却并为让监庭多少有些愤懑。似有几分道理,只是话糙理不糙。可她没曾想到,陈炼居然如此看她。 即便陈炼在她眼中是个魔道,可那些对她来说,似乎完全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她脑中除了纠结,更多的是不解。 望着渐渐远去的陈炼,监庭大喊,“你倒是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了?”一边喊着,心中想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人,到底如何自圆其说,居然还骂我们正道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