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法术书的封面图案基本都是圆和五芒星组成的，这和我在医院六楼看到的法阵图案一模一样。 　　 还有你拿出的那把木剑，上面还刻着‘洞爷湖’，这个违和感太强烈了。 　　 后面你问我怎么杀死鬼母，我说一枪爆头，等遇到那些被闪电球操控的死灵，你真的就开枪爆头。 　　 到这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你的技能应该是把其他人对你的想象进行具象化。类似于，我觉得你能做到什么，你就可以相应做到什么。但前提是，我并不知道真相，而且对你的能力深信不疑，如果我对你产生怀疑，你这招可能就不灵了。 　　 对吗？” 　　 方冉一口气把自己的分析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不全对，但也有八成了。”周沫没有隐瞒，很是坦然地点头承认道：“我的核心技能是【镜花水月】，效果基本上和你说的一样，就是将他人认为我所具有的技能进行具象化。但有一定条件，比如我这个技能没办法单独使用，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定要借助媒介。” 　　 “比如人？” 　　 “是的，而且是对我没有任何怀疑的人。” 　　 “SS+，亚洲区上榜玩家，这些标签加在你身上，基本上没有谁会怀疑你的能力。这么一想，只要你说的技能别太夸张，应该没有人会怀疑你，也没人能赢得了你。” 　　 “也不一定，如果遇到那种对自身实力有着超强自信心的人，哪怕他认可了我的实力，但还是觉得他能战胜我，那我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这就是【镜花水月】的局限性。另外……” 　　 顿了顿，周沫微笑望着方冉，声音清冷中又带着几分柔和，就像初春雪融的清泉。 　　 “我在你面前会变成一张白纸，不管其他人认为我多强，我的技能在你面前都会失效，如果将来有天我会死，那一定是死在你手里。” 　　 “呸！”方冉立刻板起脸，“快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周沫愣了一下，随即便捧腹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快点呸呀。”方冉蹙着眉命令道。 　　 “好好好。”周沫回答得很敷衍，也同样敷衍地“呸”了两声。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迷信的。” 　　 “这不是迷信，这是……”方冉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但话到嘴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总之别这么说就对了，我不喜欢听‘死’这个字。” 　　 周沫本来还嘻嘻哈哈的，但从方冉的神情中却看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哀伤。 　　 他没有多问，而是收起笑容，默默朝方冉点了点头，随即转移话题问：“你这是在哪儿？家里吗？” 　　 方冉也不想继续纠结“死”这个字眼，于是顺着话头回答说：“这是我朋友家，高中同学，她和你一样也是警察。另外还有两个女生，她们都没回来，应该是游戏还没结束。” 　　 “嗯，你不用担心，第二轮总体来说游戏强度不大，如果老老实实按照规则走，应该能顺利通关，反而是想太多容易弄巧成拙。”周沫的话很是乐观。 　　 不过方冉心里很清楚，游戏其实并不简单，或者说，这场黑域游戏从来就没有简单过，而且人心也在游戏中变得越来越复杂。 　　 心里正这样想着，突然间，一股奇异的幽香飘进了鼻腔。 　　 方冉立刻警觉了起来，因为自从黑域降临，整个城市的空气中就再没出现过任何与“香”能扯上关系的气味。 　　 所以这突然出现的香气只会让方冉联想危险。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冉脸上的异色，周沫立刻询问：“怎么了？你那边有情况？” 　　 “我闻到一股香味，像是花香。” 　　 方冉来到窗口，撩开窗帘向外面望去。 　　 空气中似乎飘飞着什么东西。 　　 如果是从前，她也许看不清，或者根本看不见，但现在身体经历过多次进化，视觉和嗅觉都比从前敏锐得多，所以只看了一眼便能确认，空气中有些细小的东西，像是一种可以散发出奇怪香味的飞散颗粒。 　　 “你能看到吗？” 　　 方冉试着改变了一下站位，让自己背对着窗子。 　　 周沫可以看到窗外了，但似乎没办法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飘飞的那些如灰霾似的细小颗粒。 　　 突然，从方冉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吟。 　　 那声音离她很近，像是老头的痛苦闷哼，而且分明是从窗口传进来的，感觉好像有个老人就挂在窗外！ 　　 方冉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快速远离了窗口，右手一抬，操控着数十张扑克悬浮于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像是为了不影响方冉的视线，周沫主动关掉了他那边的人物投影，只有声音还在。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只听见一个声音，很近，就在窗口。” 　　 方冉轻声回答着，同时也一小步一小步地向着窗口挪移。 　　 现在是下午3点多，穹顶的裂缝还能投下微弱的光。空气中那股香甜却好像越来越浓了，漂浮的颗粒也越来越浓稠，渐渐形成了灰暗的霾，让窗外越来越黑。 　　 就在方冉打算取出手电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烁的白光出现在了窗外！ 　　 那光束是自下而上，形成发散状，并且快速闪烁着，同时还有沙沙的杂音，就好像有一台老式电视机就悬挂在窗外，而电视画面只有一片雪花。 　　 这一切都太过怪异了，方冉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过了几秒，向上发散的光线忽然移动了一下，伴着越来越响的沙沙杂音，一台老旧的大头电视机一点点从窗外升了起来。 　　 突然！ 　　 电视屏幕猛地翻转了一下，原本向上的屏幕突地转向屋内，将一片雪花的电视画面对准了方冉。 　　 一阵恶寒突地遍布全身。 　　 那电视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颗古怪离奇的头，正在盯着屋里的方冉看。 　　 这时，雪花画面消失了，就像电视断电了一样。 　　 然而下一秒，电视屏幕中却陡然出现了一张皱纹堆叠的苍老面孔，那老人脸色惨绿，咧着嘴，露出古怪的狞笑，从电视机两边的音响之中也发出咯咯咯的瘆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