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浑身坚硬似铁,爪子尖锐,一双翅膀强而有力,魔抗物抗点满,虽然三人寻到了它们的弱点,可是也分外狼狈。 秦培羽从堆积如山的怪物的尸体上跳下来,她是魂体,情况要比夏闫二人好上许多。 “这样下去不行,”秦培羽甩掉短剑上的红白之物,一脚踹开又一只扑上来的怪物,“你们坚持一会儿,我绕去悬崖抄它老家!” 夏言蹊刺向怪物眼睛的冰凌又一次失败,听了秦培羽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人已经变成小黑猫从成堆怪物的间隙处跑了。 秦培羽一走,夏闫二人觉得身上的压力陡增,在又一次攻击无果之后,夏言蹊干脆凝出一大块冰棱,冰凌在推向怪物堆的途中便爆裂成无数带着棱角的小冰块,毫无目标地疾刺向怪物。 “嘶昂。” 夏言蹊心下一喜,却听此起彼伏的昂叫声越来越恼怒,怪物翅膀挥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她吹飞。 “风太大,阵法无效!”闫璟吼了一声,随即呸出几口沙石。他比夏言蹊更狼狈,符箓阵法对怪物无用,他几乎都是贴身肉搏,在怪物的利爪之下,身上已经带了好几处伤。 “嘭”的一声巨响,夏言蹊往发声处看去,却见到闫璟狼狈地摔倒在地,左肩上被怪物的翅膀刮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汩汩流出,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闫璟!”夏言蹊挥手将扑向闫璟的怪物击飞,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大滴大滴的汗混着肩膀上的血滚落在夏言蹊身上。 看着粗喘着气表情痛苦的闫璟,夏言蹊扶着他稳稳坐下,随即站起身尖啸一声,口念九字真诀,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大量灵力集结过来,围着夏言蹊形成一道旋风,背包被撕碎后散落一地的符箓摇摇晃晃飘过来,被夏言蹊用冰凌钉在地上形成一个阵法,阵法内寒风凌冽,碎雪纷飞,气温骤降,长而尖锐的冰凌将二人与怪物隔绝开。 “吼……” 闫璟一时间竟分不清楚是怪物们的叫声更大还是阵法中风雪的嘶吼声更大。 “啪嗒。” 夏颜月嘴里的肉掉在地上,她站起来惊愕地看向天边地平线,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这么浓烈的养魂玉气息…… “MD。”她低骂一声尤觉得忿忿,又骂了几句,要不是夏言蹊跟她有血缘关系,估计她要以夏言蹊母亲为圆点,祖宗十八代为半径,将她骂个狗血喷头! 骂虽骂,她还是将东西收拾好准备过去找人,谁让她是自己侄女,还是为了找自己才踏入险地,况且……这里还是耿雪飞逝去的地方。 想到这里,夏颜月心情顿时低沉下去,瘪着嘴看了一眼旁边木头人一般的耿旭,骑马带着人往养魂玉气息最浓厚的地方奔去。 夏言蹊双手如疾风闪电,不停地变化着手势,阵法内的风雪为刃,万刃齐发,力图将闯入阵法内的怪物绞杀为齑粉,虽然怪物皮糙肉不厚,到底阵法内阴风阵阵,眼见敌人就在不远处却怎么也近不了身,直弄得那些怪物暴跳如雷吱呀乱叫。 夏言蹊两只手上各拿着一把勾刀状的冰凌,不停地游走在阵法内,借着阵法的掩护寻隙给对方一下。 也许是风雪影响了翅膀的扇动,也许是阵法困住了它们,无论它们怎么扇动翅膀都没办法像先前一样自由翱翔。 夏言蹊拔下插进怪物眼睛里的冰凌,头也不回地反手刺进背后另外一只怪物的眼睛里,再次拔出的冰凌带出的温热喷洒在她身上,她却似乎没有感觉,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下一次的诛杀。 阵法内怪物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 闫璟定定地看着浑身裹着肃杀的夏言蹊。 风雪扬起衣角发梢,身上沾满了红白之物,沉静森然的目光,整个人犹如她手上的冰凌,阴沉而冰冷。 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冰刀,天上的怪物渐次离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与狼藉。 闫璟心头砰砰直跳,就算是在姚家祠堂看到夏言蹊干脆利索地让那老鬼飞灰湮灭也没有现在吃惊。 这阵法他没见过,但见这磅礴的气势与阵法中呼啸的狂风,倒是与传说中的《十绝阵》有些相似。 青山门虽不以阵法闻名,但阵法却着实不弱,连他都不知道的阵法,夏言蹊是从什么地方知晓的? 闫璟强自镇定下来,但见夏言蹊双手用力一捏,道了声“破”,所有的冰凌全都破碎,飞溅的小碎冰砸得闫璟脸上生疼。 阵法既破,外间的景象便入了闫璟的眼,不远处夏颜月紧锁着眉头凝望着夏言蹊,夏言蹊的目光却是在旁边被眼罩蒙住眼的耿旭身上。 三人俱没有说话,气氛沉重而压抑,闫璟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捂着伤口,目光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 正当他想要开口打破越来越沉闷的空气时,秦培羽手上拎着一头小猫样的动物跑回来停在夏颜月身前。 “蠢猫,这是你崽崽?!”夏颜月瞪大眼睛看着秦培羽手上的动物道,“可是你是黑猫,它是狸花猫,你捡也捡个颜色跟你相近的嘛。” 秦培羽粗粗打量了一下,见她除了略有些憔悴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精神也还不错,便放下心来。 “这叫朏朏,据说养它可以解忧。”秦培羽手腕一翻将动物甩给夏颜月,走到闫璟身边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口,头也不回地问:“有针吗?我先给他缝合。” 夏颜月正在蹂躏小动物,那玩意儿小小的有点像狸猫,尾巴却是白色的,脖子上一圈鬃毛毛绒绒的很有手感。闻言粗鲁地将小猫塞进衣兜里,从另外一个兜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有,针线消毒水什么的都有,”夏颜月将盒子递过去,看着狰狞的伤口啧啧道,“哎哟喂,肌腱断了没?神经呢?伤口好了之后会不会肌无力……” 秦培羽一个没留意下手就重了,疼得闫璟龇牙咧嘴:“祖宗们,那是我的肉,肉啊!” 夏颜月安慰他:“没关系,知道疼说明你还活着。”语气十分慈祥。 另一边的氛围就没这么好了,夏言蹊目光凶狠地盯着耿旭,如临大敌,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