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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18章下山、告别

与妖贾 小小小唯 3752 2024-05-23 20:58
  康哥急匆匆跑去找舟自横,舟自横正在收拾东西,见了他来皱着眉头喝道:“怎生越来越鲁莽了?”  康哥举起手中的手机,界面是周十三给他发的消息。康哥苦着脸道:“有人手脚不干净,死了。”  “死得蹊跷?”  “初步判断是窒息死的,但是没有发现身上有勒痕。周十三说死亡地点在离夏小友院子不远的地方。”  舟自横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康哥,眉头紧得能压死一只蚊子。他长相昳丽,横眉冷对的时候却很有压迫感,眉峰凌厉,眼神锐利。  “男的女的?哪方的人了?”  “两个年轻女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唯一一个罗盘看起来也像是在路边随意买的,加上时间太短,还没有查出来。”  “她们想去挖雪飞的墓?”舟自横勾着嘴角冷笑一声,“山坳村是耿旭的老窝,小月又在院子里住了十八年,什么猫啊狗的都能往里面闯,也不掂量一下。”  舟自横提着小包就往外走,小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你尽快将那两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丽姐也快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跟她商量着来。”  康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原本就耷拉着的脸看起来更是垂头丧气。他叹口气,慢吞吞地走出去,在外面将门关上。  青门山每日都要做早晚课,夏言蹊吃过晚饭后跟闫璟告别,闲逛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寂静和说不出来的落寞,就回去了寮房。  进了房间才发现夏颜月连带着秦培羽都不在,夏言蹊担心她们跟胡婴扛上,往外走了两步,想起胡婴妖力尚未恢复,又是在青门山,便安心地坐在床边将玉牌拿出来仔细端详。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没有经过过多的打磨,随便找家玉器商行就能买到,放夏言蹊身边倒有些像烫手山芋,也不知道应当交给谁。  闫策的魂魄还不安稳,进入玉牌后一直在沉睡,夏言蹊试着叫了几次都没有回音,便将玉牌放好。  刚把玉牌放好就看到夏颜月肩膀上扛着秦培羽走进来,她的头发凌乱,鞋子边缘沾上一些新鲜的泥土,衣服也有些不自然的褶皱,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累。  她坐在床边让夏言蹊给她倒了杯水。  水温热,刚好可以喝。  夏言蹊见她咕噜几下将一杯水喝尽,好奇地问了一句她去了哪里。  夏颜月将空水杯塞到夏言蹊怀里,倒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上山,跟玄远道长告别。”  “你明天要跟我一起下山?”  “嗯。”夏颜月很困,回答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含糊。  夏言蹊无奈,将水杯放好后把鞋给她脱掉,轻轻地给她换了个姿势,然后关灯上床,迷迷糊糊中她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是檀香,下一秒她便人事不省了。  原本应该睡着了的夏颜月忽然睁开眼睛,轻声唤了一声夏言蹊,见夏言蹊没有反应她又翻身起来朝着夏言蹊的那边喊了一声。  “这孩子,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夏颜月低声抱怨一句,摸黑下床后翻出酒精匕首和符纸,她沉静下来吐出一口气,将匕首消毒后轻轻在夏言蹊的手指上刺了一道小口,用血在空白泛黄的符纸上一气呵成画出一道替身符。  小黑猫蹲在床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等夏颜月再次躺上床后才看着窗外。  青门山在山上,与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不同,到晚上的时候便很安静,安静到除了偶尔的虫鸣之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秦培羽没有心跳,离她最近的夏颜月心脏鼓动着,跳跃着,彰显着这条生命的活力。  她比夏颜月大不了多少,可是却已经经历了恋人的背叛、对生命的失望,她不知道为什么耿旭会救她,在看到夏颜月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  耿旭看着这个明媚女孩的眼神有克制、爱恋,还有极其复杂让当时的她也不能明白的痛苦与决绝。  他爱她,可是他又害怕会害了她,耿家先辈所作的孽,由血脉刻进DNA,摆脱不了。  夏颜月娇气又爱哭,看电视剧男女主分手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转天眼睛还是肿的,后来几乎没有见到她哭,就是脾气变得暴躁,要么对人爱答不理,要么对人刻薄无情。  一间小小的院子,困住了她十八年。山中岁月漫长,永远能见的只有四季的变化和小小天空中的阴晴雨晦。  下山后夏颜月随意地摆摆手跟几人告别,夏言蹊问她要去哪里,夏颜月也只随口说要去找朋友,她的朋友大多是夏言蹊从未听闻的。  夏言蹊想到在方壶山看到她受伤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样子,心里很是不放心,夏颜月倒是潇洒,背着背包扛着秦培羽就走了。  夏言蹊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一悸,忍不住喊了一声。  “小姑姑!”  夏颜月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疑惑,似乎很奇怪为什么夏言蹊会叫住她。  夏言蹊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她下意识地向夏颜月的方向迈了一步,然后呆愣着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夏颜月没有回答她,笑着摆摆头,提了一下背包的带子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  青门山是道门,胡婴在山上会受到很大的禁制,现在夏言蹊要离开,她也就跟着一起离开,见夏言蹊一脸不舍的样子忍不住嘲笑了两句。  夏言蹊强行将涌上心头的莫名滋味甩掉,掏出玉佩交给胡婴。  胡婴很吃惊,拿着玉佩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夏言蹊平声道:“闫策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要我整日里拿着他的玉牌反而会觉得是一种负担。”  她望着夏颜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太阳早已经升起,夏颜月的身影在阳光下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那抹金色越来越远,越来越虚无,终于走出了夏言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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