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和陆诺明见到大半年没见的大儿子,欢欣之情溢于言表,不敢过问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忙着下厨做好吃的给他补补。 热闹过后,夏言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掏出养魂玉。 养魂玉没有发光,就像是一颗普通的玉石一样,古朴温润,里面隐隐有光在流动。 她试着注入一点灵力进去,可是那一点灵力就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反应。 她回想着玄幻小说里的那些宝物滴血认主,干脆掏出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上去,鲜血从玉上滑下去滴落在床单上。 夏言蹊吓得立马抽出纸巾想要擦干净,要是被夏诗远看到,她肯定是要挨一顿批的。 折腾了一大通,养魂玉依旧这样躺在她手心,静静地嘲笑着她的愚钝。 青山门在离A市不远的另外一个城市,夏言蹊背着包跟在夏颜月身后,见她边走边看,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 郊外很安静,山间的树林里有一两只小松鼠好奇地探出头看着两名客人,青石板的台阶向上蜿蜒,偶尔路过山涧溪流的发出清脆悦耳的流水声。 “小姑姑,你以前来过这里?” “闫策和旭哥哥是好朋友,我来这里玩过几次,没什么变化。” “闫璟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怎么提起师父,倒是常常把掌门师叔挂在嘴上。” 夏颜月想了想,实在是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想不起玄远的长相与性格。 “马上就能见到人,到时候就知道了。” 青山门的香火不错,在不假不节的日子,一路上夏言蹊居然能看到好几名香客,手上虔诚地捧着香一步一步往上爬。 青山门的现任掌门、闫璟的师叔玄守,是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整洁的青色道袍,头上插着道簪,见到夏颜月便颔首称呼。 “夏小友,没料到你们能这么快过来,我师兄还在山上,我已经着人去请了。” 夏颜月对玄守很客气,落座后笑道:“是我们唐突了。” 有小道童端了茶水上来,见到夏言蹊不免好奇地看了两眼,见夏言蹊对他微笑,便害羞地放下茶水就跑。 夏颜月恍惚了一下,当年她第一次跟着耿旭到青山门的时候也如今天这般情况。 她甩甩头将脑里的记忆全都甩掉,问玄守道:“胡婴没来?” “胡娘子是妖,青山门是道,她怎么会来这里?” 夏颜月看了他一眼,很没有耐心道:“玄守师傅,有些话说出来没意思。” 玄守笑着站起来吩咐在外面守候的弟子将夏颜月二人带到寮房休息,以等玄远下山。 夏言蹊出门转角见到好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球,男孩女孩都有,穿着山下普通孩子的衣服,玩累了跑到院子角落的石桌上抱起水杯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水。 带路的是个年轻坤道,见夏言蹊在看那些小孩,便停下脚步笑着对她道:“青山门里收养了不少孤儿,等他们到年龄上学了再送到山下学校去。” 夏言蹊想起闫璟也是被闫策捡到的,便又多看了两眼那些孩子。 闫璟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见到夏言蹊时脸上露出很明显的笑意,他紧赶几步上前招呼几人。 “小姑姑,你们来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夏颜月冷漠道:“认识路。” 闫璟不知道哪里又惹着她了,只能用眼神询问夏言蹊。 夏言蹊咳嗽一声问闫璟:“回来后你有没有跟胡娘子联系?” 闫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小姑姑这是跟胡娘子闹矛盾了。 “没有,我连学校都没去,直接回来跟师父和掌门师叔汇报情况,然后一直跟我师父在山上苦修,刚刚接到电话才下山的。” 夏颜月冷哼一声道:“道士下山,非灾既难。你就祈祷着你师父能够安心地待在山上吧!” 闫璟摸摸鼻子不敢跟夏颜月争辩,只能接过夏言蹊手上的行李跟在她们后面去了寮房。 寮房很简单,中间是一张木桌两张长条凳,两边挨着墙的是狭窄的木板床,木板床上各有一床看起来就很薄的青色棉被。 好在干净。 还没安置好,闫璟的电话就响了,他出门接了电话转进来时,看着夏颜月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小姑姑,你怎么知道胡娘子会来的?” 夏言蹊也觉得不可思议,争着问:“胡娘子在哪里?她的妖力恢复了吗?是直接到的前殿吗?” 夏颜月心里烦躁,又听夏言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惹毛了脾气就上来了。 “滚滚滚,你是麻雀成精的吗吵死了,你再闹我把你扔到山洞里去!” 夏言蹊和闫璟被夏颜月赶出门的时候人还是懵的,门在他们身后碰的一声关上,闫璟很是不好意思,问夏言蹊:“是不是刚才有谁惹了小姑姑?” 夏言蹊已经很习惯夏颜月的脾气,拉着闫璟就往外面走,等确定夏颜月听不到了之后才低声在闫璟耳边问:“胡娘子现在在哪里?” “山下的师兄发现的,现在应该在往山上来。” 夏言蹊疑惑:“她没有斩破空间直接蹦上来?” 闫璟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哭笑不得道:“青山门有护山阵,就算是胡娘子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