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闫璟的这个结论,夏言蹊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但是那个女孩子给了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她很努力地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接触过,最后只能甩甩头专心打量起石壁来。 这间石洞跟先前那间石洞一样空无一物,石壁上的花纹也研究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夏言蹊问闫璟:“你既然知道丹木,那这上面的字啊花啊的,有认识的吗?” 闫璟在研究另外一边的石壁,用手摸索着雕刻的纹理,有时候还用手指抠一抠,敲打两下,闻言只摇头:“都不认识。很多东西在历史的印记下,要么衍变要么消失,现在存留下来的已经很少了,有的连典籍上都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夏言蹊不觉中有些泄气,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线索,就不用浪费时间,几人便离开,去了第三个房间。 奇怪的是第三个洞穴上方依然有个小孔,同样是在石洞的顶部中心,光线射进来的角度却有点不一样,斜斜地打在地上。 夏言蹊愣了一下,问夏颜月和秦培羽:“你们俩不是一起掉下来的?” 俩人一致否认。秦培羽在看到夏颜月被白骨拽下去后也紧跟着跳了下去,原本石洞里有两条路,俩人还在艰难选择的时候感觉到其中一条通道那边传来灵力聚集的动静,才选择的那条路,刚过去就看到夏言蹊双目紧闭盘坐在地上,而闫璟则在旁边布置阵法。 夏言蹊想了想没想通,只嘟哝道:“奇怪了,难道这个小孔是原本就有的,我们只是无意间踩到才摔下来的?” 或许那些小孔本来是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在经过很久之后,被灰尘、树叶、泥土以及岩石的碎块渐渐掩埋。 几人也无心再研究石壁上的东西,匆匆打量之后便去了第四间石洞。 第四间与第五间石洞跟前面的没什么区别,四周石壁上依旧是看不懂的雕刻花纹,头顶中间一个透着光亮的小孔,只是透过小孔倾泻下来的光线有些微角度上的不同,除此之外,几间石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直到他们来到第六个石洞。 “咿?”脚刚踏上第六个石洞,闫璟不由自主地轻声叫了一下,“这是最后一间屋子了?” 夏言蹊也发现了,这间石洞跟他们掉落下去的石洞一样,上方一个小孔,以及通向他们来时石洞的那唯一一条通道。 六间石洞连在一起,除了从头顶出去,没有其他的路。 夏言蹊和闫璟不相信,在石壁上又敲又打,确是只有一条通道。 无果后,闫璟干脆蹲在地上比划着六间石室的方位以及小孔所在的位置,一边嘀咕道:“不是六合阵,不是六丁六甲阵,六宇连方阵也不是,跟六有关的阵法还有哪些呢?” 他换着方位想从中找出一点关于这个阵法的信息,却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六腑?六煞?六畜?六事?难不成是讼卦第六?”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也不对啊,讼卦虽然排第六,但主卦是两卦坎卦,阳数是二,客卦是七卦乾卦,阳数是七,都不对啊。” 他揪着头发有些抓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夏言蹊偏头看着他画出来的痕迹,表示自己才疏学浅虽心有余但力不足,破解阵法的重要事情就交给闫璟同学,自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头顶的小孔钻出去…… 秦培羽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半点没有想要上前为众人的出路出谋划策的想法。她稍转过头看向夏颜月,那人更过分,甚至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来表达对现在所处环境的不满。 秦培羽看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不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想到自己可以靠借着阎王令从洞顶爬出去,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打扰年轻人那澎湃的激情,也就袖手旁观看他们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闫璟是个年轻人,年轻气盛,更何况心尖尖上的夏言蹊还站在旁边正瞧着自己呢,心里着急,脑袋愈发慌乱,脑袋一慌,整个人就懵了,连平时所学的东西都忘在脑后,一心只往“六”上面使劲,眼睛都快贴到地上了。这是钻了牛角尖了。 夏言蹊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一心只想着怎么从这里跳出去。用冰是不行的,她现在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撑她制造出这么高且坚硬得能让成年人爬上去的冰,好像也没有能攀爬屋顶的符箓…… 两个人都快魔怔了。 直到夏颜月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问:“你们俩行不行?” “快了快了。”两人异口同声敷衍。 夏颜月不屑地指着两人对秦培羽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将这两个废物带进来拖后腿的?” 秦培羽提醒她:“其中一个是你侄女,带血缘关系,能验DNA的那种。” “按道理来说能进A大的都不会是蠢货,”夏颜月也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因为在原本应当一骑绝尘的科学道路上分岔出了玄学,让他们的神经也跟着分岔了?” 夏言蹊的胸口耸动着,胐胐从她衣服里钻出来,跑到小孔射出来的光柱里站定,吱吱叫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它的声音倒是将夏闫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夏言蹊见它又跳又叫的模样,迟疑地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让我站到你那里去?” 不知道胐胐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依旧做着相同的动作,夏言蹊想了想,走过去站在它旁边,光斜打在她身上,没什么变化。 她站了一会儿,没觉着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胐胐乖巧地趴伏在她脚边,偶尔噗噜两下嘴巴,就像一只晒着太阳的普通家猫一样,完全没有先前对着蓝绿色火光凶狠的模样。 夏言蹊左右瞅了瞅,顺着光线往上方看去,一个硕大的拳头以闪电的速度惊雷的气势奔着她的脸砸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慌乱间便离开了光柱。 拳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