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理诈骗
独孤云云倚靠在白墙上,优雅地摇着手中的一次性纸杯,仿佛手中的是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独孤云云的眼角微微下垂,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冷酷而残忍的光芒。 半晌,她仰头将手里的纯净水一饮而尽。纸杯被捏做一团,被随意仍在垃圾桶里面。 独孤云云走到沙发面前,安静地看着顾兔毫无防备的睡颜。 顾兔躺在沙发上面,纤长睫的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像是蝶翼轻轻颤动后的休憩。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淌在柔和而精致的脸庞上。 就这么杀了一个可怜又好骗的女孩子,独孤云云也不愿意。 况且顾兔根本就没有威胁到独孤云云的利益,独孤云云根本找不到杀她的理由。 要怪就怪这个可恶的规则吧,是规则把她们分到了对立面。 对了,规则。 独孤云云神色一暗,快步走到茶几旁边。 小巧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束漂亮的鲜花和几本封面精致的童话书。 现在独孤云云已经是医生了,那么她应该可以动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了吧? 独孤云云拿起最上面的童话书翻开,发现这竟然是一本无字天书! 可恶,纸浆不要钱的吗? 白鬼也太浪费了吧! 不过既然是放在两位玩家之间的东西,肯定还是有点用途的。 独孤云云不死心,往后翻了几页。果然,这书里面夹着东西。 她抽出来书里夹着的纸,摊开,是一张问卷。 独孤云云大致看了看,的确是关于精神疾病的问卷。 难道规则的意思是,让她把这封问卷拿给顾兔填吗? 但是这样一来,顾兔就真的变成精神病了吧! 精神病只能待在精神病院里面,难道要让独孤云云亲手把这只可爱的小兔子送进精神病院吗? 独孤云云再次把目光投向顾兔,对方睡得正沉,只是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以独孤云云对顾兔的接触,她相信顾兔并没有道具。甚至可以说,这群孩子根本就没有进行初试。 真的要这样做吗? 独孤云云为难的揪着手里的问卷调查表,想了一会,她还是将这个张问卷收到了自己的兜里。 正当她准备坐下时,独孤云云暼见了她最开始脱下来的天蓝色校服。 她展开校服,看上去和顾兔之前穿的那件没什么区别。 独孤云云看看校服,又看看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顾兔。 她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了! 顾兔不知道这次自己又睡了多久,等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再次对上了独孤云云温柔似水的眼神。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独孤云云回忆着初见时的谈话,把面前的水杯推到了顾兔面前,关切地说,“刚睡醒,渴了吧?” 顾兔呆愣着,她觉得现在的场景好像有点眼熟。 “放心,水已经放凉了,是温热的。”独孤云云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 顾兔傻傻地点点头,接过来那杯水。 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杯,顾兔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了。这对话,怎么好像是发生过啊? 顾兔捏着手中的水杯,撩起上眼皮小心翼翼地问:“独孤医生?” “嗯?”独孤云云歪着脑袋,微卷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鬓间的银制百合花泛着妖艳的光。 “我们……是不是,”顾兔抿唇,琢磨了一下措辞,迟疑地开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独孤云云的嘴角快压不住了。 哈哈哈,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有意思? “啊?顾兔同学,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独孤云云没有正面回答顾兔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果然,顾兔喃喃自语道:“我是做了噩梦吗?但是为什么这么熟悉。” 这场景当然熟悉了,独孤云云可是为了她编排了好久呢。 “对啊,刚刚你一直在梦中低语着,很害怕的样子。” 独孤云云露出同情的神色,继续开始瞎编,“是不是做噩梦了?” 顾兔哭丧着脸:“额嗯,我梦见自己成了精神病,我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顾兔这样说着,连忙拉起自己的衣服给独孤云云看。 没想到自己那件蓝白条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变回了天蓝色的校服。 “诶,我的校服?!”顾兔诧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时间手足无措。 独孤云云温柔地笑道:“看来真的是睡懵了。” 顾兔愣在了原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惊愕。 她的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疾驰,要将她的身体点燃。 真的是一场梦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 “先把这个填了吧~” 独孤云云笑眯眯地从兜里摸出一张白纸,递到了顾兔面前。 顾兔接过来一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越往后面,顾兔越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貌似是一分心理问卷调查! 所以,她真的是精神病吗? 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臆想的吗? 顾兔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她抬头望着独孤云云,对方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独孤云云的脸庞如同精致的瓷器,白皙而细腻,微微泛着桃花般的红晕,更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动笔?”独孤催促道。 顾兔揪着自己的衣服,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白纸。 现在她看这张纸,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死亡通知书;而她再看独孤云云,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白无常。 独孤云云扫了一眼茶几,又从怀里摸出一只钢笔—— 这还是她刚刚在顾兔的衣服兜里发现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高三生兜里怎么会有根本就用不上的钢笔。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都忘记给你笔。”独孤云云将这笔递给了顾兔。 顾兔看到那只钢笔,眼神瞬间暗了。 她抬起头,想从独孤云云的表情里找出点什么,可惜独孤云云一直都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笑。 顾兔咬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笑,又何尝不是一种掩饰呢?也许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