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幡幽的内丹,去到英沙潭密闭修炼再到突破九纵引的瓶颈,顺利修至大成境界,云浮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日。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尽管已突破九纵引的大成之境,但是心中却并不是那么畅快的,但是这不畅快的缘由,云浮确实是思之不透的。 和风轻阳,云醉花香。 云浮一席白衣,谪仙一般站于北元合上最高的楼阁之上,一眼看尽了整个北元合上,甚至是更远的地方。他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呡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约是因为心中的不畅快,所以即便是茶香依旧,但平日里最喜欢喝的茶,此刻喝着也依旧是索然无味的。 “本来是想恭喜你突破瓶颈的,不过看你这模样,似乎还不大高兴。”给自己到了杯茶,噬情倚栏站于云浮的前侧开口道。 至于云浮为何看起来还不大高兴,噬情心有所猜,不过是和不是那他便不知道了。自打从幡幽口中知道云浮的意中人之后,噬情心中别提有多舒坦了。 再一想到云浮意中的人不意中云浮,他又可以借此事为自己一洗雪耻,他心中便更加的舒坦了,没想到这一向事事占据上风的云浮,居然也会这么一天。 不过噬情心中舒坦归舒坦,身为云浮的至交好友,对于看云浮的窘境,他适度就好,不会太过,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就希望云浮不好。 “倒也不是不大高兴,就是觉得心中似乎有事未成,不大畅快罢了。”云浮道,倒也不隐瞒他现下的心境。 云浮这人,难得在同噬情说话之时这般坦诚又不扎刀子,这倒是又让噬情不大习惯了。 “见你这般,想打趣你都不大好意思了。”噬情道,将手中茶杯放下,有些悠哉的撑了撑懒腰,那副慵懒毫无戒备的模样大约也就在云浮和泊淮还有知行面前显露了。 云浮和泊淮对噬情这幅模样是司空见惯了,早就免疫了,偏那个没有免疫的却以为自己是生了热病,竟然还要偷偷的跑去看灵医穹卢。 好在穹卢不知道他意中知行,只以为知行这木头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子而不自知,这才会搞得自己面红耳赤,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他的脸要往哪里搁了。 诶,木头难调啊! “不大好意思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当真是不高。”云浮笑了笑道,虽然手中的茶水确实是食之无味,但到底也是好茶一壶,还是莫要浪费了。 “看穿便罢,你还要说穿,你这人也太无趣了。”瞥了云浮一眼,噬情没好气的道。 “我无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云浮道,回妖族之事已经暂缓,需从长计议再做打算,往日他一心所想的便是回妖族,拿回本该是他的东西,算一笔必然要算的帐。 如今这种想法中断了,忽然就有些空荡了,原来改变一种长久以来的行事方式,是这般的滋味,还真头一回品尝了。 “阿钰,我且问你一事,你要老实交代,不然等泊淮来了,我们二人非得修理你一顿不可。”噬情问道,前半句正色的紧,后半句就不正经了。 云浮点头,算是默许。 “你是不是意中九州除灵地师花笺?”噬情问道,他那张脸还真是多变,这才眨眼的功夫,又成了一张八卦脸。 “幡幽说的?”云浮微眯着眼,声音拉的有些长。 “我流深居在九州也是有人的,哪里用得着他说。”噬情尬笑着回道,看云浮那副样子,若他供出了幡幽,幡幽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吧,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道义还是要讲的。 “然后呢?”云浮道,他看着噬情,那眼神看得噬情心里毛毛的。 “她有难了。”噬情道,小心的观察着云浮的表情。诶,好歹也是堂堂一个流深居的主子,异朽阁的小半个主子,怎么会混到这个样子啊? “如何有难?”云浮问道,向来一副神色自若的脸上神情微变,上心的程度大约是不低于对妖族之事的程度了。 “花笺是黎山花字一辈最小的弟子,因为体内的盘族血脉,恰逢黎山地热苏醒,所以黎山那几个老家伙要那她血祭地热,平息地热。”噬情道,此刻倒是半点吊儿郎当也无,绝对的正儿八经。 云浮喜怒不行于色,噬情难得看到云浮色变,不用云浮再说,噬情也明白九州的那位花笺姑娘在云浮心中的地位必然是极高的。 既然如此,他自然就要换个态度来同云浮说这件事了,不然云浮在他秋后算账,那他就头疼了。 “那她现在如何了?”云浮问道,询问之声倒是有些迫切。他早就猜到黎山有人对她不轨,但是她对黎山却是因为什么而信赖的,所以他也不好在说什么。 如今倒是后悔,没有在多说几句了,若是那个小辣椒心中对黎山多生了几分戒备,那么就算他被那个小辣椒误解了有如何?总归还是值得的。 “坠入终戚,不知所踪。”噬情回道,果然,想要打趣云浮是不肯能了,云浮一问他就老老实实的,全数把话说了个干净。 若是他多有几个云浮这样的朋友,那他还要不要活了?他太难了。 “只有这么多?”云浮皱起了眉,对于只要这么一点点关于花笺的信息,他自然是不大满意的。 “花笺姑娘远在九州,又不是灵族,我们的人必然是没有像在灵族行事那般方便的。”噬情道,他也知道这些信息对云浮来说确实是少了些,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少了。 都怪那个奉延君,早些时日他便想同奉延君合作,让整个九州和灵族之事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偏偏那死奉延君好说歹说就是不肯。 等日后,他必然要再去百翳阁再找那奉延君那个假糟老头子谈一谈才是,要是那假糟老头子还是死性不改,他便要硬来了。 “所这般多有什么用?到底还是无用的,亏得你和奉延君相交多年,这点事情都搞不定。”云浮道,大约是对花笺太过担忧,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说法,说话自然就越发的不中听了。 好在噬情倒也能理解云浮的心情,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道了三声:见色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