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寒水镇引以为傲,视为镇镇之宝的康家玉石铺转变成为寒水镇之耻,被镇民唾弃和不喜,仅仅只用了一夕的时间。 寒水镇所有的镇民就像是一瞬之间被人撬开了颅骨,将他们脑中那些一直蛊惑这他们的声音和那些脑中不知何时积压下来的沉疴尽数除了个干净。 不仅是寒水镇的那些镇民如此,连带着那些来寒水镇采购的玉石商人也纷纷以各种理由拒绝或是摒弃康家玉石铺所有的玉石制品。 玉石铺出现这样的境况,康长生自是心急又恼怒,不过他也只有心急和恼怒了。他不是不想知道那坏他阵法之人是谁,也不是不想知道坏他阵法之人是否与他有仇怨,更不是不想知道那坏他阵法之人到底是为何。 只是他不过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修行之人,除了勉勉强强探知到了有人坏了他所有玉石铺的聚财阵,以及坏他阵法之人修为高深之外,便在也探知不到其它的了。 最开始,看长生是怀疑曲家和袁家的,毕竟康家失利,得益最大的便是这两家了。因为是竞争关系,所有他没少在暗地里对付这两家的生意,让这两家做大不起来。 后来他也差人去查了一番,曲家和袁家并没有这个本事破他康家的聚财阵,他们这二府甚至连个能人都没有。 也是了,若是有能人在他们二府,这二府也不至于被他康家欺压这般多年不得翻身。 康长生想来想去,有这个本事个能力的人,大约就只有琞琮了,毕竟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并不愉快,琞琮似乎也变了诸多,他变得没有以前那般喜爱美玉了。 一个他利诱拉拢不了,或者这说日后可能会与他为敌的人,还真是可惜了。 康长生想了这个,想了那个,但他却没有想过那聚财阵可是琞琮布下的,若是琞琮要要破阵必遭反噬。 想归想,康长生还是想要最后再试探一下琞琮的,所以他备上了一份厚礼,自以为‘不计前嫌’的去拜访琞琮,若有转机也未尝不可。 毕竟那聚财阵可真真是个不错的东西,能修复或者重新布下也是极好的。 康长生打算的还是极好的,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此番前去拜访琞琮,却是连琞琮的面都没有见着。 琞琮只是让他那弟子告诉他,琞琮此刻病重不便见人,且还言今生他们不再相见,也不会再生瓜葛,让他好自为之。 这番话气的康长生差点没将琞琮投宿的那家人的院子给拆了,他本想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琞琮,可就在那时姬妲传信于他,让他速回康府,他这才作罢,等着来日清算和他琞琮的之间的账。 看着康长生离开院子,童易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了琞琮休息的房间,同琞琮回报了已将将他之言告知康长生。 昨夜本已休养的大好的琞琮忽而再次口吐鲜血,身上的皮肉也随着炸裂出一道道的口子,那鲜血从伤口处奔涌而出,瞬间便将琞琮那一身道袍连着被褥床单染成鲜红。 童易本想相帮,怎么奈何,无论他怎样都近不得琞琮之身,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琞琮才稍好些,童易也才得以近得琞琮的身,为他之血疗伤。 看着这般狼狈不已的琞琮,即便是童易心中有再多的疑问再多的话想问想说,也只得暂时做罢。 不过让童易没想到的是,他没有问,但是琞琮去主动说起了他的一段往事,将他和那位名为红裳的女子之间的渊源告知了他。 二十六年前,那是的琞琮还只是宝琼山庄的弟子,他奉师命下山历练,精进除灵之术。在外游历三载,终于踏上归途,回宝琼山庄复命。 归来之时,琞琮途径寒水镇,却不想,竟然被寒水镇的玉石所迷。 宝琼山庄的原庄主极其喜爱玉石,琞琮是他的弟子,又自幼在他身边长大,所以琞琮喜欢玉石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琞琮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对于玉石的已经不能说是喜欢,而是要说痴迷了。见过了寒水镇的玉石,他才知晓,为何以前见到的那些玉石为何不会迷了他的眼,因为那些玉石都太过普通了。 琞琮喜欢美玉,那种喜欢就像是镌刻在骨子里一般,剔都剔不掉。也因此,琞琮在寒水镇逗留了一段不短的日子,所以便碰上了那一件事情。 红裳有冤屈,琞琮是知晓的,他一开始也是想帮红裳的,可是后来他看了康长生送的那两匣子,他便改变了主意,毅然选择了帮助康长生,忽略了红裳的冤屈。 那时的琞琮忘记了除灵师的本职,忘记了除灵师的该有的本质,忘记的人性的善与恶,只剩下了贪,剩下了欲。 后来更是为了第三匣子的美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为康长生布下了那蒙蔽世人眼睛,蛊惑世人思想的聚财阵。 寒水镇一事了结后,琞琮终是回了宝琼山庄,也凭着康长生送给他的那三匣子美玉成为宝琼山庄内定的一任庄主。 如今琞琮会有这样的结果,便是因果报应,这是他之过,他并无怨,只有悔。 虽说离开康家玉石铺之后,童易已将时期猜的七七八八,但亲耳听到琞琮的这番话,心中依旧的难平的。在此次来寒水镇之前,他从不知道,也从未想过,原来他的师父竟会这这般的师父。 琞琮说他有悔,童易却觉得琞琮的悔也悔的太晚了些,若是没有见到红裳姑娘,若是那聚财阵并没有破,他师父这悔还会不会来,还真是难说的。 无论怎么说,他师父终归是悔了,若是还不悔,童易觉得他大约会叛师罢! 往事多说,终归还是没有意义的。既然大错已成,他们如今该做的便是尽他们所能的去弥补曾经的过错,求得受害之人的原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琞琮做的那些事情与童易是无半点关系的,但童易却不能就那样视之不见,也不能就放着琞琮不管。 这大约就是他的本性,也是他最想坚守的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