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天追随您时,小五子就想好了!”阮小五抬起头来,坚定地看向面前之人。 “呼呼···” 沈星流踱了两下步子,“那好,我今日便收你为家将,但我有三则训诫,那就是人善不欺,人恶不怕,遵循本心,你可能做到?” “阮小五谨记主公训诫!”阮小五将绣球放到一边,拱起双手,拜道:“小五拜见主公。” 三拜礼毕,沈星流大笑着将他扶了起来。 “拿酒来!” 今日高兴,沈星流大手一张,便有一名护卫端来一方木盘,上前有两只大海碗,盛着满满的酒。 两人携手来到木盘前,沈星流笑道:“小五子,可怕疼?” “不怕!” 只见,沈星流伸出自己的左掌,右手成剑指状,而后在手掌上轻轻一划,便有一道血口渗出鲜红。 旋即,紧紧握起拳头,在两只海碗各滴入一滴鲜血,鲜血在酒水之中五气缭绕,而阮小五也是咬破指尖,如同沈星流一样。 “干!” 两人端起海碗,一饮而尽,将碗放好后。 阮小五还想说话,刚要张口,却喷出一团火焰。 众人一惊,想上前扶他,但被沈星流拦住了,“小五子,能不能破境,就看你的了。” 如今阮小五距离五品就差临门一脚,所以沈星流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我去,这一滴血,就能让人破境的吗?”胡一筒瞪大了眼睛,看得沈星流全身毛毛的。 其实,这一滴血是沈星流故意而为的。 此时阮小五只感觉体内,如同有岩浆滚动,在不断灼烧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在先前受过“凤凰种”。 不然,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而他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种疼啊··· 阮小五退后了几步,盘坐在甲板上,开始炼化血液。 血液中充满了无尽的能量,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才将其炼化成功。虽然溢出一小半的能量,不过还是让他成功步入了五品。 “呀啊!” 阮小五举起双臂,仰面向天,喉中发出一声呼喝,其眉心金光闪闪,跃出一条白鱼。 如果仔细观察,或可见到鱼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炼化期间,甲板上众人一一退去,只留沈星流守在原地。 白鱼一跃三丈高,又落了回去。 收起识物后,阮小五一下子蹦了起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主公助小五破境!” “好好好,快起来,” 沈星流见他破境成功,放下心来,“你先将绣球收起来,回去休息一会儿,再收拾收拾,如今也快到霖安了。” “还有啊,以后别动不动就跪,膝盖打弯是用来走路的。” 阮小五嘿嘿一笑,捡起绣球,只说自己知道了。 ...... 画舫出了季县,又航行了快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才可说快到了。 夕阳如血,将天边的云朵映衬得红扑扑的,天光洒在江河里,宛若流火。 可沈星流却无心欣赏这等美景,径直来到船尾。 因为从早上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原来身后跟着一条“尾巴”。 “喂,我脾气不好,不想下河去喂鱼虾的话,就立马滚蛋!” 运河之上虽然有风,那船又在三里开外,可他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了对方船员们的耳中。 “哈哈哈,你以为这运河是你家开的啊?” “老子想从哪儿走,就从哪儿走,关你屁事!” “···” 听着对面传来的各种污言秽语,沈星流无奈一笑,“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呢?” 说罢,就要飞身过去,打发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 “哎,星流啊,莫要让他们脏了你的手嘛。”水斯年笑着走来,拦住了沈星流。 沈星流眯了眯眼,将黑刀收回鞘中,“哦?水堂主,是想让暗中的手下出手了?” 水斯年一惊,他自知手下之人的潜藏手段,没想到居然被沈星流探查到了,“呵呵,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啊。” 从正午时分,他站在甲板上时,便暗中召集了手下。 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往那儿一站,就会不断有水龙吟的人靠过来。 “咻··布布布···” 他屈起双指,放在唇边打出一个长长的呼哨,便见水下伸出几根秸秆,晃动了一下,又沉入了水下。 沈星流皱了皱眉头,从周围微微晃动的水面可以看来,这伙人数量当真不少,还好是友非敌,不是冲他们来的。 见他疑惑的看来,水斯年知道不解释一下的话,自己估计得被踹下船了,“星流啊,你听我狡、呃解释啊···” 差点说漏了嘴,不禁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这些人其实也是我暗中培养的,所使的遁法,名为水遁。” “水遁那是什么?是神通的一种吗?” “是吗?算是吧,” 水斯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道:“你知道吗?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门大神通,名为五行大遁。” 沈星流差点被口水呛到,“难不成这是五行大遁···” 但接下来的话,让他真想将其踹下去。 “啊,不是,你这什么眼神,那可是大神通,是一般人能练的吗?” 水斯年往船内缩了缩,白了他一眼,“要说关系嘛,还是有一点的···” 要说“五行大遁”中有五行仙法与五行遁法两种,这五行遁法又分大五行遁术和小五行遁术。 大五行自然是大神通,而小五行遁术则是小神通,这其中的“水遁”,只能算是“秘法”。 虽只是用来跑路的,可这五行遁法若是用好,那妙用也是无尽的。 如此想来,当初陆义鸣肯定是用了“五行仙法”来困住自己,不让自己去渝州城。 “嘿嘿,当真如此神奇?”沈星流搓了搓手掌笑道:“不知我能修炼吗?” “咦,你想学呀,也不是不行啊···” 水斯年眼珠一转,“你帮我取得一枚火龙丹后,我便教你,就算是报答星流你三番两次,救助我与侄女她们的恩情了。” “老狐狸···” 两人嘿嘿一笑,朝着前方的水面看去。 那里哪还有什么船只啊,只有一片片被拆散的木板,漂浮在水上。 ...... “噗啊,救命啊,见鬼啦!” 方才行驶得好好的船,突然散架了,一帮人呼呼啦啦地掉进运河中,吓得三魂丢了两魂。 本来会游泳的人,居然都忘记了怎么去扑腾。 这一下就被淹死了七八人,众人才反应过来,赶忙朝漂浮在水上的木板扑腾而去,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其实,若不是水下之人,念在与船上之人是一帮的兄弟,加之堂主未要其性命。 否则今天说什么,都得让他们皆死在此处。 将拆完船后,水下之人便散去了,就像是化入运河之中,转瞬间消失无踪。 这一手也看呆了沈星流,虽然他也会游泳,可在“水遁”面前,就像是婴孩学步。 可他还是察觉到,水下之人并没有全散去,还有几人护卫在后方。 “哈哈哈,你也别看他们了,” 水斯年拉着沈星流手臂,“我们也快霖安城了,你们肯定还未决定住处吧,这样吧,去我们那儿,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霖安城,还真没我解决不了的事儿呢。” 沈星流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其实吧,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拜托水堂主呢···” “何事?” 旋即他便将小狼的身世,说给水斯年一听。 “嘶哈···” 两人回到画舫一层的厅中坐下,水斯年不由得一阵唏嘘,“小狼与水果儿是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侄子,此事就算星流不要我帮,那都不行。” “只是这银尾虾的养殖市场很大,不光是西湖有,还有这虾饺,也得慢慢查探啊···”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正在商量着以后的事情。 “靠岸喽!” 继而传来一声长长的吆喝,画舫慢悠悠地往码头靠去,再往前走就到千塘江了。 霖安府的繁华,自不必多说。 江南一半的财富都汇聚于此,即使天快黑了,还有力夫举着火把,在各处码头上卸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货物。 商人逐利,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走。 况且时近上元节,这霖安的灯会也属一绝,不少文人骚客慕名而来,还有待嫁闺中的大小姐们,也要来此碰碰运气。 据说,城中并无宵禁,平日就如这般热闹。 一行人下了画舫,向着船夫们道了声辛苦,转身离开码头。 “嘿嘿,堂主,你还知道回来啊!” 几人刚走出码头没多远,便听见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可沈星流却没有感觉到杀意。 但水斯年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冒出一身冷汗,“那什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 “在下水龙吟离恨堂,副堂主白斌斌见过黑侠!” 白脸男直接越过水斯年,来到几人身前,拜谢道:“多谢各位救了我家堂主,当真是感激不尽!” “白兄,请不要客气,我且问你一件事···” 沈星流拉着疑惑的白斌斌来到一旁,而后者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忙跟着过去了。 “我且问你啊,你与白落落是什么关系?” “谁?” 白斌斌疑惑挠了挠头,沈星流又说了一遍,这下可将他整懵了,这人是谁?我认识吗?我该认识吗? “噗哈哈哈···” 两人神神秘秘的动作,使得一行人哈哈大笑,唐萱萱面色通红,忿忿地跺了跺地面,心中暗骂道: 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