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上的“小人”,似乎活了过来,一个个从石壁上挣脱出来,向着沈星流飘飞过去。 “嗡、嗡!” 黑刀似有察觉,轻轻震动两下,不过发现“小人”被没有恶意,也就随它们去了。 就在黑刀震动时,“小人”们有些害怕地抱作一团。 过一会儿后,有个胆子大的“小人”,飘飞过去,摸着小脑袋,瞧了瞧黑刀。 “叽哩咕撸,喂···” 随即,它发出一连串难以听懂的声音,和小伙伴们开心地掠出。 只见它们一个个手拉手,围成一个圆,绕着沈星流转圈圈,载歌载舞,似乎是在庆祝某个重要的节日。 而沈星流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梦中的他,好似穿越到一个古老的年代。 在这个蛮荒的年代中,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人们每天都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片不知名的原始森林中,两道人影席地而坐。 “阿骨,阿骨···” 随着,少女的声声呼唤,沈星流原本在怔怔地发呆,却被她叫醒了。 少女居然和唐萱萱长得有些许相似,不过此刻的她,正穿着粗布麻衣,围着一条由树叶编成的绿色裙子。 而自己手上正在制作着一顶,点缀着紫色小花的花环。 “你在叫我吗?”沈星流指了指自己。 少女一愣,随即甜甜一笑,摸了摸他的额头,如此的真实,居然能感到少女手心中的些许凉意。 “我的阿骨,你是生病了吗?”少女打趣道。 沈星流没好气地拍下作怪的小手,将手中的花环,带到了少女头上。 “嘿嘿,我跳舞给你看吧。” 少女笑着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扭动起腰肢,翩翩起舞,再配上甜美的歌声,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边才是梦境。 这个叫“阿骨”的身躯里,似乎并没有内力,甚至还有些瘦弱。 若要在这个蛮荒时代生存,已是不易。 更何况,他还要保护眼前的少女。 “阿骨,你怎么了?” 少女停下舞姿来到阿骨面前,“是不是我跳得不好看?你从出门前,就开始不对劲了···” “我只不过是要去侍奉太阳神大人了,那可是很荣耀的事啊。” 侍奉太阳神? 沈星流的脑海一疼,紧接着他就变成了看客。 那个叫“阿骨”的少年,接管了这副身躯。 “不,不要,他们要烧死你啊。我们快跑吧!”阿骨捏着少女的手,大声嘶吼道。 少女甜甜一笑,点了点头,“恩,都听阿骨的。” 跑得再快一点,快一点,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身为看客的沈星流,一直陪着阿骨,从白天跑到晚上,并且在心底里为他们加油鼓劲。 此刻,阿骨紧紧握着少女的手,在林中飞快地穿梭。 “扑通”一声,两人还是没能跑得了,掉入了事前准备好的陷阱内。 紧接着,坑顶围上来七八个手持木矛的男人。 这对苦命的恋人,不出意外地被抓获了,并分别被关在两个木笼中。 木笼相距不远,可两人竭尽全力,都无法牵到对方的手。 画面一转,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 一处祭坛上,众人手持武器,分立于祭坛四周。 少女则被堵住了嘴巴,捆在祭坛的木架上,对他微微笑着。 因为,她想要给阿骨留下最美的回忆。 一名头戴奇怪帽子的大祭司,手持一根木杖,木杖顶部是顶不知名野兽的头骨。 此刻,他正仰望着太阳,嘴中念念有词。 距离太远了,沈星流有些听不清,不过大概的意思是,让太阳不要消失。 “哇啊啊···” 直到太阳开始出现阴影,大祭司丢下手杖,赶忙从木盒内取出一块玉璧。 当玉璧出现后,沈星流如遭雷击,因为此玉璧就是他曾经在黑城中,寻到的那一块。 阿骨也在玉璧出现后,陷入癫狂之中,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打破了牢笼,冲上祭坛,试图要抢夺玉璧。 “呼通!” 随着,一道皮肉破开的声音响起,阿骨腰间一痛,被一名大汉手持木矛捅出一个血窟窿。 少女看到阿骨被捅了,不断摇着脑袋,泪水一下打湿了眼眶。 而阿骨也顺利将玉璧夺到手中,只不过他已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倒在了血泊中,玉璧被血液打湿了。 大祭司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匆匆地接过随从手中的火把,丢到了火架上。 大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阿骨手持着玉璧,向火架爬去,想要救下少女,可也只是无力的挣扎。 两人四目相对,做着最后的告别。 少女还是被烧死了··· 阿骨轻轻吐出最后一口气,喃喃说道: “太阳神,你到底存不存在啊···” ...... “滴!” 洞穴内, 一滴泪珠,缓缓从沈星流的脸颊落入灵池中,沈星流睁开了不知闭了多久的双眸,轻轻擦了擦泪痕。 一场梦境,却是两个人的一生。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做这个梦,也不知道是否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而沈星流唯一所知道的,那就是我依旧是我,我不是任何一个人。 梦中的事,无法考究真假,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不让这件事再度发生。 此刻,五气已经充满沈星流的体内,再也容不下一丝一毫,但距离金刚境的混元一体,还相差很远。 至于真经四转,则还要等待下一场大战后,才能再寻求突破的机会。 “也不知道修炼多久了?” 沈星流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全身筋骨噼啪作响,好像感觉自己又长高了。 只见,他垂下脑袋,就着湖水张望了两下自己的脸庞,伤疤早已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那个阿骨,像不像自己,可惜的是,到最后都没能知道那名少女的名字。 随手向着黑刀招了招手,就连刀带鞘全都摄入了手中。 “嗡嗡!” 黑刀入手,发出两声微鸣,宛如在抱怨他修炼太久了。 沈星流安抚下黑刀后,大大踏出一步,就此离去。 若他好好观察一下的话,那么会发现石墙上的图案,黯淡了很多,也不知多久才能再度恢复。 ...... “咔吱!” 碧螺大殿的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 正午的阳光,一下子洒了进来。 庞骏德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吃着甲士刚送来的食物,断断续续地给甲士讲着故事。 甲士们为了要听故事,这十五天以来,都抢着要来送饭。 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两人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呦,老庞,吃着呢?吃得啥好吃的?” 沈星流笑着走来,翻开食盒,找出一根鸡腿啃了起来。 “沈兄弟啊,你终于出来了,你知道你进去多久了吗?” 庞骏德回过神来,开始絮叨:“整整十五天啊,修炼得怎么样了?” 居然,这么久吗?沈星流丝毫没有感觉。 “你白了哎,头发也长了好多。” “有吗?”他不免吃惊地问道。 那名甲士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递给二人。 “嚯,你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呢。”沈星流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先前在洞窟里,看得也不够真切。 片刻后,他才拿开镜子,“老庞啊,交给你个任务,在殿中大座下有若干的金银,其中有抚远镖局的万两黄金,你找几名甲士,务必将此送往伏牛山。” “黄金?抚远镖局的?”庞骏德一拍脑门,合着那些的黄金跑这儿来了,“难道···” 而他微微点头,也算是肯定了庞骏德的猜测。 “还有啊,再带个口信去,说我以后定会去伏牛山拜访的。” “没问题,这事就包我身上了。” 吃饱喝足的庞骏德,终于可以离开大殿门口。 这些天虽有帐篷可以住,谈不上风吹日晒,可也把他折腾的够呛,根本睡不好。 “啪嗒嗒!” 一道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从山下跑上来一抹倩影,是唐萱萱。 这小妮子,一直没回去吗?沈星流一出关,与他心神相连之人,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到了。 而庞骏德也很识趣,拖着甲士离开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无比的喜悦之色。 “星流···” 唐萱萱发出一声呼唤,冲也似的,飞扑上去。 终于,两人相拥在了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嗅着怀中佳人的芳香,沈星流心头一阵酸楚,或许是上一世我不曾保护好你,但这一世,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星流,你怎么了?”唐萱萱很快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沈星流没有回答,反问道:“萱萱啊,你相信有前世吗?” “噗呲!” 而唐萱萱一愣,笑道:“我的星流,你是生病了吗?” 说着,她还将小手摸上了沈星流的额头,“是不是闭关太久,傻了?” “好哇,你敢编排我?”沈星流刚要捏住她的小脸。 机灵的唐萱萱,一闪而过,就笑着溜出他的怀里,对他做了个鬼脸。 或许,真是自己的病了吧? 沈星流发出一声怪叫,就追了上去。 碧螺岛上,满是两人的欢笑声。 而洪烈还想上前去,要结识这名少年,却被庞骏孝拉了下来,“你真是个大老粗啊,一点都不解风情呢?” 二人商议后,决定趁着今晚月色正好,办一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