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众人脑袋上写满了问号,不过直觉告诉他们,绝对有猫腻。 于是,经过众人的一致决定,就让小狼三人去打听消息,被发现了的话,大不了就是挨顿骂嘛。 三人摇着拳头喊道:“不行,我们抗议!” “抗议无效!” 阮小五眼珠一转,“再说了,你们就不好奇吗?”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妥协,但也不白干,一人得了一个大红包。 众人摸着空空的双袖,叮嘱三人,若是被发现了,可别出卖他们啊。 “哎呀,知道了,真啰嗦!”小狼撇了撇嘴巴,与小池子、阮小兰蹑手蹑脚地跟着唐萱萱的脚步离去。 今日也是出了奇了。 或许是唐萱萱正在想问题,便没有发现三人的行踪。 本想去厨房的,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书房。 刚想转身离开,小狼三人被吓的躲到了假山后方,祈祷着萱萱姐别回头。 但唐萱萱转念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不进去瞧瞧就太亏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轻轻飘荡在小院中。 不一会儿,书房内响起一道疲累的声音,“进来。” 得到允许后,唐萱萱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刚一入眼,便是满地的木屑,还有他正坐在桌前,提着毛笔,正在沉思着什么。 “咔哒!” 房门被她从里面合上,唐萱萱走上前去,询问道:“这些天,你就在忙这事吗?” 来到桌前,只见一个制作精美的灵位,躺在桌面上,可却没有一个字,也不知是谁的。 “是啊,萱萱你是不是很奇怪这是谁的灵位?” 沈星流抬起头,咧嘴一笑,“初五便是我父亲的忌日了,可惜我无法去墓前祭拜,只能做个灵位,可我却不知该如何书写···” “什么?初五?那就是明天了···” 唐萱萱掩嘴一惊,虽心中早有猜测,但此刻听他亲口说来,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的。 ...... “哎呀,小狼你过去点,我快听不到了···” 书房外,三人正趴在门上,却怎么都听不见屋内的动静,因为沈星流已经用内力罩住了屋子。 于是他们只好不断挪移着位置。 只听得“哗啦”一声,书房门便被打开了,幸好沈星流闪得够快,不然就会被三人撞到了。 三人咕噜噜地滚了进来,摔成一团。 “哎呦,你们俩快起来,压死偶啦,”皮糙肉厚的小狼充当了“人肉垫”,依次往上是小池子与小兰。 阮小兰面色一红,咕噜一下,爬起身来,躲到了唐萱萱背后。 可却苦了下方两人,“啊哈哈,沈大哥,你好啊,吃了吗?” “站住!” 小池子、小狼迅速起身,还想逃跑,被一脸黑线的沈星流叫住了脚步。 于是,在他“逼问”下,两人很没义气的“供出”众人。 听完之后,便是一阵沉默不语。 “星流啊,你也别怪他们···” 唐萱萱刚想安慰他,沈星流却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的,不论是他们,还是三叔,他们都是为我好···” “是时候出门了,老这么关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 “可,那灵位···” 还未问出,就见他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来到大堂后,所有人还未散开,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小狼三人来汇报消息。 却···等来了沈星流··· 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这些天让大家担心了。” “大侠···” 众人还想说什么,但被他止住了,“过两天,我与小狼就要去一趟霖安了,明日是家父的忌日,所以···” “哎呀,沈公子,你这也不早说,” 老于头拍了一下手掌,急道:“我这就去买菜,明天好给沈将军准备一桌丰盛的菜席。” 沈星流连忙拉住了他,“无需这么麻烦,只需一盘饺子与三杯薄酒即可。” “这合适吗?”老于头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道。 不过,在沈星流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从了他的意愿,之所以这么晚和他们说,估计也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吧。 众人退去,周三宝去而复返。 “对了,大侠你能过了初六再去霖安吗?”周三宝拍了拍脑门,似是想起了什么。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沈星流疑惑了。 “那什么,初六那一日,董家酒楼开张,”周三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只是这招牌还未题名,不知可否由您来完成?” 沈星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多大点事啊,将匾额取来!” ...... “呼、呼呼!” 周三宝得了答复后,心头一喜,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功夫,就让人将作好的匾额送来。 沈星流轻轻捏起大笔,饱沾金漆后,当即挥毫落下四个大字:“董家酒楼”。 字成,收笔! 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丝毫迟缓。 “好字啊!” 这一手铁画银钩,将做了十多年匾额的掌柜,都看呆了,“有了此字,酒楼生意肯定红红火火啊。” 普通人或可还能看上一看,但如果是武者的话,那就得掂量掂量了,因为字中混合着无尽刀意。 若是长久盯着看,怕是要受伤的。 沈星流此举,也是想让来酒楼的武者们都注意了,千万别在这儿闹事。 因为,这家酒楼,他罩的。 如此好字,几人怎么也看不够,可也不能耽误时间。 “快快将匾额罩好,送去酒楼。”周三宝招了招手吩咐道。 一旁的伙计,连忙取来红色的绸布,只待后日揭匾。 “路上小心点,别···”周三宝转念一想,“算了,还是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沈星流无奈一笑,送走几人。 他们的字,是写好了,可··· 旋即,长出一口气,瞥见堂后冒出四个小脑袋,原来他们四人也跟过来了。 ...... 初五日,一早。 山海别院内,就被洒扫得一尘不染,平日里热闹的院子,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大堂正中央的案上,摆着一个被布罩住的灵位。 案前还放有一盘饺子、一尊香炉、两盏烛火,与三杯薄酒,仅此而已。 此刻,院门紧闭,只沈星流一人立在堂中。 站立良久后,他掀起灵位上盖着的布,竟无一个字。 “爹啊,不是儿子不想写,而是还未到时候···” “再等等吧,等到我完成那三个考验,成为了将军,将您留下的那四营将士,收入麾下后,咱爷俩再好好絮叨絮叨。” “想必他们这十八年以来,肯定也没好好祭拜过自己的祖宗父母···” 沈星流看似在轻松地拉着家常,实则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一边说着话,一边点燃三柱高香。 放于额上,深深地拜了三拜,将高香插好后,接着道:“您说咱爷俩也没见过面,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将就一下吧。” 随着“嘟嘟”两声脆响,他双指敲击了两下桌面,用右手轻轻地拿起一只酒杯,微微一笑道: “第一杯酒,便提前祝我完成三个考验吧。” 旋即,沈星流一仰脖,将酒喝尽。 “第二杯,愿您在天之灵能保佑我顺利找到小狼的身世···” “这第三杯嘛,我便敬您了!” 说话间,沈星流双手捧起酒杯,缓缓将酒散落在身侧。 继而从桌下抽出一个蒲团,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垂首轻声道:“爹啊,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沈星流就这么一直坐在蒲团上,不断说着话儿,从天南聊到地北,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对了,你想不想听我唱歌,这首歌音律上有些不同,但却很好听呢,是母亲以前唱过的呢···” 一首歌起,“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渐渐地泪花,从眼眸中落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众人此刻紧闭房门,都呆在屋内,或许这时让他一个人呆着,会更好吧。 “哎,不许去···”唐萱萱拉住了小狼的小臂,“你沈大哥···” 话未说完,前院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沈星流的内力,隐隐将要爆发的威势。 “他是和谁打起来了吗?” 唐萱萱愣了愣,心头一动,刚还拉住小狼的她,立即出了屋去。 来到前院后,只见沈星流双目微闭,单手持着黑刀而立,一手背于身后。 “滴、滴答!” 大雪初晴,四周的屋檐,不断有水珠滚落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水落下的速度,似乎变慢了。 唐萱萱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发现她自己没有看错。 水,好像被定住了。 “呼啦啦啦···” 水滴接连被停在半空中,而后形成一条条水龙向他飞去。 “呜啊”一声,他仰天长啸。 大脚在地面上一踏,身子整个腾空而起,水龙滚滚,逐渐连成一片,变作一枚水球,将他裹在中间。 “哗、哗···” 在水球中的他,还在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黑刀,一瞬间就挥出了数十刀。 落在地上后,一式扫腿提出,水球立即崩碎开来。 “昂!” 一道龙鸣传来,水流倒转直上。 黑刀被水流缠绕着,侧过身子的沈星流,举刀向前不断晃动着刀身。 与此同时,一枚枚由水组成的大字,在空中缓缓成形。 那是“风火山林”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才是真正的定水术。 “合!” 写完四字后,沈星流还觉得不够,将手一指,四字融合为一,是个“武”字。 “砰!哗啦啦···” 大字仅坚持十个呼吸,就崩碎了开来。 他收起架势,并满意地点了点头,能有这样的效果,也算出乎他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