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公主”明飞羽举着个“冤”字木牌进了宫殿。皇帝明奇尘和满朝文武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谁都不知道这位平日里刁蛮任性又骄纵顽皮的公主又在唱哪出。 坐在下首的淑妃娘娘云淑婉首先坐不住了,因为她的儿子明刺星是和明飞羽一起进来的,眼见明飞羽有这等令人费解的举动,她生恐儿子也参与其中,立即起身紧张的问道:“刺星,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云淑婉生性温柔且胆小,原为江州刺史云永泰之女。因其贤良淑德,又在本地有些才名,便被选到了宫中当了个嫔妃。地位在后宫来说只能算中等,与贵妃的位置相去甚远。后来云永泰因冶理江州水患无功,被贬去刺史之职,做了一个偏远县城的一个县官。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在背后支持,云淑婉在宫中做人便更加低调,说话行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人,为自己和儿子招祸。 明刺星听到母妃发问,脸上也觉得有些火辣辣的,只得举起手中木盒呐呐的道:“儿臣……儿臣和皇妹为贵妃娘娘庆生,特献上千年何首乌一对。” 明刺星话音刚落,明飞羽立即接口道:“除了共贺贵妃娘娘华诞,儿臣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父皇以及众位大人禀告。” 全飞鸾一见宝贝女儿的怪异举动,赶紧连施眼色道:“羽儿,休得胡闹,赶紧退过一旁,有什么事改日再议。” 明飞羽闻言立即一本正经的道:“母妃,儿臣可没有胡闹,真的是有要事,必须在这请父皇主持公道。” 明飞羽说完,对着父皇明奇尘做了个鬼脸,俏皮的道:“父皇,您不说话是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我手里举的什么字?没关系,我背后还有个大的。” 明飞羽说完转过娇躯,后背上豁然贴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你们都看清了吧?” 明飞羽目光扫过四周,俏皮的道。 “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叹,没有人知道这位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明奇尘终于按捺不住了,脸色一沉道:“飞羽,你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你这般胡闹,现在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可要重重的罚你。” 明飞羽柳眉一扬,目光扫过全场大声道:“父皇,儿臣绝没有任性顽皮,今日我要为本朝兵马大元帅千震庭全府上下鸣冤。”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所有大臣都纷纷交头接耳。坐在客位的临越太子潘漠北因为知道些端倪,所以也悄悄的将所知情况告知坐在左右的西齐公主云冰颜和北赵公主肖阡陌。 “住口” 明奇尘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一声站了起来。众人一见皇上发怒,立即闭口不言。 明奇尘全身轻微的发抖,怒指着明飞羽道:“千震庭私藏兵器和金银财宝,还私制龙袍,在他的府中密室又搜出了他当年和敌国往来的书信,鉴定之下正是他的笔迹,铁证如山,难道还是朕冤枉了他不成?” “既然如此,为何还有人要血洗千元帅府,杀尽千府满门老小?父皇可曾派人调查过此事?” “你……这……” 明奇尘被宝贝女儿问得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此刻,禁卫军统领大将军颜开泰缓缓站了起来,冲着骄阳公主行了个礼:“公主,千府乃末将亲自带队搜查,目前证据确凿。至于是谁杀了千府全家,说不定就是千震庭的仇家,或者有人防他泄密,故而杀之。后续末将可以再查,但千震庭有谋逆之心却无可辩驳。” 明飞羽还没来得及接话,“镇北王”明展雄已经“腾”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千震庭要谋反还用等到今天?” “这……王爷……” 颜开泰一见老王爷发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纵然他平日里骄阳跋扈,此刻也只得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朝着明展雄抱拳一礼,然后悻悻的坐了回去。 “二弟,你这是?” 明奇尘也楞住了,不明白这位失踪几年的二弟怎么忽然和骄阳公主一个鼻孔出气。 明展雄强压住怒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朝着明奇尘缓缓的道:“皇上,千元帅为人刚正不阿,深受三军将士尊崇。三十年来,千元帅为我‘南云国’立下赫赫战功,身上留下二十多处刀剑伤。不管是千震庭带领的“天虎军”,还是其他各军将领士兵,提起千元帅,谁不从心里敬佩?当年他手握三十万重兵,又如此深得人心,他若要反,岂不是易如反掌,何需要去通敌平分江山?” “这……” 明奇尘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太子明成玄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皇叔,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千震庭怎么想的。” 明成玄话音刚落,坐在左侧首位的“南陵王”明宏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微微激动的道:“皇上,可是忘了当年天下初定,边境狼烟四起,皇上御驾亲征与柔然在雁门关外交战。腊月二十八,本朝军队在峡谷遇伏,皇上身边军士全部战死,是千元帅带领百位南云铁血男儿冲进敌军层层包围,冒死救下皇上,此战中千元帅为皇上挡下三箭,背后至今箭伤犹在。” “这……” 明奇尘听得目瞪口呆,片刻后失神的坐了下去。 “皇上” 明展雄忽然大踏步走到明奇尘面前食桌三尺外“噗通”一声跪下:“皇上,三年前,宿敌“北赵国”联合“临越国”大举入侵边陲要塞,当时您正在大华山祭祖。千震庭闻讯后带五百名“天虎军”中的精锐,晓行夜宿八百里驰援大华山。江湖上各大门派闻讯,也派门下弟子赶来驰援。那一战双方共打了两天一夜,最后“北赵国”、“临越国”偷袭的五千兵马全部战死,千震庭麾下精锐也损失殆尽,自己全身受了十处刀伤,若没有武林各派的支援,他也必然是凶多吉少。自此战后,‘北赵’等三国知道无法撼动我朝江山,至此罢兵言和。您当时心生感动,当场赐予千元帅丹书铁卷,当场现场文武大臣和众军士的面咬破手指立下血誓,不管日后千府犯下何等过错都可免死。现在在座的众位大人,恐怕当时也十有八九都在场吧!” 此语一出,现场顿时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清晰可闻。片刻之后,宰相马天侯首先站了起来,满面激动的道:“皇上,老臣当时就在现场,您亲口对千元帅说,此生决不负卿。”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全昌赫跟着也站起来大声道:“老臣也在场,老臣可以作证,皇上,您金口玉牙,言犹在耳。可如今怎的发下海捕文书,普天之下四处捉拿千元帅幸免遇难的唯一子嗣?” “老臣也在场”、“老臣也可以作证?” 满堂的文武百官站起来一大半,剩下太子太傅孙成元、禁卫军锦衣卫统领颜开泰、兵部尚书洪元启等五位文臣武将面面相觑、没有说话。这几人往日和千震庭政见不合,有过些小摩擦,尤其千震庭为人太过刚正,不愿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所以难免会得罪些人。 明奇尘瘫坐在座位上,目光垂直的呆坐了很久,良久之后,终于悠悠的道:“你们……要朕如何办?”。 骄阳公主明飞羽闻言立即娇声道:“父皇,千元帅之子千群霄就在宫外候旨,他会向您详细禀报连日来所发生之事。” 明奇尘闻言猛的抬起头,片刻之后忽然站起来大声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