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习凛的能耐,这人间的礼法枷锁是困不住他的,他不愿意当状元,那么他便去边远之地,如今他愿意回来,也自然有他的办法让皇上宠信于他。 但至于,他为什么回来...... 我觉得有一部分是为了我,但我又清楚的知道,他就算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折射出来的影子。 如果没有朝白,仅仅只有寒江,仅仅只为了寒江,他会不会回来,我连半分的把握都没有。 小丫鬟告诉我习凛要回京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设想,如果遇见他了怎么办? 质问? 不,自取其辱。 沉默? 不,我做不到。 我心底没有答案。 如今他真的来找我了,以一种英雄救美的姿态出现在我身边,一如当时他闯苍澜的阵救我那般的情景。 但我的心境却和当时大相庭径。 我并没有很感动,因为就我被平空关在小黑屋的处境而言,我并未觉得有多惨。 这些,都只是身体上的痛苦。 习凛的出现虽然解救了我身上的痛苦,却也同时带给了我精神上的折磨。 我一想到,我站在他眼前,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我就宁愿自己从来不认识他。 习凛得了皇上的宠信,在京城里也有了气派的大宅子住。 他将我带回他的宅子,为我安排了自己的房间,每日下了朝都过来我的屋子坐上一会儿,有时候会嘘寒问暖,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 我没开口说过话,他也没问过我之前发生的一切。 不问我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不问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平空的府里,不问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日子,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我不问,是因为我在极力忍耐,想保住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我不问,是因为我等在着他开口,等着他解释,可是他却保持缄默。 我猜,习凛心里一定清楚我发现朝白的事了。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因为他太知道我的脾气,如果话说开了,我就一定会离开。 习凛不愿意我离开,他不能忍受失去朝白。 如果我走了,他就连朝白的影子都留不住了。 我们之间有了一条无形的鸿沟,而他只愿站在我的对岸,看我映在水里的影子。 不管这影子,是不是一碰就会碎。 一开始我是故意赌气不和习凛说话,并不是真心不想说话,到了后面,我所有的耐性被磨光,彻底对习凛失去了期待。 没有坦白没有解释是吗? 很好,那我们就慢慢磨,磨完这一生,然后各不相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空和落玉隔三差五的会来闹,平空是为了我闹,落玉是为了习凛闹。 落玉起初还会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偶尔买通小丫鬟往我的饭食里放些无关痛痒的毒药来整蛊,但是后来慢慢的,她也不闹了。 因为连她也看出来,习凛和我之间根本就无话可说,我不会是她的威胁。 我,不过是习凛府里的一个玩偶,一个摆件。 “老女人,你说天佑哥哥到底为什么留你在府里?” 落玉放下手里的汤勺看着我。 最近,她摸清了习凛晚间会到我房间来坐一会儿的规律,便总是留在我这里用晚膳。 她之前以为我对习凛心怀不轨的时候,便总是老女人老女人的叫我,提醒我自己的年龄,更是提醒我,我与习凛的不般配。 现在她虽然知道了我并没有什么歪心思,但称呼这种东西,习惯了就很难改。 “喂,我问你话呢,你和天佑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不再开口说话,落玉是知道的,不过每次她都喜欢问我些问题,翻来覆去的,总是那些问题,她自己在那里自问自答一番,也就罢了。 她这一张嘴,我就知道今日份的碎碎念又开始了。 “喂,我从前觉得天佑哥哥喜欢你才留你在身边,但又觉得不可能,你就算再美,年纪也这么大了,他到底也该忌讳些世人的眼光。我如今倒不觉得他喜欢你,可是他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又将你留在他府中呢?” “说来也怪,我看他对你并没有什么情意,但却又处处透露着关心,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喂,老女人,你日日呆在这府里肯定特别无聊吧,要不要我帮你逃出去?” “我跟你说,我这次可不是要把你诓出去害你啊,我是真的想帮你。” 落玉是个奇女子,面对我的时候,她总是能在情敌和朋友两种角色之间转换自如。 可是我本来就不是个害怕无聊与孤独的人,加上如今心如止水,便是被困在这府里一辈子,也不会觉得难受。 所以落玉的好心对我而言,我也只能心领。 “她哪里也不能去,公主如果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便不要来我府上了。” 习凛不知何时回来了,悄没声儿的就进来了,也不知落玉的话他究竟听进去多少。 “天佑哥哥,我保证我再也不说了。” 落玉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起来,冲到习凛的面前举起手发誓。 “嗯,天色不早了,公主请回吧。” “奥,那我明日再来看望寒江姐姐。” 落玉朝我眨了眨眼,便带着丫鬟侍卫离开了。 在习凛面前,她总是叫我寒江姐姐,从来不会称呼我为老女人。 不过是姑娘家的小心思,有讨厌的人,却又不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大度不优雅。 “寒江,过几日我要陪董将军出征西北,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 习凛从来不与我说朝堂上的事,今天倒是反常。 而且他不是文官吗?他跑到战场上去做什么,送死吗? 而且我听落玉说过,西北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大患,想要收服只怕很难,感情习凛这是要去替皇帝平天下。 但是我依旧没有言语,他爱去哪就去哪。 习凛出征的那天,子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装着以习凛的能耐,这人间的礼法枷锁是困不住他的,他不愿意当状元,那么他便去边远之地,如今他愿意回来,也自然有他的办法让皇上宠信于他。 但至于,他为什么回来...... 我觉得有一部分是为了我,但我又清楚的知道,他就算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折射出来的影子。 如果没有朝白,仅仅只有寒江,仅仅只为了寒江,他会不会回来,我连半分的把握都没有。 小丫鬟告诉我习凛要回京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设想,如果遇见他了怎么办? 质问? 不,自取其辱。 沉默? 不,我做不到。 我心底没有答案。 如今他真的来找我了,以一种英雄救美的姿态出现在我身边,一如当时他闯苍澜的阵救我那般的情景。 但我的心境却和当时大相庭径。 我并没有很感动,因为就我被平空关在小黑屋的处境而言,我并未觉得有多惨。 这些,都只是身体上的痛苦。 习凛的出现虽然解救了我身上的痛苦,却也同时带给了我精神上的折磨。 我一想到,我站在他眼前,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我就宁愿自己从来不认识他。 习凛得了皇上的宠信,在京城里也有了气派的大宅子住。 他将我带回他的宅子,为我安排了自己的房间,每日下了朝都过来我的屋子坐上一会儿,有时候会嘘寒问暖,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 我没开口说过话,他也没问过我之前发生的一切。 不问我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不问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平空的府里,不问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日子,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我不问,是因为我在极力忍耐,想保住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我不问,是因为我等在着他开口,等着他解释,可是他却保持缄默。 我猜,习凛心里一定清楚我发现朝白的事了。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因为他太知道我的脾气,如果话说开了,我就一定会离开。 习凛不愿意我离开,他不能忍受失去朝白。 如果我走了,他就连朝白的影子都留不住了。 我们之间有了一条无形的鸿沟,而他只愿站在我的对岸,看我映在水里的影子。 不管这影子,是不是一碰就会碎。 一开始我是故意赌气不和习凛说话,并不是真心不想说话,到了后面,我所有的耐性被磨光,彻底对习凛失去了期待。 没有坦白没有解释是吗? 很好,那我们就慢慢磨,磨完这一生,然后各不相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空和落玉隔三差五的会来闹,平空是为了我闹,落玉是为了习凛闹。 落玉起初还会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偶尔买通小丫鬟往我的饭食里放些无关痛痒的毒药来整蛊,但是后来慢慢的,她也不闹了。 因为连她也看出来,习凛和我之间根本就无话可说,我不会是她的威胁。 我,不过是习凛府里的一个玩偶,一个摆件。 “老女人,你说天佑哥哥到底为什么留你在府里?” 落玉放下手里的汤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