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百官弹劾的真正原因
晚膳,叶秀娣没有摆宴了。 而是让各个小辈儿自己下菜单到厨房,安排吃食送到房间里去。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过分拘束,早早吃好喝好能休息。 不管如何,明日也要好好和那帮京城子弟比试一番。 叶良烨和叶良星住得近,直接将饭菜安排在了屋外的凉亭里。 叶良星吃着饭,喷着话,一副眉头紧锁着:“二哥,宋程昱中午说的那些话,我听着总不是滋味儿,心里吧,不得劲儿,不舒爽,但我又说不上来个怎么回事。” 叶良烨静静吃饭,直至一碗吃完了,才开始做回应:“赶紧吃,吃完赶紧睡,睡了明天用尽全力划,就对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话虽然这样说,但二哥,咱们明天敢赢吗?” 就连叶良星也有了这样的顾虑。 叶良烨怎么想不到这层呢。 宋程昱带领的宋家军都会惧怕京城子弟们的势力,他们这支队不过是江南水乡的富商豪绅,怎么跟京城里的人杠。 也正是这个时候,叶良阳和杨美钿走了过来。 二人脸面上并无喜色。 叶良阳轻叹一口气道:“确实,明日就算是走个过场吧,爹刚才派人给我传了话,让我们明日做做样子便罢了。” “爹真的这样说?”叶良星有些不信。 叶良烨更是不爽:“凭什么!” “就凭爹和几位叔伯已经被扣在酒楼数日了,酒楼外面都是各个达官贵人家的护院在看守。”叶良阳语重心长道,“那帮人对明日的首位势在必得,我们断然是争不过的,一个虚名而已,何苦。” 叶良烨咬紧了牙关,所有愤懑只能化进了拳头,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还没比呢,就输了,我们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原来只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亏得他们在江南水湖之中练习了半年之久。 都是白练的。 叶良阳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 …… “龙舟赛事,就当真算了?” 文茵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一个晚膳吃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下半两米饭进去,怎么都没有胃口。 宋程昱微动眼皮,反问:“不过是一场龙舟赛事而已,输和赢不重要。” 赢了,得人一句夸赞,然后埋下些许祸根。 输了,无关痛痒,还能顺遂平安。 代价之大小,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了。 是以,赢了并不划算。 “但你明明能赢,却要故意装输,我为你不值。” 文茵有些不舒快道。 宋程昱悠悠放下了碗筷,回应:“你可知叶家几位叔伯已经被扣在了安和酒楼数日。” 文茵一愣:“怎么会。” 宋程昱据实以告:“方才我看到了安和楼的小厮来了丞相府,且给了你大哥一封信,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大哥应该接到了你几位叔伯劝阻,让他们明日比赛随意一些,切莫去争名次。” 这一点是文茵不曾想到的。 “他们怎么敢,这里是皇城……” “可就是在皇城,他们不光扣押了你叶家的叔伯,连带着江南而来的那些绅士富商一个都没有逃过。” “至于吗,不过是个龙舟赛事!” “可这场龙舟赛事是为了陛下才举办的。” 文茵还是觉得不理解:“他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夸张,要是被人举报,江南富商里有谁沉不住气当着圣上的面告发了出去,他们又岂能相安无事。” “你这是气恼了。”宋程昱声音沉沉,“首先被扣押并非羁押,其次空口无凭还有可能得诬陷之罪,最后江南那些富商既然能做到富商的位置就绝不会是沉不住气之人,他们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 宋程昱接着道:“这虽然只是一场赛事,但其中的利益纠葛却并不简单,朝堂中,那些人还等着这场赛事崭露头角之后去拿事儿领肥差,求官告爵。” 文茵稳了稳心思,喝了一杯果饮。 经过宋程昱这一番提醒,她想到未来朝堂上发生的几件事。 一是西北方的水灾,当时轩辕玉龙就是在龙舟赛事之后被安排过去,因为救治有功而被就地被封了爵位,成为了陛下兄弟之中最先有爵位的王爷。 二是江南赋税徭役案件,由纳兰荣锦带着赵世才等人前往,不过三年时间便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羁押了一群贪官污吏,再回京城时便被封为了首辅。 三是针对东北农业的发展,于宪伟与魏宇河等人受圣命去东北潜心研究,最终做出了产量远远高于如今的杂交水稻,彻底解决了我朝百姓吃不饱饭的问题。 也是这一事件,直接让于宪伟和魏宇河成为了皇室之中唯二的异姓王,直接受命管辖东北境地。 还有这支龙舟队伍里的其他贵族子弟,在这次龙舟夺冠之后,便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完美的完成了相应的任务,最后衣锦还京。 并非说这些人能力多么强,而是某些事情注定是会做成的。 这些落在他们身上的差事,也是人人都眼巴巴望着的肥差。 加之他们本身就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几乎所有人不是家中祖辈便是家中妻子祖辈根基皆深厚扎实。 那些人回京之后,无一不成为了未来的京城大官。 短短几年时间里,京城官员几乎都被换洗了一遍。 就是文诚明作为丞相,也在这些年里逐渐丧失了圣宠,没了权力和地位。 意识到这里,令文茵又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当初宋家满门案为何连刑部都不曾审问过就被下旨斩立决于宋府之内,还有一个极其关键的原因。 便是:百官弹劾! 朝堂众百官,都在指责宋家贪腐、宋家叛国! 文茵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再顺畅。 因为她发现,这次龙舟赛事,京城子弟如果赢了……那便是为宋家日后满门被灭留下了最大的隐患! 文茵的心,颤抖了起来。 宋程昱看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文茵,有些担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怎么了?”宋程昱没见过文茵这样,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文茵猛地抓起了宋程昱的手,心里头憋着的话,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