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失忆后我创死了所有人

第23章 甜蜜屋

   穆若左脸侧的酒窝还在,他心中疑虑更深,下意识说:“若若,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没有啊,我很开心。”穆若扭过头见到帽檐的信息镜片,“看来你们那个不准确,跟你开不开心,成结的标记是最有力的证据不是吗?”    仓琢怔了怔,立即把信息镜片拨了上去,今天数据反常得让他觉得坏掉了。    MIRROR的检测工具,就这一种他用得最称心顺手,现在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一个植入的固定系统罢了,哪有不会出问题的时候。    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穆若放慢了脚步,MIRROR的信息镜片其实不如DO的扫描枪,其准确度高达90%,是个让人不容小觑的数值。    可穆若厌恶被监测的感觉,他觉得没有生命的数值似乎构成了能行动自如的人。    一个复杂生物体内的所有细胞、组织、器官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不是冰冷器具上那些重复重复再重复的1234567890能够说明诠释的生命活动。    穆若的酒窝消失在步履间,他有些烦躁,闷闷的埋头看脚尖。    仓琢却忽然问了他一个觉得可笑的问题,“若若......你觉得现在真的有自然变异的人吗?”    穆若浑身一颤没有回头,一直沿着花坛走,淡淡地说:“你不就是吗?”    哪有什么自然变异的异人,都是别人骗你的,傻瓜琢。    从仓琢信息幕蓬中醒来,他就发现了书桌上被压在最低下的文件,是有关目前社会异人的说明情况。    他驻足大致略过一眼,却被“现实存在着自然变异的异人是正常现象”几个字弄得失声发笑。    穆若当时用手撑着桌沿,笑得泪水断珠般下滚,没有一个实验体异人不希望自己是自然产生的,他被这几个字侮辱、刺痛、践踏。    闭眼的暗,是凌压下自主的躲藏地,睁眼的暗,是求生下无形的樊笼地。    仓琢眉眼紧皱,快步拉住了穆若,他观察到穆若整个人古怪不对劲。    “若若你是从甜蜜屋出来的异人吗?那个打着游乐园幌子却暗地做着基因改造实验的地方。”仓琢轻轻地问。    穆若顿了顿,扭过身注视着仓琢,似乎不愿聊这个话题,“我是从那出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很激动?”    穆若心慌作一团,以为仓琢突然忆起了什么,可记忆锁还没解,现在想起来必然很危险。    “我想说的是不用害怕了。”仓琢抬手抚平穆若紧皱的眉,“那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你现在是一个正常人,还有了我。”    穆若适才颤栗的四肢与周身的寒气让他惶急不安,腺体开始释放出薄荷安抚信息素抚慰着反常的人。    仓琢回想搜集DO组织资料时,在联合国警局的资料室中见到过甜蜜屋的档案袋,只是当时他急着调查DO,所以没太注意,但也因好奇打开了解了一下。    几张触目惊心的图,仓琢只掠过一眼。    现场图1:    实验室中心有四五个两米高的柱形培养皿,左边实验台有各类锥形瓶、试管、烧瓶等正常实验器具。    右边突换人间炼狱的画风,实验台呈宽大矩形,边缘挂有锁链、麻绳、镣铐,陈年血迹早已布满整个实验台,更像是大型牲畜的屠戮场。    现场图2:    一张被放大的柱形培养皿,里面蓝色不知名的培养液由一根导管在控制,悬挂其中的一个实验体看样子刚死去不久,似乎死时不痛快,嘴角带着笑。    因为身体还没被泡发,但伤口处落下的鲜红组织残渣正漂浮在溶液中。他腰侧、背部、大腿的伤平滑整齐,因该是用什么工具测量过精确位置所割去的一块肉、或是多出的肢体。    照片右下角:鲛人鱼尾嫁接切除成功-实验体9    现场图3:    白炽灯挂满在天花板各处,火烛般的灯光照射在仓库每一个角落,里面好似只有无穷的虚假白昼。    一个个方体笼中都有一个把头深埋在蜷缩身体中的赤裸实验体,身型大些的会被铁栏在肉体上挤出竖条形状,每个人的蝴蝶骨周围都有奇形怪状的突块。    有几个正被研究员狠厉地抓起脖颈强迫抬头,他们目光涣散无神,研究员用手中射灯在晃,实验体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现场图4:实验体编号记录表    FW-d319715岁6.24日异变    FW-c339716岁7.3日嫁接    FW-b359717岁3.16日切除    FW-a379718岁7.9日受孕    FW-s399719岁3.29日植入    FW-0309720岁6.10日死亡    后面还有一张仓琢没有再看,前三张图让他胸腔闷得呼吸不过来。    第四张虽然只是些数值,但无力的沉闷感井喷式爆发,威力成几何倍数暴涨,他拿了DO资料气喘不匀的逃出了资料库。    “嗯~还要你的信息素,好闻。”仓琢撒娇用头拱了拱穆若的颈窝,190的大个子弯着腰实在像个比主人还大的人型抱枕。    “不行了,我快控制不住了,信息素可能会变成另一种,现在还控制不了呢。”穆若担忧地两手一起撸着毛茸茸的大脑袋,“好点了吗,刚刚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嘛?”    仓琢垂着手像个受委屈的大小孩,他闷声闷气地说:“没有,就是想你......还是完完整整的,我很高兴,你要是缺胳膊断腿的我怕我会杀了那些人。”    穆若蓝眸涣散,如荡开却失了美感的漪澜。    他俯首在仓琢耳边轻哄,“我没事呢,可以好好的在你面前又跑又跳,我......都好好的,那些早就过去了呀。”    仓琢“嗯”了一声继续靠在人肩上撒泼耍赖,不停把鼻子靠近穆若腺体,试图汲取最后一丝信息素。    仓琢脑海倏然闪过与玉含纤谈话时的画面,玉含纤那种刻意隐瞒、半遮半掩的话语让他感到疑惑不解,他不过问了些穆若曾经的事而已。    “若若,我是不是失忆过啊,我总觉得我们早就认识了,否则我们怎么在做某些事上这么契合又默契。”他一边玩笑地说,一边偷偷把人搂抱到墙角压着亲了一口。    “可能我们天生就很契合啊,你唔——”穆若还没喘上一口气,又被含住了双唇。    仓琢发狠似的亲吻,像是在责怪和惩罚。    为什么跟那个傻比说话的口气一样,遮遮掩掩!    甜蜜屋的历史倒是有百年了,就是基因改造实验不知道是不是同游乐园建立时间同步的,如果是的话,那么从座甜蜜屋里制造出的改造体将有成千上万。    档案袋中的第三张照片上,那些紧窄的铁笼密密麻麻堆在一起。    若不是还要将实验体取出来,他们那种放置方式,估计能塞满一整间仓库,从照片角度数过去已有上千个铁笼,还不算后方重叠的。    基因改造早在上世纪就有明文规定过,禁止所有国家私自进行基因实验,反伦理道德的基因改造不该于世界存在。    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纸的条条框框根本禁锢不住科学家们对基因世界的向往。    仓琢愤懑的终于亲够放开了穆若,盯着人又仔仔细细端量了一番,鬼使神差想到穆若嫁接体出了问题。    还有上次手术室里那一地的鲜血和躺在手术台上惨白的人脸,历历在目,穆若的脸又猛然与第三张图片的人脸重合在一起。    “不行了,让我休息下。”穆若看着仓琢发光的目光心觉不妙,他嘴角还泛着水光。    仓琢陡然间不由自主地把人抱紧在怀中,一遍遍抚摸着穆若的发丝,“若若,你的伤还疼吗,我可以看看嘛?”    “在......在这看嘛?”穆若目光透过仓琢的怀抱扫了外面一眼,忸怩地说:“人好多,你真的不会吃醋吗,那你看吧。”    眼看着穆若就要拉下衣领,仓琢连忙拽着人,“不要,回去看!”    仓琢没有胆量问穆若在甜蜜屋受过怎样的非人折磨,不过好在穆若现在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只能将心疼化为行动去表达,用触碰去感知穆若的曾经。    两人并肩坐在南线广场的路边花坛等着车来接,由于MIRROR的车不够用,仓琢美名其曰要巡视,实则带着穆若在广场闲聊散步,好不悠闲。    一辆车在距花坛五百米时,速度由快变慢了下来,行如龟速般。    好在这条道现在没几辆车,路也够宽,所以后面的车能从一旁变道走,只是路过那辆“龟速”车时,都会开窗怒骂。    一辆EB100开窗厉声斥骂:“你开的什么破车!发动机被机油给呛了?半天挪不过几米,我看你轮胎也没张疮啊,你搁这拉屎呢?艹你妈的!”    “对不起啊,对不起兄弟。”    “龟速”车主没把这人当回事,他的目光直登登往花坛射,跟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甚至还从副驾驶捞了个望远镜杵在眼前,那边嬉笑的两人被放大,车主表情变得猥琐怪异。    车主一脚油门往踏板上踩,立马就到了花坛跟前,高子霖摇下副驾驶车窗吹了个口哨,“老大诶,我来接你了,上车嘿嘿嘿!”    仓琢眉头紧皱,抬头朝车扫了一眼,车里那人吊儿郎当的,他看着就来气,“你那嘴信不信回去我给你用502粘上,跟谁吹呢,我一大嘴巴子抽死你。”    给仓琢当司机的高子霖对老大身边多出的人有些诧异,全然没理会他们老大的威胁,搁车上就知道傻笑,眼神还一直钉在穆若身上打量思索。    高子霖烧了一把好火,朝穆若点着头说:“老大,新人?”    “???”仓琢气得想抡他,一旁穆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他急急忙忙地抓着人,“我什么时候还有过别人?”    高子霖毫不避讳,“洗脚城那位,不是跑路了吗?”    仓琢手中僵硬的手松下,他才敢起身站起来往车那边去,含的笑那是藏刀的,他指了指高子霖,说:“你,下来。”    “好嘞,老大。”高子霖想也没想,麻溜地下了车,绕了个圈走在穆若身前继续用他的命端详着人。    仓琢倚着车前盖睨视高子霖,他就想看看这混账玩意要盯着他老婆看多久,要不是看他年纪小,他都想上前把人拎到一边凉快去。    穆若瞄了眼仓琢,笑逐颜开地朝高子霖有礼貌地打着招呼,他起身拉开后座的车门,被仓琢“砰”地无情关上。    高子霖和穆若都疑惑不解,两人给仓琢送去一个问号脸,他默默走向副驾驶位替穆若开了门,“若若,你坐这。”    高子霖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他可是跟了仓琢多年的得力干将,什么开车、拿东西、递弹夹、甚至连去洗脚城这种事都和老大做过。    在他印象里老大除了跟洗脚城那位Omega厮混过以外,他没再见过其他Omega能近仓琢的身,怀着满腹疑团,那眼神不停在两人身上晃悠,跟磕了摇头丸一样。    妈呀,老大怎么像个奶爸,这位Omega我怎么没见过,雀队也没有Omega啊,难道是医疗队的?    高子霖疑惑的又看了几眼,突然灵光一闪,见鬼似的大喊大叫,“卧槽,老大,人家金屋藏娇,你警屋藏娇啊,嘿,老大你真会玩诶。”    说着他靠近了副驾驶的窗口,笑呵呵地冲穆若挥手。    穆若也跟着人笑,警员颇为感慨地说:“嫂子,你不知道诶,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们老大了,他之前不是受伤了嘛哎哟!真疼啊!”    “靠边站,废话真多,离他远点,你浑身臭汗。”仓琢敲完人还不够,还要赶人。    高子霖抱着头状似不满,“老大,我哪臭了!香喷喷的好不好啦!人家的信息素还是好闻的水仙花!”    仓琢没再理人,他径直打开了后车门,警员“嗨哟”一声,“老大,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还帮我开车门,这不是嫂子的待遇嘛,我有点受宠——”    随着三声“砰”,警员便一个人被留在了南线的广场,他站在路边呆滞地看向车尾,又垂着头望了望可怜兮兮的滑板车,最后含泪上了滑板车赶车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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