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照在远方的山峦上给群山披上了一层金光。 丹楼的马队在大长老梅若婷的指挥下停在了一处客栈的门口。 “大家就在此地休息,吃饱喝足了就在客房里休息半天,有关人员喂饱马匹,留下一人在此站岗。” 梅若婷走下马车吩咐道。 众人将马车赶进了客栈的后院,留下了一人在后院里站岗,其他人一窝蜂地走进了客栈,他们实在是又饿又困了,巴不得早点吃饱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卫扬被困在一个布袋里,这些炼丹师都知道他已经喝下了迷药,三两天是醒不来的,所以对他防范得不是很严。 卫扬在布袋里悄悄解下系在腰上的鱼线,用鱼钩慢慢地拨动着脚镣手铐上的钥匙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脚镣手铐,他从布袋里探出了头来往外一瞧,发现马车停在一个大院中,大院的马厩旁有十多匹马正在吃草,一个炼丹师正在大入院里来回地走动,口里还在小声嘀咕着:“真他妈的倒霉,其他人都去吃饭休息了,惟独让我在这里站岗放哨。“ 卫扬故意在马车上弄出了一点响动,那个炼丹师骂骂咧咧地寻声走了过来,掀开马车的布帘正要查看,卫扬随着布帘的打开对着那炼丹师当胸就是一掌,这猝不及防一掌势大力猛,炼丹师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地仰面倒下了。 卫扬跳下马车,发现倒地的正是给他服迷药的那个炼丹师,他搜了搜这炼丹师的身上,搜出了一个用小竹筒装着的迷药粉,他随手地把小竹筒揣在了身上。 接着,卫扬脱下了那炼丹师的黑袍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把这炼丹师丢进了马车里。 卫扬穿着黑袍站在大院里,那些客栈里的伙计还以为卫扬是丹楼里的炼丹师呢。 在大院的马厩边一个客栈的伙计正在喂马,卫扬从马车后面走了过去,对那伙计说道:“老乡,你去忙别的吧,这喂马的事情让我来吧。“ “那感情好。”伙计求之不得地哈了一下腰转头就走了。 卫扬见四下无人了,将那装迷药的小竹筒拿了出来,将迷药倒进了喂马喝水的水槽里了。 客栈的厨房里飘出了油烟香味,卫扬知道那是客栈里在为这些炼丹师烧菜做饭,他慢慢朝着厨房的后门走了过去。 几个厨师在厨房里忙碌着,看见卫扬穿一身黑袍走了进来,还以为他是一个炼丹师进来查看饭菜的,一个胖胖的厨师对他说道:“客官请放心,我们客栈是远近有名的,你看一看这些菜都是正宗的山珍野味,保证你们吃得满意。“ “这我知道的,没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吧,我只是随便地看一看。”卫扬笑着说道。 这时厨房里的人忙着端菜出去了,厨房里只剩下那个胖胖的厨师一个人,卫扬趁机把迷药倒进了一罐野鸡汤里了。 卫扬来到餐厅的门口探出头来朝餐厅里看去,发现十多个炼丹师们坐在大圆桌前,贪婪地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美味隹肴,却都不动筷子,卫扬再仔细一看,桌子上并没有大长老梅若婷的身影,原来这帮炼丹师是在等待梅大长老的到来才敢开吃。 卫扬返身回到厨房对一位端茶送水的伙计问道:“请问我们的大长老去了哪里?“ “谁是你们的大长老?”那伙计不明所以地问道。 卫扬解释道:“就是我们之中唯一的那个女人。“ “噢,我知道了。“伙计用手指了指厨房后面一个山坡边的茅草房说道:“她去茅房了。“ 卫扬朝那搭在山坡边上一个歪歪斜斜的茅房看去,狡黠地笑了一笑,转身走出了厨房朝那山坡处走了过去。 卫扬边走边想,你这个臭女人,小爷今天要好好地让你出个糗。 卫扬毕竟只有十多岁,按常理来说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所以他的报复方式不免有点孩子气,既好笑又可爱的,淘气得很。 卫扬走到山坡前往下看去,乖乖我的妈呀,这可不是一个小山坡,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 不过卫扬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攀岩登山的不在话下,他踩着山坡下突出的石头朝着茅房那边悄悄地移过去,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茅房的后面。 这茅房本来就是几根山竹搭建的,又处在山坡上的风口之处,早已就摇摇欲坠了,卫扬对着茅房那主要受力的竹竿一掌拍去。 只听哗啦一声,那茅房坍塌了下来,正在里面方便的梅若婷不禁大叫一声,一个旱地拨葱地从茅房的上面冲了出来。 正在餐厅里十几个炼丹师听到了大长老梅若婷的叫声,全部都冲了出来,等这些炼丹师一看,全部都呆若木鸡地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了,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只见大长老梅若婷披头散发,连裤子都没有提上来,就这样裸露地面对着众人,一时间春光大泄的令众人尴尬不已。 这只是发生在一刹那间的事情,待梅若婷醒悟过来时为时已晚了,她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去,迅速地收拾妥当,跑到山坡处往下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你们还愣着干嘛呢?马上去看看马车上的那小子,快。”梅若婷对着众人大声地咆哮道。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地朝向客栈的大院跑去,只见大院的十几匹全都倒在了地上,马车上的卫扬不见踪影,躺在马车上的是他们站岗值班的一个炼丹师。 梅若婷看着眼前的一切,气得银牙都咬啐了。 “他妈的,又被这小子逃脱了。” 她长叹一声,这一下真是太丢人了,十几个丹楼的高手押解一个少年,又是脚镣手铐,又是下了迷药,不仅让这少年逃出生天,还让他迷昏了所有的马匹,还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一个天大的糗,真的让她汗颜,她巳气得诨身发抖了起来。 “你们马上给马匹喂解药,然后快速地把饭吃饱,一旦马匹恢复了我们立刻去追,他是跑不远的。” 梅若婷命令道。 一个炼丹师关切地对她说道:“大长老,这里交给我们了,您先去吃饭吧。“ 梅若婷气急败坏地说道:“吃饭?我哪里吃得下,气都气饱了,我去客房里休息了,一旦马匹恢复了立马通知我。“ 说着她向客栈的客房走去,刚才在手下的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马上就去面对他们,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十几个炼丹师给马匹喂了解毒药后跑进餐厅里面对着满桌的山珍野味,大快朵颐了起来,不到一会儿就纷纷地伏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客栈的老板先还以为他们这群人都是喝酒不胜酒力,可是一个跑堂的伙计说其中有三四个人根本就没有沾酒,老板这才有点害怕了起来,他急忙来到客房敲起了门。 “客官,客官在吗?“ “什么事啊?“ “不好了,你们一起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了。” 咣当一声,梅若婷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她冲到客厅一看,知道她的手下都是被迷药麻昏的,她一时肝胆欲裂,怒不可遏,她对客栈的老板说道:“马上把你的马借一匹给我,要快。“ 客栈老板见这女人的眼睛都红了,连忙地吩咐一个伙计赶快把马牵来,梅若婷不由分说飞身上马,朝着山道上狂奔而去。 此时卫扬正走在山道之上,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巴不得有马车经过这里,那样可以问一下回家的路,搭一个便车回去。 由于他来的路上是被塞在一个布袋里的,根本搞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丹楼的人要把自己送往哪里,所以他只有盲目地走着。 在经过一个岔路时候,他只是凭感觉选择了一条小道走了过去,殊不知他选错了回家的路,这一条路看似方向是对的,可山路是蜿蜒曲折的,一到山下整个方向都改变了,整个地来了一个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戏剧性的避开了梅若婷的追杀,以卫扬现在的实力,如果和梅若婷对怼的话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巧,焦前辈带着白芷和小倩追赶丹楼的想救出卫扬走错了道,现在卫扬想回晋安城又走错了道,以致在山道上苦苦追杀卫扬的梅若婷策马扬鞭地追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她只能怏怏不乐地返回到了客栈。 卫扬一个人在山道上走着,没有遇到过一辆经过的马车,沿途倒是遇见了好几个三三两两在山道旁边休息的人,这些人都是衣衫褴褛的一副疲态,他上前一问,原来这些人都是南方遭了水灾逃难到北方投亲靠友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走在了哪里,身处何方了。 卫扬只能埋头前行,争取尽快地下山,运气好的话走进一个小集镇,可以问清路买一匹马快速地赶回家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山中的湿气又重,卫扬不免又饿又困又冷,他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