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堂。 端坐在主审桌前的是晋安城的执法官王少成,他威严地看着大堂上,大堂上整齐地站立着二排衙役,手握杀威棒,一个个目光炯炯,杀气腾腾的样子。 王少成把惊堂木用力一拍,大声叫道:“开堂。“ 堂上的二排衙役杀威棒戮的大声地吆喝道:“威武。“ 大堂上庄重肃穆,鸦雀无声。 观审的群众站在大堂四周,卫扬和白芷也挤在人群中观望着大堂上的动静。 “带人犯。“ 随着主审官王少成的命令,两个衙役押着章先生走上了大堂,章先生昨夜见到了小兄弟卫扬,心里有了底气,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走上了大堂,站在了被告席上。 “人犯跪下。“一个衙役的小头目走上一步厉声喝道。 章先生瞥了那衙役一眼,呵呵一笑地说道:“老夫身有功名,在这堂上可以不跪。“ 说着,章先生荣辱不惊地昂首站立着。 那衙役小头目只好怏怏地退下了。 围观的群众中好多都得到过章先生的医治,也都深晓章先生的医德和人品,大都不相信章先生会去用下作的手法害死一个去找他看病的无辜之人,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大堂的周围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一时间人声嘈杂,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围观的群众说道:“我是不会相信章先生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就是,可问题是他的亲侄子举证控告他,还有呈堂的证据,这就不好说了。“ “谁知道他那侄子安的什么心?” “肃静,堂上肃静。“王少成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上安静了下来。 “被告人章云丰,你知罪吗?马上把你所犯的罪行一一地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王少成严厉地说道。 章先生平静地说道:“我一生行医,救死扶伤,兢兢业业,光明磊落,何罪之有?“ “大胆狡辩,本官这里可是有证人证物的,何惧你抵触。” 王少成大声地吩咐道:“传证人上堂,把证据呈上堂来。“ 一个衙役手捧着一个纸药袋放在了审案桌上。 大堂门外走来了章先生的侄子章化,他目光畏缩地走到了证人席上跪了下来,眼光开始游移了起来,就是不敢看向章先生。 “证人章化,本官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不可有丝毫的隐瞒。“王少成说道。 “小人知道,一定据实回答。“章化低头说道。 “好,本官问你,本官桌子上的药袋是否是被告人亲手交给你的?把当时的情况如实地说来。“王少成说道。 章先生轻苠地看了章化一眼,抬头看向了大堂围观的人群中,和卫扬的眼光相遇,两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章化抬起头来对王少成说道:“事发当时那病人已经抓好了药走出了医馆,这时被告人递给我一个药袋让我马上追出去换下那病人的药袋说是开错药了,我只好遵命追了出去换下了那病人的药袋了。“ 王少成高举起桌上的药袋问道:“证人所说的可是这个药袋?“ “正是。“章化看了那药袋一眼,肯定地说道。 “很好。“王少成对章先生说道:“被告,这个药袋是你交给章化的吗?从实招来。“ 章先生看了卫扬一眼,卫扬向他眨了眨眼,他平静地说道:“是的,是我亲手交给他的。“ 章先生坦率的直白,令大堂的观审人群里一片哗然,章化也诧异地看了章先生一眼,他以为他这个叔父是断然不会承认的,哪里知道章先生很平淡地承认了,他不禁心里一阵窃喜,心想再也不用多费口舌了,自己的目的马上就能实现了,只要能定罪,他这个叔父就算不被处死,起码也要流放到那荒芜之地,永远不能返回,那叔父偌大的家产不就是归自己所有吗?他不由得心里激动了起来。 “好,既然你承认了,本官也不想多为难你,你涉嫌故意用有毒的药材致人之死,属于谋杀之罪,本官将立即对你进行判决,你还有何话之说?“王少成一拍惊堂木说道。 “大人,医馆里一时的疏忽开错了药也是常有之事,好在我及时地调整了过来,不知我何罪之有?“ “呵呵,章云丰,现在人证物证均在堂上,你也已经承认那药袋是你所为,岂容你还在狡辩抵赖。“王少成气恼地说道。 章先生说道:“大堂之上我只是看见了这样一个所谓的证人,哪里有什么物证啊!“章先生质疑地看着王少成。 “本官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来人,当众打开证物,为了有充足的说服力,我们请了晋安城丹楼的炼丹师来鉴别和向堂上所有的人来详细地讲解你药袋里药材的毒性,让你心服口服,也可让在场的所有人看清真相,呵呵,再看你有何话可说?“ 王少成得意扬扬的说道。 站在观审上的卫扬听说了有丹楼的人介入了这个事情,不禁想起了乾坤堂的学徒方贤文所说的医馆门前闹事的人中有丹楼的人混在其中并怂恿着人群闹事的,这时方贤文挤到了卫扬的身边对他说道:“卫公子,我刚才看见在医馆门前闹事的一个炼丹师走进了衙门里。“ “嗯,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他们操纵的,他们对章老先生不满,又担心章老先生背后有高人,所以他们不明的来,只是暗中利用章化来对付章先生来达到他们报复的目的。“卫扬分析道。 大堂上,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走到了主审桌的旁边,王少成介绍道:“诸位,这位就是丹楼的三级炼丹师莫先生,现在由他来讲解这个作为证据的药袋里面能置人于死地的有毒药材的成分。“ 这位姓莫的炼丹师用得意的眼神看了章老先生一眼说道:“应王大人的邀请,我查看了一下被害人吃过的药材,我在里面发现了属性相克的两种药草,这两种药草单独的服用没有问题,但要混合在一起的话毒性巨大,足可置人于死地,这也就是被告人阴险狠毒的地方,可是任凭被告人多么的狡猾,但却是逃不过我们丹楼人的火眼金睛的。“ 这位炼丹师侃侃而谈着,一副满腹经纶的样子,用挑衅的眼光看着章老先生。 章老先生故意地说道:“看样子你对药材是蛮精通的,可你这是空口无凭地在这里乱说一通,谁又能相信你在此地卖弄似的夸夸其谈呢?“ “就是,有证据就拿证据说话,以实物展现给大家才会让人心服口服的。“卫扬在观审的人群中沉声说道。 卫扬现在是视晋安城的炼丹师为刻骨仇人的,有一种欲置于他们死地而后快的冲动。 “稍安勿躁,我会让你们诸位心服口服的。“ 炼丹师从主审桌上拿起了纸药袋,信心满满地对大堂上的所有人说道:“我马上拿出两种属性相克能产生毒素的药草给大家展示一下。 方贤文对卫扬说道:“就这个姓莫的家伙在医馆门前煽风点火的,烧成灰我都认识他。“ “这家伙跑不掉的,.我估计这有毒的药材就是这个家伙提供的,竟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贼喊捉贼。“卫扬恨恨地说道。 大堂上的章老先生双手抱肩,玩味地看着那个炼丹师,满脸的不屑之色。 此时的章化简直要心花怒放了,心想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现在已经不惧怕他的叔父章老先生了,他转过头去挑衅地盯着章老先生,哪料到章老先生眼角都不瞟他一眼,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了。 到底还是心中有鬼,章化低下了头,他知道在叔父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了。 看见大堂上的观审群众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王少成一拍惊堂木大声地喝道:“肃静,谁要再敢扰乱公堂多觜多舌的一律逐出公堂。“ 炼丹师在主审桌前高举纸药袋对大堂上的众人说道:“现在就把证据呈现给大家。“ 说话间他打开纸药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主审桌上,当他看到从纸药袋倒出的东西,他立刻傻眼了,他面色苍白地小声嗫嚅道:“这是什么回事啊?“ 章化本来欣喜若狂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面如土色的不知所措了。 “那些都是什么呀?“一个观审的青年人问道。 一个年老的男子说道:“你小子傻呀,这可是山上的小野山参,可有营养了。“ 王少成看了桌上的小野山参一眼,面色冷峻地一言不发,呆坐在那里了。 章老先生感激地看了卫扬一眼,发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他对王少成说道:“大人,我看见那病人极度的虚弱,给他一点滋补品有罪吗?“ 王少成一言不答,只是尴尬地杵在那里。 “章老先生怎么会去害自己的病人啊,这下该没什么话说了吧,赶紧的把案子撤了吧,堂堂的官府衙门审案如同儿戏,真是可笑啊。“ 大堂上一片哗然,众说纷纭的,人们把矛头一致指向了证人章化了,都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