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吱吱呀呀经过岩墙入口简陋的岗哨。 只留下一群躺在地上歪嘴斜眼口吐白沫的家伙。 护卫小队的众人,骑在马上,强忍住想笑的冲动,一边走一边感慨。 “真不愧是血锤营地啊。” “是啊,是啊。” “岗哨的护卫素质都这么高。” “对啊,对啊。” “哎要不要救一下?” “不用不用,他们的身体素质很强,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真是群汉子啊。” “哎当心点,别踩到人。” 等到小队过去了很长时间,躺在地上的演员们才悠悠转醒,光头大汉挠了挠头,心有余悸的探着脑袋看着远处山坡上的身影。“大哥,要不要给血锤老大报个信?”独眼大汉也爬了起来,跟在旁边,问道。 “想什么呢你?”光头大汉给了个白眼,“血玫瑰大人,还有法师,你知道他们是来干啥的?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能活的好好的吗?” 一群大汉愣愣的摇了摇头。 “记住了!”光头大汉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小声喊道,“少说话,多装傻!” “大哥就是大哥啊!”众人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一面之缘……”光头大汉看着远处的车队,啧了啧嘴,目光有些炫耀的撇了撇大家,“咱们哥儿几个,也算是跟血玫瑰大人攀上交情了。” …… 一进入猎矛营地,嘈杂声混杂着一股浓烈的臭气迎面而来,人族的马匹和兽族的蛮牛坐骑的粪便,腐烂的动物内脏和随处可见的垃圾,还有半兽人身上特有的臭气体味,混合着弥漫过来的烤肉的香气,组合成了一道剧烈的怪味臭雾,弥漫在营地上空久久不散。 几百座大小不一的房屋,稀稀拉拉遍布其中。大多是人族的风格,也有一些是碎草木和淤泥混合建造的半兽人洞穴,还有蛮人简陋的木头房子,有的还是在建筑残骸上建起来的,一看就是经历过无序的争端和地盘争夺的结果。 每座小屋前面都留出一块不小的空地,这是用来晾晒猎物的地方。血锤营地所处的地方,虽然土地肥沃,但在这里居住的家伙都不善于耕作和种植,平日还是以商队运送的粮食和山谷的猎物为主。 而在营地中央,一大块空地的边缘,一座数层楼高的建筑伫立在面前。这座建筑和周围所有的建筑都不同,就像是一座要塞,巨大的石块堆砌成主体,石块中间,每隔一两米又探出一根根削尖的木桩,如同围墙的刺矛。在建筑的四角,耸立着四座数十米高的塔楼,每座塔楼都由数十根巨木支撑合围,缠绕着一圈一圈粗麻绳,巨大的铁片被铆钉细细密密的固定在上面。 部落要塞上面,飘扬下来几面巨大的兽皮旗帜,衬托着建筑顶端夏洛支朝向天际的巨大的兽牙,浓郁的人族与兽族的混搭风格,兽皮旗帜上,画着一个鲜红的图案。 这座建筑,就是赫赫有名的血锤酒馆,血锤的地盘。 不论人族还是异族,要说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酒。很多部落都有自己独特酿造的酒,果酒,麦酒,露酒,蜜酒,蚁酒,椒酒,奶酒,千奇百怪,但真正的好酒不多,尤其以矮人部落为盛。 不过要喝到地道的矮人酿造的麦酒,那得等到旅行商队到达,或者和血锤老大私交甚密,兴趣能尝到酒窖最深处珍藏的麦酒,还不能多喝,顶多就是尝两口。 付出了一小袋金砂的代价,他们在距离血锤酒馆不远的地方,包下了一家小旅店。 旅店的老板,是个秃顶老头,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握剑或者斧头的家伙。苍老的眼睛偶尔闪烁着精光,偷偷打量着住店的十几个客人。 看的出来,穿黑甲的家伙是这群人的首领,只是看不出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或许是某个大部落出来历练的年轻人。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能耐,或许是部落的护卫,或者雇佣的冒险者。 这种冒险队以前倒也常见,不过在北地,通常也会成为劫掠团的目标。 可惜了那一身黑甲,还有那个妞儿。 秃顶老头心里嘟囔着,掂了掂手里的一小袋金砂,满意的点了点头。 秃顶老头的表情,夏洛都看在了眼里。不过他倒不用担心什么,血锤虽然恶名在外,但对于营地的秩序,却容不得半点马虎,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血锤冒险团都要担负起营地的护卫,以及秩序的维护。 除了旅店和酒馆之外,和别的冒险营地一样,血锤营地里还有黑市、赌场、奴隶营和角斗场,每年都会为营地的控制者带来不菲的收入。 “头儿,查清楚了,今晚血锤会在角斗场!” “好,兄弟们,出发。” 入夜,赌场和角斗场就成为猎矛营地最热闹的地方。 在北地冒险的开拓者,多少都有些嗜血的经历,也多少都会与某些势力产生纠纷。在过去,处理纠纷的方式,往往演变成生死的屠杀,后来角斗场的出现,刚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角斗场里战斗的,往往是各势力派出的战士,有时也会是奴隶营里挑选的战力不错的奴隶,通过角斗场的表现,来为主人赢得一份不错的价钱。但观众可不在乎里面搏斗的人是谁,他们要的是激烈的战斗,嗜血搏杀,还有可能让自己身家翻倍的投注。 付了入场费,夏洛带着小队进入了角斗场。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拥挤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扑面的汗酸和体臭,和血腥的污浊,莫名激发着雄性的荷尔蒙。 向下挖出了两米深、直径二三十米的圆形空地,作为角斗的场地,周围围了一圈木桩矮墙,以避免观众热情过度,掉进场地。 低沉的喘息,从场地中间传来。角斗场是一片巨大的碗状露天场地,数十根粗大的铁木树干,围成了一个直径二三十米的圆形空地,作为角斗的场所,空地向下挖出了两米多深,场边砌了一圈石墙,内场的地面因无数次的踩踏坚硬而毫无生机。 四周点满火把,把角斗场映照的如同白昼,两个身影相对而峙。 水流表情变了变,呼吸也急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