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水流和夏洛两个人。 看得出来,水流心情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平白无故得到了一千金币的缘故。 不过夏洛认为,水流应该不会那么势利才对,从遇见她到现在,这个女人在物质方面并没有表现出比较在意的样子,即使这个世界物质也并没有多么的丰饶。 还有水流的血玫瑰冒险团,夏洛对这个传说中的冒险团充满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传言所说,血玫瑰里全部都是女人。 无论在哪个时代,女人都是很重要的啊。 “我们来聊一聊,对你的血玫瑰姐妹们的安置问题?”夏洛看着湖蓝色眼睛的主人,问道,“你也看到了,我确实想把猎矛山谷变成真正的领地,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手。” 水流现在的模样,和在洞穴族救她的时候判若两人。黑色的长发散发着柔顺的光泽,简单的披散在肩上,天鹅一般美丽洁白的脖颈,一条细绳坠饰挂在胸口,就算乌云也遮蔽不了它们的神采。 柔软的兽衣,做工很简陋,但穿在她的身上却无比贴切,勾勒着美好的线条。她的身上腿上已经不再缠绕布条,柔软润滑的肌肤,如玉脂般洁白,让夏洛有种阳光刺眼的眩晕感。 “如果你只是缺人手……”水流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皓齿,说道,“血玫瑰里全是女人,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这句话传递的信息已经很明显了,水流对整个血玫瑰迁徙到山谷这件事,已经不存在任何异议了。但骄傲的她还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如何不仅是迁徙到山谷,还要融入到山谷的建设之中。 “谁说女人帮不了忙?”夏洛眼睛一瞪,谁知水流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讪讪的笑着,说道,“女人不但能帮忙,而且能帮大忙。” 这句话可不是为了讨好对方,而是他真正的这么想的。 最近这些天,系统里水流的满意值越来越高,这说明,水流对住在这里的生活也越来越习惯。这让夏洛开始无比期待水流可以永远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 冲着这个目标,他必须要考虑对血玫瑰冒险团成员的安排。 女人有女人的优势,比如心思细腻、手艺灵巧,夏洛目前就能想到不少适合女人做的工作,比如专门组建一支医疗营,夏洛可以把另一个世界的一些医护技巧教给她们,战地女护士可以为伤员带来更多的心灵慰藉。 还有一项工作,夏洛想交给信任的人去试试,那就是绘制魔法卷轴。在狂野部落的记忆里,高原联盟的一些超级部落,会花很大的价钱从外族购买魔法卷轴。有了制作符文的经验,夏洛很确定,魔法师就是在羊皮纸上绘制的魔法阵,使用的材料,应该就是用符文那些材料配制的魔法液。 如果绘制魔法卷轴这个试验可行的话,那么,水流的血玫瑰成员,是这项工作最好的人手选择。他和水流患难战友的关系,让这件事天然就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听到夏洛斩钉截铁的回答,水流反倒有些犹豫了。 作为夏洛“阵营”里唯一的一个年轻女人,她的生活可是被格外照顾,就连她睡的床,原本只是木板上铺的一层兽皮,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兽皮缝制、中间夹了厚厚的晾干的软草做成的东西。 夏洛把它叫做褥子,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说他奇怪,可那却是水流有生以来睡的最香甜的床,尽管最初睡在上面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柔软的漩涡,让她有些不安稳。但现在,她已经有些离不开这种感觉了。 还有她吃的东西,和夏洛的部下们吃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同样,她从未吃过那么奇怪而美味的东西。同样是用水煮野牛肉,为什么夏洛煮出来的肉汤,就有着浓郁的色泽和软烂的口感? 还有用糙米磨粉,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叫做“米粉”的东西,如果留给血玫瑰里年纪大的老姐或者小女孩来吃,应该是她们最喜欢的美味吧? 老实说,这种食物和居住环境,以及人与人的关系,确实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如果说还有什么在她决定之前形成的阻碍,恐怕只有,夏洛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夏洛确实曾经说过,可以用雇佣的方式,来换取她的血玫瑰冒险团全部搬迁到山谷。可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和他之间,就有些奇怪了。 她应该叫他老板?还是首领?或者跟着那些手下一起叫他……头儿? 哪个身份,她都觉得别扭。 “喂,说吧,你想让我的姐妹们做什么?” “当然是有尊严的活着。”夏洛说道,“我说过,我要建立一座桃源。” 水流眨了眨她那汪湖蓝色的的眼睛。 “你和你的姐妹们,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高原部落联盟所歧视,才来到北地的吗?”夏洛看着她的眼睛,湖面很平静,“但这是边境荒野,万一遇到危险……” “我们的营地,藏的很隐蔽。”她轻声说道。 “你看,你用了一个’藏’字,这说明你心里并不喜欢这种生活,你希望改变这一切,对不对?”这是夏洛第一次正面和她讨论这些问题,如果说之前的沟通,只是小心翼翼避免碰触到对方的软肋,那么今天的交流,夏洛要扒开她试图隐藏的内心,刺入深处。 “你的眼睛很毒,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没有否认夏洛的话,只是湖面泛起了雾气。 “你们没有错,血玫瑰没有错,错的应该是这个世界。”夏洛继续说道,“你带着姐妹们在荒原生存,就是想自由而有尊严的活着,你做得对。在这个目标上,我们是一样的人。” “不,你是来自高原部落的贵族,我们并不是一类人。” 水流依然嘴硬。 可夏洛的系统里,却不断传来水流的满意值。 这是个自我保护意识超强的女人,天知道过去这么多年,在她身上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