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啊…”林不玄若有所思,穿越以来见过的龙不算少数,但真龙却是真没见过几条,更别提龙种繁多了,也不知道湖中这条什么级别。 身侧的赵道友再做解释道: “这江中的可非蛟龙或是凡龙一类可比的,这可是蜃龙老前辈,传闻湖心剑飞下来封江前他老人家便已久居这湖中了,其道行深不可测,动则可气吞山河,随意吐息便可化作无尽幻境,还请道友不要一时冲动的好。” “原来是蜃龙…怪不得藏在水里。”轻鸾的身影早就飘忽到江边了,虚影抓着岸边的围栏爬上去,探起身子往江面下望去。 林不玄听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是不知道这江中游龙跟自己家的流萤相比孰强孰弱,但好在小狐狸见多识广似乎认识人家,林不玄便旁敲侧击的问:“师尊龙脉这么广?” “你想多了。”轻鸾回头白了眼林不玄,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就区区一条蜃龙也配认识本尊?你家流萤那个级别还差不多。” 可恶!又被她装到了! 可偏偏人家神色澹然,林不玄也没找到她半点儿满嘴跑火车的纰漏,只好问:“那你怎么一副理所应当这龙就该在这的样子?” 轻鸾看他一眼,缓缓道: “生灵万物皆有气运,气运越多,则与之相关之事便越多,同样,机缘也便越多,通俗点说,就是一种外力影响的天赋,承载气运,益处颇多,诸如天降神人救场,误入遗迹得宝,都是气运。你小子气运就不错,没一次受苦的。” “而此地,虽是本尊随手掷剑而成,但选地落在这,也是这条蜃龙本身的气运吸引的,剑生灵气孕育昆仑,而蜃龙享有最精纯的灵气之余也要充当保安,不是这龙,也会是相同品级的鸟兽鱼虫在这搭窝,不过有一点问题。” 轻鸾顿了顿,“蜃龙往往性善,并不会对人过于凶,更何况这帮修士都对它恭敬有加,怎会…你再问问。” 林不玄得令,“赵兄,传闻蜃龙性善,怎在这江中的性格却是凶戾的?” 宫山羽抬起螓首眨巴眨巴眼睛,“公子懂好多,好厉害…” 林不玄随口搪塞,“我家师尊见多识广…” 小狼妖点头如捣蒜。 赵师兄稍有一愣,还是带着林不玄俩先退离江边,一面往巷中街上走,一面回答道: “这赵某也不知晓了,只知道凡意图越过江面的,不论是乘船亦或是祭剑,哪怕是轻功都会惹恼蜃龙前辈,它一出江面往往会将来者卷回岸上,有时是以物理的冰封冻伤之类,有时是以幻术攻入心神,基本不留情面,稍有不慎便会落下不小的病根,它老人家虽然会说话,但它自己个儿不说,便也就没人敢问了…总归,如今是无人胆敢渡江了。” “那月满之时便可渡江去了?”林不玄没太在意蜃龙的性情,这事儿轻鸾关注关注就行了,自己一窍不通,还是聊聊正事。 赵师兄想了一下,翻查了手里的记事本,才是回答道: “月满之时湖心剑剑气最为鼎盛,蜃龙前辈在当夜只会盘踞在剑旁吸纳灵气,不会顾及江上情况,而当夜也会有大群剑修在剑旁江上修行,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他稍作暂停,继续说:“此外还有个先决条件,便是月圆夜时得虚月朗星稀,若是天气不佳…灵气乃至修行就要打折扣了。” “只不过不渡江对绝大多数修士来说也无甚所谓,昆仑之巅修行之法强盛在剑,但昆仑并非就只有剑一家门道,闲来有诗酒作乐,伤患之时也得寻医采药,各类门道也分宗立派久矣。虽然道友所来是有事,不过这眼下离月满还有时日,不妨在昆仑小憩一下也好…我看这位妖族女修就合适去医药…” 赵师兄说的头头是道,似乎是还想引荐一下宫山羽的,却是远远听到有人喊“赵师兄,赵师兄!”的待至来者指名道姓喊了“赵端义赵师兄”时,这位赵师兄才回过头去,冲那身着黑色劲装的小师弟问: “家师命我来待客,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又出何事了?” 小师弟喘了两口气,一面给林不玄俩人致歉抱拳,一面解释道:“天观又来山庄要人了,庄主正巧出门去,师弟不得已才来找师兄你的。” 赵端义一愣,脸色不善,稍显忿忿道:“天观前段时候刚要过人,怎么又来借人?分明连拜剑的时候都未到。凡间秽气四起,全凭游方道士与各地自发的修士在料理,天观究竟在做什么?” 小师弟忙道:“晚辈也不明白,不过来者已经等了些许时候了,师兄还是先去看看吧…” 赵端义转过头来,对林不玄二人抱拳,随后又掏出一块玉牌递上,致歉道: “实在抱歉,赵某招待不周,让二位道友见笑了,烦请二位稍候,赵某去去就回,昆仑此地除却那汪大潭之外并无其余威胁,请两位随意行往即可,若遇不放行者,则用此令牌。” 话罢他就背后唤出长剑,脚下一踏便带着自家师弟御剑而去了。 林不玄望着那洒然遁去的背影倒是想说自己也可一道去看看的,但没来得及说出口。 不过这样也便阴差阳错左证了一个事实——天观的确与昆仑有联系,但见赵端义毫不避讳的样子…这来往之事应当是公之于众都无所谓的事。 安卓苹果均可。】 天观初成之时,听闻是为了制衡天下凡间的乱世的,是一种管辖治安乃至维护秩序,以及清剿邪物的枢纽,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是发生不小的变化,如今三番五次来昆仑借人,或许是遇上了什么大事? 林不玄只是思量,脚下也没闲着,同宫山羽进了一家酒馆,门口招揽的修士胡子拉碴,带着些许不太浓烈的酒气笑道:“我刚都看到小赵了,新来的师弟师妹吧?封剑湖这儿许久没来新人了,来喝酒哇!都是上好的陈酿!” 也不知该称这位是师兄还是店家。 “那来两壶。”林不玄不搪塞,正想问问事情,这种小酒肆里的人往往性子粗,修士也不例外,看上去都醉醺醺的,正合适。 小狼妖小心翼翼举手,可怜巴巴道:“我不会喝…” 林不玄瞪了她一眼。 宫山羽低头不说话了。 “好嘞!”胡子拉碴的中年修士应答着从柜台就顺了两葫芦酒来,“冬——”地摆在桌上,“还有…” 林不玄将一葫芦推到那一脸酒鬼样的修士面前,便打断他的话并抢过话茬,道:“这葫芦酒,算我请师兄的,晚辈向师兄打听个事呗。”